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妾后她母凭子贵 第10节
孩子养在身边,她现在一天见不到他,就全身难受了。 虽然才刚四个月,但已经以看得出来,她这个小曾孙,长相有七分似他的父亲,长大了以后,又是一个祸国殃民的美男子。 “他现在特别爱动,醒过来后,就没有安静过了。”孩子放在小床里,钱多多也在床边看着。时不时跟儿子握握小手,或者翻一下身。 她的儿子自打会翻身后,你放他在床上玩时,他就没有安静过,要么他要翻身翻去,要么挥挥小手踢着小腿。 “孩子还是活泼点好,看着健康。” 他们府里头的孩子,太老夫人不是没见过,可就只有这小猪猪,才这么活泼好动了。他这健康的劲,是其他的孩子都比不过的。 别的不说,他嫡兄像他这么大的时候,还软趴趴的。他娘护他就跟护得跟个什么似的,你抱不了,亲不得,就连见上一面都难。 “他现在吃得好多,太老夫人您也是养过孩子的,四个月大的宝宝,可以给他吃一些辅食了吗?” 每当在养育孩子的过程中遇到问题的时候,钱多多就无比庆幸,后院里还有一个太老夫人,不然她连个请教的人都没有。 “穷人家的孩子,因为家境贫寒,母体没什么奶水,两三个月大的时候,奶水就不够吃了。他们早早地就喂食一些粥水给孩子。 不过我们大户人家却不这样,这么多年以来,先辈子们早就总结出了一些经验,孩子前五个月,奶水够吃就行。而奶水不够吃的话,再喂以一些辅食。 小猪猪胃口好,现在喂些辅食也不算早了。” 钱多多在太老夫人这里并不设防,喂奶的时候,敢当成太老夫人的面喂。曾孙吃奶的时候,太老夫人看在眼里。 不过是个小奶娃而已,可是他那吃奶的劲,让人看着就有喜感了。 要说钱多多养娃的日子,还算是平静的。她居住在太老夫人的居安院里,外头的人手伸不到这里,只要她能忍受往后无宠的生活,一切就完美了。 而有了孩子的陪伴,男人算什么东西。钱多多可没指望,那个只负责出了颗种子的男人。 钱多多遗忘在角落里的男人,此时在干嘛呢? 他正在重塑自己的血脉,需要有一个内力高深的人,在一边输送内力,帮他护住心脉的。 但是…… 但是他千不该,万不该,把这个女人,带到了他的后院里。让这个女人,成为了后院那群女人的眼中钉。就算这个女人内力再高深,这世上的毒有千种万种。 无色无味,你中毒了依然无法察觉的毒就真的太多了。 原来来还以为,她最近运气的时候,气息有些不稳,是因为帮大人渡了太多的内力,导致她内力不济,才出了点差子。 但她不会想到,内宅的女人,个个都是用毒高手。 这三个月,她躲过了很多毒,自以为后院里的毒,她就一般般而已。 她出身江湖,一开始的时候,真的看不上内宅这些女人的小算计,可偏偏就是这些她认为无知的内宅女人,让她走到了绝路。 同寿端在关键的时候,原来来的毒发了。她别说给同寿端输送内力了,连她自己的心脉都护不住。于是,这世上因为练功走火入魔的人,又多加了一个。 血脉爆发无法压制的同大人,迷迷糊糊中,跑到了一个女人的房间,然后就行了不轨之事。 同孝储就小朋友,能吃能睡,白天的活动太多,他四个月后,一整个晚上都不会起夜。这天早上,他在等他的早餐,可却迟迟没有人过来抱他。 于是他越哭越大声,终于引来了外头的丫头。 而床上的两个人,可能晚上的时候太辛苦,同孝储小朋友,已经叫出了自己的存在感,他们依然睡得跟个死猪一样。 心意打开门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正在哭泣的小主子,平时要自己打理小主子的人,正是床上躺着。看了看一地的衣服,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小心翼翼地拉开蚊帐,下一刻,那颗不安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床上睡着的,除了她主子外,还有大人。 永历十三年永州府档案有记载,永历年间,他们永州这里有一个毒医,他毒术无双为了争天下第一,竟然生出了邪念,当算以身养毒。 那年,永州丢失了很多婴幼儿,被那丧心病狂的毒医,以人为药,祸害了一批又一批的无辜人。也因为,他的做法引起了永府百姓的不满。 在百姓的苦求下,当年永州城知府,派兵去围剿了毒医。自此,还永州一个太平。 当年那件事,虽然已经过十来年,但对世人的影响还是有的。外人忘了就忘了,但作为过来人呢?作为过来人,肯定会竭力掩饰这个过往。 钱多多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昏迷了三天,此时她人已经被打发到了城外的一个小庄子里。 她身边并没有其他的丫头,她的小猪猪也没有在她的身边。 “我这是出了什么事了?”钱多多有些分不清现实了,如果不是因为身体还是她的,她都要怀疑,自己身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灵异事件了。 “罪妇钱氏,在太老夫人的院子里,对大人用了药,夫人查清真相,感念您是二公子的生母,又有太老夫人求情,没有直接杖杀了你。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夫人命你终身□□在庄子里。” 庄子里有一个管事,这人被打发到了庄子上,他肯定要问清楚来历。 像这种被打发到庄子上的姨娘,他们庄子上还有好几个,这人不是疯了就是傻了,情况再好些的,自然能逃出庄子。但逃出去的人,下场就不怎么好了。 “我……我对大人用药?可笑,夫人是怎么查的,我冤枉啊!”钱多多傻眼,她不过跟大人是睡了一觉,竟然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回想那个晚上,是大人红着眼,一身血的跑到了她房间对她用强。