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傲慢无礼
唐风先行走了过去,鹿长青恨恨的看了唐风一眼,冷哼一声也走了过去。 两人一左一右,坐在了高老身边。 “小鹿啊,你们鹿家的济世医馆,我多年之前就有所耳闻啊,你们鹿家的医术,我也是知道的,要不,你先来给我瞧瞧?” 高老的伤是老病了,年轻时候落下的,直到开国之后才有机会去医治,但遍寻天下名医,却始终未能治好。 前些年还好,毕竟身强力壮,他久经沙场,这一点苦痛还是可以忍受的,但是如今这几年年纪大了,身体大不如从前,这病痛似乎愈发的猖狂,每到发病的时间,折磨的他生不如死! “可以,高老,能为您治病也是我们鹿家的光荣,临走之前家父特意交代,让我尽心竭力为您看看,连诊费都不让我收。” 高老闻言哈哈一笑,紧接着问道。 “那你是把脉呢?还是?” 鹿长青闻言得意的一笑,“高老,实不相瞒,我从小开始学医,如今中西医谈不上多厉害,但至今除了药石无医的绝症之外,还没有遇到过没治好的病,您年纪大了,我先给您把把脉,看能不能看出点端倪。” “好,来吧。” 高老说着也不多话,伸出手臂,将袖子撸起,鹿长青目光转向唐风,不屑的冷笑一声,心中的得意流于神色。 在他的心里,高老既然让他先看,这表现还不就是证明他更相信自己一点? 鹿长青这边把着脉,唐风百无聊赖,看了几眼,顿觉无趣,四下环视,观察起高家别墅内的陈设。 老将军虽然戎马一生,但屋内的陈设却并不奢华,反而极度的简朴,很多家具看起来都已经有年头了。 四面的墙壁上挂着许多字画,使得整个屋内看起来颇有一丝书香之气。 当唐风的目光看到客厅正对面一副古画上之时,他的眼前一亮,心里不禁起了一丝疑惑。 引起他注意的,是客厅正中央的一副“猛虎下山图”,整个画张虽然裱装的很好,但是仍旧可以看的出来其年份不短,纸张都有点泛黄了。 画中一只吊睛猛虎引颈长啸,自山腰向下狂奔。 唐风不懂书画,但仍旧可以看出来,这幅画笔法苍劲,下笔有神,点墨之间挥洒自如,大体一看便知这幅画绝对出自大师之手! 但画是副好画,只不过,虎头之上的三笔横墨,引起了唐风的注意。 老虎头上有个“王”字,这是很多人都见过的,当然其实也不是真正的“王”字,只不过大体上看去像是王字,这在古人的画中很常见,并不出奇,但这幅画让唐风心中起疑的地方就在里。 这虎头之上的“王”字,太浓了! 常人可能无法看到,但唐风看的到,这浓重三笔构成的“王”字,对着客厅之中的人,正源源不断的吸收着其余几人身上的气息…… 就在唐风看的出神的时候,身边的鹿长青把完脉了,正一边收拾着器具,一边柔声对高老说着。 “高老,您这个病,我看出来了。” 鹿长青一脸得意,满面春风,之前来的时候就听高安夏说,他爷爷的病多么多么的难治,以前请了不止一位燕京的老先生,甚至是“国医圣手”看过,都说这伤病时间太久,已经无法治好。 没想到今天来一看,哪有她说的那么玄乎,只不过就是心脏和肺脏年轻的时候受过创伤,留下了病根儿,现在年纪大了,病灶之气上侵,更为严重了而已。 像这种病,自己之前又不是没遇到过,那很多参加过战争的老一辈军人,他亲手治好的更是不在少数,这点东西算什么? 高老闻言眉头微动,身子也不禁微微往前一倾,开口问道,“哦?你看出来了?什么病,你能治好?” 鹿长青收拾着东西,嘴角得意的往上一划。 “只要你能医好老朽的病,老朽言出必行,一百万的诊金,决不食言!” 唐风闻言也不禁一惊,一百万在现在的安北,甚至江南省也不是一笔小数目,高老随口便许诺一百万的诊金,看来他对于自己这个病痛,还是相当的在意的。 鹿长青闻言大喜过望,但他是谁?连忙干咳了三声,从而掩饰自己内心的狂喜,对他来说,这一晚上挣一百万,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高老,您真的客气了,能为您看病是我们这些小辈义不容辞的责任,您还跟我客气什么。” 旁边一直站着的高安夏一听这话心里美极了,她本意就是让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唐风在这儿丢份儿的,眼看自己请来的人这么懂事有礼貌,又满口答应能治好自己爷爷,那这唐风的脸不就是“啪啪”的响? “爷爷,您看看,这名门世家出来的,他就是不一样,我就说吧,这鹿先生学贯中西,精通各种医学门派,一定能帮您治好的。” 