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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动间是潦草了一些。顾不得了。 她在枕下翻找了一番,话本子,耳坠子,荷包,通通丢在一边,心里嘀咕,这几日不让芋丝收拾床榻,果真是不行,哪天要被耳坠子扎死在梦中,就成自古以来死得最窝囊的姑娘了。 最后最后终于握到了一个光滑的瓷瓶。 摇了摇,没有声响。 她怔了一下,突地反应过来往怀里掏,一模一样的瓷瓶出现在手中,长长吁出一口气,打开瓶口。 一、二、三……七颗。 她猛地往嘴里倒了三颗,眼花花地摸到矮几上凉透的水,咕噜咕噜灌了一杯。 复又躺倒下来,静静等着,等着眼前薄纱退散,等着耳边嗡鸣消失,等着生龙活虎地同顾衍吼一声,“把你刚才的话再讲一遍!” 被撂在院门口的顾衍神色阴沉,浓眉之下的目光凝出杀意,“滚。” 十七后退半步,亦步亦趋跟在侯爷身后,见他往书房走,暗暗松了一口气。 长亭将他扯到后头,恨铁不成钢地同他咬起耳朵:“榆木啊你,还真敢以下犯上!” 十七不语,十七一手持在腰间剑柄,往上一提,银光晃晃闪在长亭眼上,长亭骂骂咧咧地走了。 …… 书房内,窗格大开,冷风簌簌,吹得桌案上的书册折子猎猎作响。 坐在桌前的人却没有半分感觉,敛眉闭目,寂然无声。 长亭打眼一瞧,心里百转千回,壮着胆子开口:“侯爷,您就让夫人一人在房内了?” 顾衍凉凉瞥了一眼过来,长亭一个激灵,立马站直肃然道:“属下是说,女子若是伤情,一人呆着,怕是钻牛角尖了。” 他定睛看侯爷的反应,却见自家侯爷仍是拧着眉头一动也不动,不知在思索什么,正要再次开口,就听侯爷冷声吩咐道:“那个丫头,若是带回来了,让她去敲门。” 不愿见他,就让她记挂的人进去瞧瞧罢,总比让她一人待着好。 长亭只好忧心忡忡地退下了。 顾衍靠在椅背上,看着头顶的横梁,视线失焦。 慈宁宫中的一幕幕开始在他脑海里闪过,他突然发觉,他生了嫉妒。 所以他迟疑了,他希望辛越在慈宁宫朝自己奔来,像往常一样扑到他怀里,他再腾出手来收拾那个不知死活的人。 但她没有,她受了委屈,就将他撂在原地,就像前几天,他将她撂在马车上一样。他在这一刻突然感同身受了。 天道昭昭,报应不爽。果真报应不爽。 两个昏暗的室内,一个昏沉欲睡,一个无措懊恼,直到日落西山,暮色苍茫。 “笃笃笃笃” 门外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十七皱眉看着来人:“任何人不可擅入。” 女子的声音满是急切:“十七,你给夫人通报一声,是红豆回来了。” 辛越蓦地睁开了眼,拿掌心按了按眼,坐起身哑着声道:“让她们进来。” 十七这才将横着的臂放下,给二人打开房门,远处鬼祟窥伺的长亭见了,转身撒腿往前院跑。 芋丝搀着红豆入了房门,却见屋内漆黑一片,只能借着门外廊下琉璃宫灯的光,摸索着先将灯盏点起来,两人这才进了内室。 辛越一把撩开帐子,揉了揉眉心,视线清明了一些,她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红豆,面上都是歉意:“你受伤了。” 红豆“扑通”跪了下来,被辛越急急起身拉起:“你这是做什么?” 红豆抬眼看到辛越面色不佳,唇角似又破了皮,眼睛肿得核桃似的,当即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夫人定是宁死不屈,在那姓陆的跟前受了苦头。 她恨死了那姓陆的,扑在她床沿哭着说:“是奴婢没用,呜呜……” 辛越拍拍她的肩,她只擅长打人,不太擅长安慰人,再加上自己这么一副光景,也不知看不看得到明日的太阳,只好笨拙地拍她的肩以作慰藉。 想来还是有一番奏效的,红豆止住了泪,搀起辛越到桌旁坐下,摸到了她沁凉凉的手,连忙要去给她拿手炉,却被芋丝一手按下,道:“你陪夫人说说话,我去。”说着便掀起帘子到耳室去了。 鼻尖闻到淡淡的跌打药味,辛越嘱咐她:“这几日便不用来伺候了,好好休息,待好了再过来。” “奴婢没事的,擦了药已好了,只是看着骇人。”红豆颇有些不好意思,摸摸头上鼓起的一个鸽子蛋大的包,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说。 她面上纠结,一会看看自己一会又低头瞅瞅脚尖,辛越眼睛花得七老八十似的都看得分明,不禁问道:“怎么了?” 红豆像下了什么重大决心似的,从袖口里拿出一粒莹蓝的珠子,摊在手心:“奴婢一醒来,便摸到了这珠子,想来那姓陆……陆公子便是用它打晕了奴婢,可不知是谁将她放在了奴婢手边。” 辛越一愣,接过了红豆手中的蓝珠。 这东西她看了三年,陆于渊的暗器都是用这材质做的,瞧着如玻璃般透亮易碎,却比钢铁还要坚硬,要么外头淬了毒,要么里头含着药。 她还有一匣子这东西做的首饰。 她将蓝珠放在手中细细摸索,果然摸到了一道极难察觉的缝,反手将珠子收进袖口,转而道:“这珠子打人最疼,你的伤须得好好养着,回头我让丘云子给你瞧瞧,别像我似的伤了脑袋就不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