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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的果戈里还在研究网络上的哪个菜谱做出来的才是正宗的罗宋汤。 出差返回的时间推迟了好几天,因此乱步又给奈奈子打了几次电话,除了以往出差时的叮嘱意外,又着重交代了她要远离侦探社新来的那个新人。 奈奈子不知道为什么乱步老是和她说要远离这个人,她对太宰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他有一点吵,而且他让国木田也变得有点吵了。如果说乱步平常还只是在社里摸鱼的话,那么太宰就像是行走的事故制造机,总是让国木田发飙,连带着织田也老是被国木田教训。 宿舍外的夜色深沉。 已经快要夜里十点了,切身体会过熬夜的危害,因此奈奈子现在养成了良好的作息习惯,平常基本都是九点就准时去睡觉了,但是最近几天晚上回宿舍之后,她都在煮面条吃宵夜,睡觉的时间比平常晚了一点,这会儿才刚开始铺被褥。 她的个头长了一些,但用的还是以前的旧被褥,最大的区别就是她现在可以很轻松地铺被子了,不像是一年级时一样,总是把被褥弄得歪歪扭扭的,有的时候还要乱步帮她收拾。相比之下,果戈里的个头蹿上去了一大截,不过壁橱还够他睡,因此他只是换了一套新的被褥。 奈奈子刚铺好被褥,想要去捡掉在边上的小黄鸭,就听见宿舍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十分轻巧而有节奏的敲门声,随之响起的是年轻男人的声音:“奈奈子~睡了吗?” 是爸爸叮嘱过“看见要远离”的太宰。 太宰也住在侦探社的员工宿舍里,侦探社的员工宿舍是一栋老旧的两层单人公寓,乱步、与谢野和几个事务员都住在这里,太宰的宿舍是一楼离楼梯最远的那个房间,正好是乱步宿舍的正下方。 他在搬来宿舍后,上门的几次都是来借东西,酱油、开罐器、电蚊香,甚至是洗衣粉,奈奈子都有点怀疑他搬过来的时候是不是除了衣服以外,就什么都没带。 抓着小黄鸭的屁股,奈奈子从榻榻米上爬起来,跑去玄关开门。 回来的时候,她和果戈里就锁好了门。奈奈子打开了玄关的灯,光脚踩在鞋子上,把门锁拧开,但是没有拆掉门内挂着的防盗链,只把门打开了一条十公分的空隙,从空隙里往外看。 “嗨~”门外是太宰面带笑容的脸庞,他朝奈奈子挥了挥手,上身只穿着衬衣,看起来像是刚从外面回来的样子,“晚上好呀、奈奈子。” 奈奈子仰着脑袋看他,缓慢地眨了一下黑漆漆的圆眼睛,没有回答,等着他说话。 太宰往边上让开了一点,露出了站在他身后的人来。那是一个年轻的女子,看起来大概二十来岁,穿着一条简单的白色长裙,外面还披着一件沙色的长风衣,似乎是太宰的外套,即使走廊上的灯光昏黄模糊,也能看得出她削瘦的身形。 她的面容很苍白,像是刚刚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脸上的神色不太好,但还是在看见门缝里的奈奈子的时候,努力扯了扯嘴角,朝奈奈子微笑了一下。 “我和国木田君晚上的时候去调查一起事件了,刚刚才回来。”太宰这么和奈奈子解释道,事实也确实如此,奈奈子记得晚饭的时候他们就不在社里了。 “这位是佐佐城小姐。”太宰向奈奈子介绍站在他身边的这个年轻女子,“她是事件的受害人,暂时没有去处,可以在你们这里留宿一个晚上吗?虽然说我并不介意和美人共度良宵,不过孤男寡女共处一夜,如果让国木田君知道的话,想必他明天一定会在我的耳边啰嗦个不停吧——而且我的宿舍里也没有多余的被褥了。” 别说是“多余的被褥”了,就算是太宰说他的宿舍里“没有被褥”,奈奈子都觉得很正常。与谢野今晚去医院调查什么事件了,不然的话,太宰应该会带着佐佐城小姐去问与谢野的,而不是来问她,毕竟他们宿舍还有果戈里在。 奈奈子想了想,还是把挂着的防盗链拆了下来,把门打开了一点,放了佐佐城小姐进来,然后和太宰说了“拜拜”,把他关在了外面。 “我叫奈奈子。”奈奈子和佐佐城小姐说了自己的名字。 佐佐城小姐微微一怔,也柔声和她自我介绍:“你好,我是佐佐城信子,冒昧打扰了。” 奈奈子带着她走进了起居室里,指挥果戈里拿了一床备用的被褥出来,似乎是没想到屋里还有个少年在,佐佐城小姐在看见果戈里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些许惊讶的表情,但很快就语气温和地向果戈里也打了招呼。 “你睡这边。”奈奈子手里拽着小黄鸭玩偶,给她指了指空出来的一块榻榻米,又指向了自己刚铺好的被褥,“我睡这边。……果果里睡壁橱,晚上不会出来。” 佐佐城小姐没有挑剔什么,她就像是一朵清纯柔和的百合花,从外貌到嗓音,再到一举一动间流露出的气质,都干净又柔弱,带着一种楚楚动人的感觉。 她向奈奈子道了谢,又借用了浴室,在洗过澡后,她的脸色显得好了一些,苍白的面容上多了几分血色。 “你要吃东西吗?”奈奈子坐在被褥上,抱着小黄鸭玩偶问她,黝黑无光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看。佐佐城小姐站在浴室门口,身形纤细得好像一阵风都能吹到似的,奈奈子不知道她饿不饿,但她看起来就好像三天没吃饭了一样,有气无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