她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是妾室,她只能承受着大人粗暴。 她被折磨去了半条命,结果呢! “来这庄子里的人,那一个没说自己是冤枉的。行了,来了这里,你就别想着回去了。”何管事可不管这些,被打发到庄子里的女人,就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而这钱氏能留着一条命,是因为她是二公子的生母,不能直接打杀,不然,连庄子她都来不了。 “我要回府,我要告诉大人我是冤枉的!” 钱多多并没有一下子就看清事实,她想回去,想她家的小猪猪。 “进了我们庄子里的女人,还没有那一个能回去的,你就死心吧。 我说钱姨娘,好死不如赖活着,你放心,上头交代过了,你怎么说也是二少爷的生母,就算被打发到了庄子里,我们也不缺了你吃穿的。” 就因为这是二公子的生母,何管事也不敢把事情做得太过。要换成其他姨娘的话,他早就找个房间把人关起来了。 “我说我是冤枉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懂吗!”钱多多都哭了,卖身为妾的时候她没哭,生产的时候她也没哭,可是现在她竟然哭了。 从来不知道,原来人命是这到经贱,无缘无故地就被定了罪。而她连给自己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夫人给她定罪,只要随便找个理由就行吗? “别给脸不要脸,你虽然是二公子的生母,但病死在庄子上也是有可能发生的。”何管事的耐心是有限的,钱氏要是再闹,他有的是手段收拾她。 到了庄子上的,都是罪妇。死一个人,跟死一群人是没有区别的。 “那二公子呢,他们把二公子怎么了!”小猪猪,娘亲该怎么办呢? “听说二公子养在太夫老人身边,钱姨娘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到了我们庄子上,可没有人侍候你。”而这些个姨娘,离了人,连照顾自己都不行。 他也想看看,这钱姨娘能扛多久。 “何叔叔,我要活下去。” 钱多多认出来了,眼前这个男人,是她小时候认识的一个叔叔。他跟爹爹是好朋友,因为儿子误杀了人,他帮儿子顶罪,最后被人识破,因妨碍公务,被判了奴籍。 “什么?”套近乎吗? 何管事一时之间没回过神来了,要说大姑娘十八变这话可没假,小时候的钱多多瘦瘦小小的一个小姑娘,当初钱家的人都怕她养不大,谁想成长大后,判若两人呢? “何叔叔,我是朵朵,你不记得了吗?城南的四子巷里的钱朵朵啊。”钱多多,早先可不叫钱多多,她还有一个名字就钱朵朵。 后来,她就讨厌朵朵这个名字,父兄怕她想起往往,于是给她改了名。 何管事立马就回忆起,是有这么一个小朵朵。当年他还偷抱回去,要当自己女儿来着。 可是…… 第12章、成长 “你爹他们还好吗?”短暂的惊讶过后,何管事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这些年,他最害怕的就是听到那些旧人旧事了。 当年出事的时候,钱家的人也是出了力的,他们把家里的田地都卖了帮他打点,不然他可不是入奴籍这么简单了。 这些年,每每想起以前的事,他的内心就充满着内疚。 为了不再牵连到钱兄,这些年,明知道他们就住在南城,可他从来不敢联系。 没想到,命运又把钱家的女儿,送到了他跟前来。 “去年爹爹生了一场大病,家里实在拿不出钱来,我就卖身为妾了。爹爹有了这笔钱,病终于治好,后头我偶尔送点钱回家,再加上家里又有了其他的生计,如今日子越过越好了。 何叔叔,能告诉我,这里是哪里吗?” 钱多多突然想到,她在庄子里有熟人,她是不是又可以见到父兄呢? 至于孩子,这事得慢慢来才行。 “真是难为你了。这里是城东的百花山,我们同府在山脚下买下的一个小庄子,这庄子是专门关押那些犯了事的妇人的。 你……你的事,叔叔回头再帮你打听一下。” 混了这么多年后,他从一个下等奴仆,荣升为管事。惜年欠下的人情,是时候该还一还了。 “百花山……最近这里,是不是有一个庄子卖出去了?”这世上,当真有这么巧的事吗? 儿子满月的时候,她把得到的赏赐拿给了父兄,让他们变了现,再买些田地屯着。 这三个月来,他们一直在寻找合适的地方,前几天,终于有了消息。说是城里有一个大户人家,因做生意失败,要搬回老家。 他们手头有庄子要出手,而这个庄子,就在百花山这边。她爹还在跟之前的地主交涉,要是合适的话,他就买下这一处庄子的。 “是有这么一处庄子刚卖出去。”难道? “庄子应该是我爹爹买的,二公子满月后,我得了些赏赐,就叫爹爹换成现钱,买些田地屯着。没想到,爹爹跟叔叔,离得这么近,竟然又错过了。 这些年,爹爹一直在打听您的下落,您还活着,为什么一直不跟我们联系呢?” 钱多多突然觉得很庆幸,她发现她被打发过来后,除了身上的这一套衣服,并没有其他的行李。如果早就把庄子买好的话,这地契她怕是拿不回来了。 庄子就在不远处,到时候可以让爹爹和兄长住到庄子来,她想再见爹爹他们就容易了。 “我一个罪人,哪敢跟你们联系呢。”何敬民神色黯然,他何曾不想联系旧人,可是联系上了又怎样,当年刚作为下人的时候,他活着都不容易了。 而现在日子是好过了些,可是……他手头上的人命可不少。这样子的他,又怎敢妄想那一份温情。 “何叔叔,我们有一件事没有告诉您,当年婶婶跟您和离是有原因的,也是你入狱了以后,她才发现自己怀了身孕。 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不得不作了戏。这些年,她又当爹又当娘的带着小朵花,一直在盼着能跟您有相见的一天呢。 何叔叔您不是一直想有个女儿吗,她已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