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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祖母……是何等厉害的女人啊…… 余则俊微微有些失神……还有些不甘…… 他生在余家,自幼长在江南,骨子里爱的便是江南的灰瓦白墙,还有江南温煦的天色,而不是眼前一眼望不见头的沙砾,以及刀子般割的人脸生疼的风雪。 再瞧眼下依旧醉生梦死,偏还做着仗剑鸣沙美梦的莽人,余则俊心里别提多嫌弃了。 可他终究没有选择的余地,谁让他有那样一个祖母呢? 余则俊望着杯中澄红的酒水,怔愣了片刻。 这酒是西域葡萄酿制的,祖母很是喜爱,可他却不甚喜欢。 他爱的是江南青梅酒,还有浸了桂花的甜酿,以及令人微微薰然的女儿红。 他根本不明白祖母为何那般执着,他们如今在江南已有立足之地,安稳的生活不好吗? 余则俊忽然有些意兴阑珊,一口饮尽杯中酒水,起身对厅中众人摆了摆手,道了句“随意”便顾自离开了。 厅堂里的汉子对这位年轻少主的离开,似也不甚在意,甚至有人望着余则俊的身影露出一抹猥琐之色。 “咱们少主越发娘们了,看来还是南边的米水养人呐,”有汉子嘎嘎低笑,边说还挤眉弄眼,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 “老五说的是,比咱老大还像娘们,”另有一汉子宽了宽衣襟,酒气上头,屋中又燃了火炉,难免亢奋的冒了热汗。 “谁让那小子会投胎,正是前人种树后人乘凉,自小锦衣玉食的养着,怎能像咱们这般风里来雨里去,大漠里也打过滚的人?”有人接了话,语气里不乏酸味。 “就是,咱们随老大东奔西跑时,那小子还在娘胎里呆着呢,谁能想到,老大能让他领着咱们去攻打鸣沙郡呢?” 一群大男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话里话外都透着某种不满,言语之间的不敬之意也愈发浓重。 酒壮怂人胆,况且是这些刀光剑影里走出来的土匪。 江南如水的呢喃小语在一众高亢的猜酒行拳之令中渐渐消弭于无形…… 然余则俊并未走远,厅堂里的言语多少传进了他的耳里,但他只是笑了笑,并未停下脚步,但那笑意却不曾到达眼底。 他想起在兴隆驿结伴同行的几人,他自幼识人无数,一眼便看穿了那几人的不同。 怎么说呢,便是那几人虽面上看着寒酸,但却没有穷人的酸气,行止间落落大方,那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气度。 人但凡见识过世面,人心便多了几分风雨无惧的坦然,也才会成为有趣的,让人情不自禁便想靠近的人。 他一开始便猜那几人身份非富即贵,果然事实不出他所料。 余则俊忽而有些惆怅,若他当真只是一位来往行商的生意人,又该多好。 他也许能有朋友,在漫漫千里路上也不再寂寞。 然而,他们终究会成为敌人…… 瓦山的夜色是糜烂又血腥的,带着风雨欲来之前的放纵狂欢。 *** 在余则俊想到宋真清几人时,此时都督府内,宋真清韦无冕几人也在谈论着他。 “我以为,余则俊被贼匪掳至瓦山之后,便找了一位与他身形有几分像似的贼匪,将人杀了后便伪装成他的样子,故意丢在了交换货物之处,为的便是脱身而去,所以,他极有可能便是瓦山那帮贼匪的头子,最不济,也是在瓦山极有地位的人,不然那些贼匪不会如此大费周章,而他之所以诈死为的便是保护余家,毕竟被人得知他与瓦山贼匪有所牵连,可以想见余家在江南哪里还有立足之地?” “清清,我觉得你说的对,余则俊肯定就是瓦山贼匪之首,”韦无冕笃定道,“只是一般的毛贼,那些山贼怎会替他善后?”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金不换沉吟着开口,“不过有一事我很是不解,那便是余则俊如此大费周章上瓦山,目的又是为何呢?还有,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余家装载在马车上的金银珠宝怎会不加掩盖便暴露在箱子的最上层呢?” “在箱子最上层,你是说那些珠宝首饰?” 金不换这么一说,宋真清也想起这一茬,不过她之前倒是没注意过这有何不妥,如今再一回想,才觉事情有异。 “对啊,为何啊?难道不该拢的严严实实的,或是压在箱底,上头覆些不值钱的玩意掩盖吗?放在最上头难不成为的便是让那小贼一开箱便瞧个正着?这样余家管家才好顺水推舟将这些箱子送到瓦山?” “我以为便是如此,”金不换却是点头应道,“实难说那些箱子有没有古怪。” 这时,在旁边一直静听他们说话的阿大忽然出言说道:“那箱子里的东西恐是极重的。” “这又怎么说?”宋真清转头相问。 阿大抱着臂膀,朝阿二点了点下巴,“有一日泥路难行,余家马车陷入泥潭,这事你们是否还记得?” “记得,还是阿二哥哥下去帮的忙。” 宋真清颔首,想起那日刚过兴隆郡,阳光甚好,被霜冻了的路化冻之后,坑坑洼洼的泥路十分难行,余家的马车一不小心便陷入泥坑里,当时任那拉车的马怎么使劲,硬是拉不出来。 彼时,余则俊的马车行在前头,他们有事耽搁了一下,离开兴隆郡时便落在了后头,见余家马车有了麻烦,阿二热心肠,根本不用余家下人招呼便自告奋勇的上前帮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