为妾后她母凭子贵 第8节
“对，难道你不知道，后院的女人们，要是怀有子嗣，都会受到优待吗？”同寿端也不想过多解释，他看得清这点小算计，后院里的算计也不少，只要不出人命，他选择轻拿轻放。 李氏这是失算了，她说钱多多杖着自己有身孕，就目中无人，她只不过上前说两句话而已，就被她推下了水。 结果，大人说，有孩子就是可以目中无人，她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听说钱姨娘的哥哥们，今年刚好考上了秀才，钱姨娘打算让他们就读于什么书院呢？”十三婚娘孙氏，想法就跟其他姨娘不同了。 也许大人之后还会有其他的孩子，但以同家对子嗣的重视，这个孩子出生后，肯定会分走大人的注意力的。 明明还年轻，明明还能生的孙氏，也打起这个孩子的主意了。 作为孙家庶女，她虽然进入同大人府里为妾，但跟娘家的来往一直没有断过，钱氏怀孕后，她找人调查过她的家世。 “不知道，男人们在外头的事，我们女人是不能管的。”钱多多是真不知道，她虽然一直跟家里有人联系，但哥哥们的事，他们说得并不多。 他们考上秀才这种大事，钱多多也是知道的。而考上秀才后，还要去书院就读吗？ 这个钱多多竟然也不确实，她父亲就是开学堂的，他已经教出了几个秀才，难道这还不够当哥哥们的老师吗？ 钱多多的这个回答，孙婉婷听罢，都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了。钱多多的话，太明罢了。 “我们永州城有一间汇上书院，不知道钱妹妹听说过了没有？” “听说过，就是学费特别贵的那一间书院，怎么了？”到底家里是开学堂的，关于城中的其他书院学堂，钱多多还是听说过的。 书院的学费比学堂的贵，城东的学费比城南的贵，东城是富人区，住在里头的人非富即贵，而城南，居住的都是些无权无势的穷人家。 又提到钱，孙婉婷的表情都要装不下去了。 “汇上书院，聚焦全永州最顶尖的人才，不过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入里头就读的，而我，刚好有办法可以推荐你哥哥入学。”孙婉婷打算把钱多多，拉入自己的阵营里。 “那你可真厉害，可是我哥哥他们志不在此呢。”一个月几十两的读书费，那是普通人家出得起的？汇上书院是好，但却是富人读的。 他们穷人家的，就算大哥想读，也应该到云上书院去。云上书院的学费不高，是寒门学子理想的圣地。 “那可是汇上书院，你哥哥们要是就读的话，考上举人的机率就大了。 你也不用担心钱的问题，竟然我能推荐他们就读，书费的事，自然也不用我们负责。”就不信，钱多多不会心动了。 一个贫民出身的学子，能进入汇上书院，是他们的荣幸！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哎，反正你是不会懂的。 我哥哥他们不会去汇上书院的。你听说过云上书院了没有，就是那个穷得要死的书院，我哥哥打小就立志进入云上书院就读的，所以孙姨娘你就不用着心了。” 不进汇上书院，并不是因为钱的问题，更多的问题是因为……阶级的不同。 什么是人上人，书院里的学子就是了，阶级等次这种问题，在云上书院分得很明显。如果一个穷人子弟，有幸进入汇上书院，很难保持自己的本心。 往往这些穷人子弟，会被云上书院的富贵迷了眼，要么变成权势金钱的走狗，要到一蹶不振，能走到最后的人，真的太少太少。 而这些事，是他们穷人子弟，公开的秘密了。如果你想往上走，要么成为权势的走狗，要么，老实的呆在云上书院。 那些权贵子弟，多是不乐意让他们寒门学子出头，要想往上走，他们寒门学子只能拧成一团。 “你，你真是不识好歹！钱多多，给你机会你不要，你就给我好好等着了。”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孙姨娘气急，然后放话了。 钱姨娘不会以为，肚子里的这个种，能保护好她娘家的人吧！ “哦，那你好走。”钱多多怕了吗？ 她现在是不怕的。 孙家的人敢动手，怎么着也要看在大人的脸面，如果下了死手，她也会找大人做主的。 第9章、庇护 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太打眼，钱多多知道，有很多人想抱养她这个孩子，而她自己人贱式微，想要把孩子平安养大并不容易。 而在后院，如果不跟别人结派，她面对的就是整个后院里的女人，这种情况之下，钱多多更没有信心，能把孩子好好养大了。 而把孩子养在别人身边的这个事，钱多多也在考试当中。 最好的是养在夫人身边，听说养在夫人身边的庶子，比一般的庶子地位要高些。 不过他们夫人有自己的孩子，大少爷她也是见过一脸的，时年两岁多的大少爷，身体并不是很好，夫人怕少爷出现意外，很少让他见过外人，都快三岁的人了，还得精心的养着。 夫人现在是没有精力，再养一个孩子了。 而除了夫人，小高氏的地步也高，她要是想抱养个孩子的话，夫人看在同是姐妹的份上，也许会同意她的请求的。 不过大姨娘是夫人的族妹，属于夫人一派，想必夫人并不想养个孩子，分担自己孩子的人脉。 至于接下来的那些姨娘？ 这个就不用想了，一样是姨娘，不管她们受不受宠，娘家有没有人，说破了天，她们也只是个妾室而已。孩子养在他们身边，也许还没有养在她身边来得好呢。 至少她是孩子的亲生母亲，会全心全意的对孩子好。不然像其他人一样，抱着争宠的目的去抱养一个孩子，把孩子当成他们争宠的工具人。 那其他人……老夫人这头的话，她就想到了李氏，李氏也算了老夫人这一脉的人了，她为了得到她的孩子，拿自己的身体作了赌注。 