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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他就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前。 障子门拉开,熟练地摸到墙板按下灯光开关,黑暗的屋子一下子亮了。 屋内一尘不染仿若主人未曾离开,熟悉又不熟悉的风格摆设让他愣了愣,一些零碎的相关记忆忽然又浮现脑海。 他走进屋内,关上门阻隔掉外面的寒气,人却是目标明确地朝着壁橱的方向走去。 灯光随着他移开橱柜门的动作照进内里,他看到了里面整齐挂着的一大排衣服,四季皆有,当然最多的还是黑色西服就是。 烛台切却没关注这些,暖橘色的金瞳游移并迅速锁定了下方的一个收纳箱子,随后就伸手拉出打开了箱盖。 箱子里放着大大小小的盒子,没有一件不是被包装保存好的,显然主人不只性格仔细且还很重视里面的每一件物品。 烛台切伸手,拿起其中一只男人手掌大小的方形盒子。打开后,一只造型矜贵的男式腕表重见天日,上面镶着的碎钻在灯光下折射出瑰丽的光芒。 太刀的唇角不由就弯起来,他想起来了,这是自家主公一年前送给他的礼物,说是给他增添帅气元素用的。 除此以外,箱子里还有宝石袖扣、领夹这些小装饰品,都是她为他添置的东西,饶是他也有不少都拿来日用没放进去,余下的也填了箱子近一半的空间。 将手表盒小心合上放回箱中,烛台切的视线游弋,在盒子堆里小心翻找,最后竟是取出一只画筒。 这是用于存放书画这类纸制作品的器物,筒盖的接口处十分光滑,似乎被人经常打开取出内里物品又重新放回。而烛台切现在正是如此,他打开筒盖就极为熟练地从里面取出一卷画纸。 画卷徐徐打开,他在厨房里为谁做羹汤的场面跃然纸上,每一根线条的笔触都极为温柔,那是画者在描绘的过程中不知不觉灌注的爱意,是她眼中所见的他,也是她心中的她。 于是太刀本人也如画中一样柔和起了眉眼,这是他破碎记忆里的珍宝,也是那段幻梦一样的过去并非梦境的最佳证明。 他曾经真的得到过她的心,但是也因为不知名的缘由又失去了。 黑发的太刀凝眉,脑中浮现两张相同的脸,只是一个率性天真,一个沉稳温和。明明是同一个人,前后气质却天差地别。 他看着画卷,原本喜悦的心情忽然就沉重起来。 明明已经下意识在想为什么,可心头却本能地抗拒去分析和寻找答案,莫名的懊丧和愧悔淡淡萦绕上来。 这么抗拒去思考,看来是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主公的事了。太刀低头,用力揉了揉眉心,若这样推测的话,我最后会被甩也真怨不得人。 毕竟这是个那么心软的人啊,如果不是情况真的那样不可原谅,自己应该不至于被这么决绝地分手才对。 算了,事已至此 他叹息着,又将手中的画仔细卷好重新小心放回画筒内,眉宇间已然表明有了新的计较。 比起纠结过去,果然还是该好好想想怎么把人重新追回来更重要吧。 想到这里,烛台切将东西全都收好,他合上壁橱,人又忍不住走出房间,很熟稔地走到外面一处拐角朝着楼上的方向看去。 很好,天守阁那边卧室的灯没亮,书房的灯倒是亮着。 又没立刻去休息,惦记起工作来了。 操碎心的长船派之祖面上叹气,心里却对这情况一点都不意外,他想了想直接转身去了大厨房。 做点睡前饮品送过去,看着她喝完就赶她去睡吧。 烛台切想得很好,端着温度刚好的杏仁奶送上二楼之际,就在书房里看到了正拎着空托盘的龟甲贞宗。 啊。郁理这会儿手刚从电脑键盘挪出来,并且正要伸手去拿龟甲放在桌上的牛奶,这会儿看到敲门进来的烛台切托盘上的又一杯甜奶时,屋中三人就同时愣了。 空气忽然陷入安静。 看来是我慢了一步。僵持的场面也没维持多久,还是烛台切笑着轻松打破了,他端着托盘从容进屋,朝着龟甲挑了挑眉,看来主公这种夜里都在忙碌的情况不少,竟也让你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就是这样的啊,苟修金萨马一直都很忙这件事我在信里就跟你们提过的啊!将托盘夹在臂弯里,龟甲不停点头,之前跟来现世的一周,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催她早点去睡觉。为此惹来不不少埋怨责骂! 如果你别露出一副被骂还很享受的表情就更好了。太刀一言难尽地暗道。 被龟甲揭了老底的郁理却是忍不住瞪他:我也没忙很晚,每天11点前就睡了好么!而且我哪有骂你了,别在人前乱编排啊! 抗议的声音大了点,打刀的表情却是不由娇羞起来:是,对不起。是我太得意忘形了,请您现在就狠狠责骂胡言乱语的我吧! 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回房睡觉!到明早前不准出现在我面前! 成功挨骂了的龟甲心满意足地被驱赶出了书房,屋门带起前可以看到气呼呼的主人和面带无奈的烛台切。 只是太刀的视线在扫视到电脑旁边的资料文字时神色不由一敛:这是已经在为接政刀做准备了吗? 摊开的几份资料上皆是本丸里那几振刀剑的现世情报,甚至电脑屏幕上都是主人在联络相关博物馆背后世家的邮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