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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侍郎那段时间经常在皇上跟前行走,洞察了皇上的几分心思,怕皇帝把主意打到红薯娘娘栖栖身上,就劝阻了他。为了让皇帝看到官民一起齐心协力共度难关的景象,一边忽悠他爹,一边向皇帝说石台村村民愿意为皇帝陛下分忧,替皇帝种红薯。然后皇帝说不能白要百姓的东西让百姓出白工,朝廷出钱购买。 这些事情赵疏桐知道了就烂在肚子里,裴栖和他爹都没有说,只是觉得皇帝虽然狗,但还算爱惜子民。 等到这边的大会开完,赵疏桐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赵疏桐在炉子边将身体烤热了,才进入屋子。 裴栖还没有睡,听到开门的声音道,“夫君,你回来了呀。” “嗯。” 赵疏桐走到桌子旁边,拿起茶壶倒了杯水,问裴栖,“你要喝水吗?” 裴栖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闷闷地声音从手和脸的缝隙处传来,“我不渴,不想喝。” 赵疏桐含笑喝了两杯水,然后脱了衣服躺在裴栖的一旁。 裴栖见赵疏桐上了床,挪过去钻到赵疏桐怀里。 “今个儿怎么投怀送抱了。” 裴栖用真是拿你没办法的眼神看着赵疏桐,“昨日你问我为什么不抱你,是不是不爱你了。今日我抱了你,你又来损我,夫君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我这么反复无常,真是难为栖栖你了。” 裴栖给了赵疏桐一个你知道就好的眼神,然后搂住赵疏桐的脖子,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将发热的脸埋在赵疏桐的怀里,轻轻地说了一声睡吧。 赵疏桐见裴栖像是哄孩子一样哄他,想着他这两天是不是把裴小栖给欺负惨了。 赵疏桐熄了灯,裴栖又往他怀里拱了拱,然后就听到他的夫君在他耳边说,“等你卸货了再收拾你。” 裴栖一个用劲儿扯动了赵疏桐胸前的衣襟。 * 第二天的时候,赵疏桐和裴栖就回了京城。赵老汉要忙春耕的事情,又留在了村子。他要先找人将村子里的地给种了,然后再去庄子上检查那群佃户干活。 赵疏桐买了庄子后,有村民见赵老汉经常住在庄子上,就想找赵老汉谈谈,将赵老汉在村子里的六亩地给买了。 地卖出去很容易,但是想往回买就难了,赵老汉就没有同意。 他虽然住在庄子上,但石台村中有六亩地牵挂着,也经常回村子里来。 赵老汉打算将村中的六亩地都种上红薯,到时候都献给朝廷去。 庄子上剩的红薯不够种满两百亩,赵老汉就种了三十亩红薯,二十亩玉米,其余都种了春小麦。 赵疏桐给赵老汉说,玉米还有许多疾病没查探清楚,种玉米不是为了收获,而是为了研究病症的时候,赵老汉虽然心疼,还是忍痛种了二十亩。 赵老汉真希望玉米一年里就能把所有的病都给生完,这样他们就能早点想出法子给玉米治病,然后在民间推广。 柔妃娘家人提前献上玉米的事情,赵疏桐给赵老汉的解释是,人家种的玉米比他们先成熟先献给了皇上,赵老汉虽然遗憾,但是也知道事情要有个先来后到,既然儿子都不在意,他也就不在意了。 他是个小老百姓,就盼望着玉米这样的好东西能早点研究出来,能让百姓都种上。 然后等儿子考上科举了有时间了,他再催催儿子,让儿子想办法把玉米制糖的法子弄出来,这样以后百姓们就不再愁糖吃了。 赵疏桐十分欣赏老父亲这种乐观的性格。 在自己条件还不好的时候,首先想到的不是从赵疏桐拿出来的东西中能获多少利,而是对和他同样阶层的小老百姓有什么好处,这样的性子其实挺难得的。 老父亲想做什么,赵疏桐也就由着他去做了。 现在家里条件好了,无论是庄子还是村子,赵疏桐都安排了盯着老父亲饮食的人,也不怕他再亏待自己。 * 今年恩科的时间比较早,去年腊月的时候,就有许多赶考的举人到了京城。 这几天陆陆续续地又来了不少人。 文会酒会办得十分热闹。 赵疏桐诗歌水平差强人意,腊月去过几次文会结识了两三个还算谈得来的人后,就失去了兴趣,在家中继续温习功课。 裴栖这边陷入了算账的苦海中。 比如在核算该给裴吟兰分红多少钱的时候,发现裴吟兰一共做了十三件样品,一张仙翁祝寿的毛毯花样被采用。每样样品制作的货物卖出去的价格不同,卖出一件给的分成也有差别,再加上卖出去的数量每个都不一样,裴栖加加减减一个上午,都没有算对。 伤心的裴栖差点要哭了。 还是曾嬷嬷看不过眼,一件一件带着他核算,才把最后结果给算出来的。 这就是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啊。 裴栖高兴的跳起来搂抱住曾嬷嬷,“嬷嬷,你真是我的救星。” “主夫,小心肚子里的孩子。”曾嬷嬷提醒喜形于色忘了孩子的裴栖。 裴栖乖乖认错,坐下来继续算账。 自从裴栖改口喊赵疏桐夫君后,裴栖带来的下人还是按照侍郎府的称呼喊裴栖少爷,叫赵疏桐姑爷,曾嬷嬷就建议裴栖让下人们往后喊赵疏桐老爷、喊裴栖主夫,喊赵老汉为老太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