老夫人心里头肯定有气，孩子养在他身边，之后跟她就不亲了。 不过有一个人…… 太夫老人喜欢她，虽然她年纪大了些，精神有些不济，但孩子养在太老夫人跟前，是最安全的了。 “太老夫人，怒家能信任的人，也就只有您一个了，您就帮帮我吧。”钱多多求到了太老夫人这里。 她天天过来给太老夫人请安，得到了她的喜欢，这是她在后院里，唯一的靠山了。 “我老了。”太老夫人犹豫着，她毕竟年纪大了，精神有些不济，再来带个孩子，她没那个精力。 “我知道麻烦太老夫人也不好，可如果太老夫人不帮我，这怕我自己也留不住这个孩子。 太老夫人，孩子不好照顾我知道，我也不需要太老夫人您帮我照顾孩子，您只需要给我一个留宿的地方，孩子我自己照顾就好。” 钱多多知道，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并不容易。 太老夫人连自己的孙子都没养在身边，更别是这个曾孙了。 但她想着，人老了都比较喜欢热闹，也许不是太老夫人不喜欢孩子，而是没有人愿意把孩子养在她身边也说不定。 太老夫人喜欢她陪着，喜欢看着她吃得香的样子，这不就是老年人孤独的一种表现吗？ “如果我不答应呢？” 太老夫人确实有些动心，他们同家子嗣艰难，她就算有心把后辈养在身边，人家作为母亲也不乐意。 有子有宠，这话可不假。对于姨们来说，孩子养在身边，就能多一份恩宠。 “太老夫人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天天过来烦你，直到你同意为此。”年轻时的太老夫人怎样钱多多也不知道，但年老的她，只是一个孤独的老人而已。 她背井离乡地跟着大人来到永州，身边除了九麽麽，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你啊，你要知道，孩子要是养在我身边，寿端是不会再管他的了。” 钱氏还年轻，现在看不明白，以后就看得明白了。 一个女人在后院，要是无宠，那么多个孤独的夜里她要如何渡过？ 再说了，她家三孙儿的样貌太出众，钱氏就不想念吗？ “大人就算有心想管，可是孩子长在后院，他能算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比起大人，我更相信太老夫人您。” 大人会不会管她不知道，但她却认清自己的身份，她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妾室而已。 早先她遇到了那么多的事，也没见大人管过，她早就不敢指望大人了。 后院，除是大人的后院，还是夫人的后院，她们其实是在跟夫人讨生活。 钱多多觉得，自己是个明白人，后院里发生的一切，最后没查出个所以然来的，不是查不出，而是不能查。很多人她都得罪不起，她选择避让。 人生还很长，她不想像十四姨娘一样，花样的年纪却化作尘土。 她想活得很长，活着看自己的孩子平安长大，活着看他结婚生子。 “钱氏，你要知道，我年纪大了，管不得了一时，管不了他一世。”所以别太相信她，她有多少年好活都不知道呢。 养在她身边，不如养在老夫人身边。老夫人还有很多年可活，而她真的没几年了。 “太老夫人才不老，太老夫人一定可以长命百岁的。”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 太老夫人庇护得了几时算几时，孩子养到三岁，才算是养住了。只要太老夫人护她几年，她就满足了。 “如此老身就辛苦一次，只此一次，下不回例。”最终，太老夫人同意了钱多多的请求。 确定要把孩子养在太老夫人这边了以后，钱多多就搬到了太老夫人这里。 而她搬过来去住后，后院里的人也反应过来了，这个孩子，已经不是她们能求的了。 “她道是个聪明的。”琳琅郡主知道钱多多打的主意，都要夸她一句了。 这个孩子放到太老夫人那里，她就不好伸手了。而孩子养在太老夫人跟前，就算钱姨娘有子，大人也不会在太老夫人的后院宠幸她。 有子跟有宠，钱氏做了正确的选择。 “夫人不打算管了吗？” 跟在琳琅郡主身边的，是她的奶麽麽俞氏。她奶大了郡主，侍候她到大，郡主出嫁的时候，她自然随从，如今她管着郡主的嫁妆，是郡主身边最得力的人。 “一个个的心都大了怎么管。” 琳琅郡主还真就不管，她放任着后院的人，对钱多多使那些不入流的手段。本以为，她们也有几分能耐，结果那么多人出手，还弄不掉一个没成形的孩子。 最后，事情闹大了她不得不约束下人。 后院里其他的女人，听说钱多多搬到太老夫人那里去后，也知道这一场斗争结束了。 她们谁都没有赢，争来争去，还是让钱氏逃了一劫。 “躲到太老夫人那里就安全了吗？” 而后院的人中，牛丽儿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脸上出现了讽刺的笑容。太老夫人也没有几年好活了，等太老夫人故去，钱氏以为光靠她自己，能护得住孩子？ 刘氏的手段她早就体味过了，只要你得宠，刘氏就能让你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 想到刘氏的那些手段，牛丽儿都有些害怕。夫人的身体，本来没那么差的，可是现在呢，竟然连承宠都做不到。 而夫人竟然毫无察觉，只以为自己是生产的时候伤了身体，养了快两年了，一直没有养好。 她哪里知道，刘氏视她会最大的对手，怎么可能让她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