高老闻言心中也是喜悦不已,看这样子,今天这病弄不好真能治好了,俗话说的好啊,这长江后浪推前浪,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了不得啊! “好,小鹿啊,你说说,这怎么治?” 鹿长青闻言也不磨蹭,从自己随身所带的包里拿出纸笔,拿在手中就开起了方子。 笔走龙蛇,不到三分钟,一张写满各种药草的方子就递到了高老手中。 高老此时如获至宝,他虽然是将军,但对岐黄之术却不明白,因此看起来是在看方子,其实什么都看不懂。 “高老,这些药草其中很多都是名贵的药材,只要您按照我的方子去抓药服下,我保证,一个月内,药到病除!” 在鹿长青的眼中,这高老的病其实就是年轻的时候本身吃不好睡不好,又打仗留下很多伤,其中一处伤到了心脏和肺部,因为没有及时的进行处理,建国之后的医疗条件也又不好,因此留下祸根,只要自己用药加以猛攻,大补其脏器,旧病肯定可以治好! 唐风闻言冷声一笑,他区区凡人,怎知道高老的伤其实是由“过度用气”引起的。 所谓的过度用气,实际上就是说,他年轻的时候,可能因为某次特殊的缘故,使用了他们有残缺的高氏功法,以至于体中生气受挫,心肺重创,才导致今天的这种老病久治不愈。 “好!好啊!果不其然,阳城鹿家果然名不虚传啊,小陈啊,来,照着小鹿的方子去抓药。” 高老将房子小心翼翼的叠好,满脸欢愉的招手把陈飞叫过去,将方子递给了他。 陈飞脸上无光,抬手接过,恭敬退到了一边。 唐风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鹿长青和高安夏,直了直身板,咳嗽了一声。 “小陈,方子拿来我看看。” 陈飞一听这话顿时陷入两难境地,左右看了看,不知道是给还是不给。 “呵呵,一个没学过医的人,看的懂方子吗……” 鹿长青眼见高老此时已经完全相信自己,说话之时也不再顾及什么。 “就是,唐先生,您要有什么能耐现在就赶紧拿出来,别以为早上欺负了我一个姑娘家,就真的以为自己很厉害!” 高安夏抓住机会,火上浇油。 高老人老成精,唐风既然能来这儿,肯定有他的道理,加之自己身份尊贵,也不愿意中伤这位看起来其貌不扬的年轻人,于是摆了摆手。 “小陈啊,唐先生既然想看,那就让他过目,众人拾柴火焰高嘛,你们都是年轻人,该有的气度还是要有的。” 这话虽然听着很是宽宏大量,但唐风不是傻子,这话实则已经表明,高老已经有点相信这个鹿长青了。 也难怪,他年事已高,被病痛折磨多年,现如今,估计也有点病急乱投医的意思了。 陈飞听到高老既然发话了,也不再说什么,伸手将手中的方子递给了沙发上坐着的唐风。 鹿长青面露不屑,一脸的鄙夷之色。 唐风拿过方子看了一眼,做出了一个让其他四人瞬间瞠目结舌的举动。 他看了一眼,就把方子给撕了…… “什么阳城鹿家世代行医,死在你们鹿家手上的人应该不少了吧?呵呵,全是大补药,你以为你干嘛呢?给坐月子的妇人看病呢?” 鹿长青的脸瞬间涨红了,“唰”的从沙发上站了起身,手指着唐风,身体愤怒的都有点发抖。 “你!你干嘛撕我的方子!”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不仅仅是鹿长青脸色不好看了,连高老的脸色,也顿时阴沉了下来。 这个年轻人,未免太过于张扬了一些,自己家是什么地方?竟敢这么傲慢无礼! “我当然知道,我在替你救人。” 唐风面不改色的坐在沙发上,淡淡的说道。 鹿长青虽然火大,但是他是拿唐风一点办法都没有,眼见自己没辙,一屁股坐下。 “高老,您说说,这是算什么东西,我好心来给你治病,方子随手就被他这么撕掉了,还大言不惭污蔑我鹿家,您是老将军,您可得为我做主!” 高老此时罕见的脸色阴沉,甚至连一旁的高安夏心中都有点发憷,她跟在自己爷爷身边这么多年,可从没见过自己爷爷脸色这么难看过。 “年轻人,你这是存心让老朽颜面无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