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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荷就知道她会这样说,她家姑娘有时候实在大胆,可这是她们宠出来的小主子,就得宠到底。 便听自家姑娘已经在念叨,给大哥哥带些肉吃就好了,也不知道万清寺附近能不能寻到个僻静地,给大哥哥补补身子?不过,大哥哥应该也不会吃,还是算了,带些大哥哥喜欢的奶皮酥,龙须酥 念叨着,声音便低了下去。 她想到,当初大哥哥跟晔哥为什么成为好友,两人虽然是同学,可真正交好却是在放学时去了同一家糕点店。两个男生喜欢甜食,这多少有些让人遮遮掩掩,又是不到十岁的小男生们,第一眼两人便愣住了,之后便是惺惺相惜。 她还记得每次晔哥来找大哥哥,两人抱着盘点心吃的开怀,腮帮子微微鼓起,像极了餍足的仓鼠。 可惜 算了,睡吧。 陶仓鼠益青总觉得鼻子里痒痒,端砚拢了下袖口,趁着公子没看书的瞬间,开口,公子,这山上的夜里可真冷,不若小的去问知客僧要个炭盆暖着? 不必,歇下就好了,陶益靑往上拉了下披风,不过,今年比往年倒是冷的早了许多。 前些时日便有秋后打雷,如今天气又较以前冷的早,希望农田不会受影响。 幸好小的多带了两件夹袄过来,端砚真佩服自己的未雨绸缪,这不就用上了,若是明日再这般冷,公子便穿夹袄吧。 公子看似消瘦,其实挺抗冷,且为了风度公子天冷也不爱穿厚衣裳,以免显得臃肿失了风雅。可叫端砚说,有厚衣服穿多好,他小时候那没棉衣穿挨冻的日子太苦,所以,到了伯府当差后,他冷了便加厚衣,暖暖和和多好。 当然,公子这般宽袖清贵气度,也让人折服。 陶益靑道:抗寒对身体有好处,明日再说。 不过,如端砚所说,这天气的确越发冷了起来,尤其万清寺在山上,冷气更甚。 陶益靑依旧没穿夹袄,倒是端砚给自己穿上了,不时搓下手,还引的墨润不时侧目,终于忍不住问:有那么冷吗? 冷啊,不冷怎么着,端砚指了下空气,你看我都哈出白气了。 噗! 一道喷笑声自旁边传来,端砚扭脸去看,见是一个方脸青年,十三岁少年端砚脸皮薄,恼羞成怒,你笑个甚! 没笑你,是人都哈出白气来好不好,这小厮倒是逗人。 贺年这话不如不说。 端砚觉得他更加可恶了,见他穿的人模狗样,到底不敢惹是生非,忍了忍,便别过头去,倒是墨润朝贺年点点头。 贺年却接着搭话,你们是哪家的下人? 关你何事?端砚对此人不喜,觉得他目光油滑不正经,口气微冲。 墨润却看贺年穿着是侍卫服饰,有礼地回道:我家公子是承宁伯府上。 这是寺庙大殿前,总不会遇到歹人,墨润并不担心,报出陶益靑名讳。 贺年顿时就笑了,失敬,原是陶世子身边小哥,我是晋王殿下贴身侍卫,姓贺,单字一个年。方才也是听到这小哥说话怪有意思,我这人比较随性,冲撞了下,不好意思。 他这么说,还道歉,端砚倒不好意思了,摆摆手很大度样子,没事,没事。 只是,很快想到这贺年方才的称呼,又沉了脸。 他家公子还不是世子。 也不知道伯爷怎么想的,都这么久了,公子的世子位还没给请封下来。 就算伯爷对世子冷淡,可到底是亲儿子,这也太不称职了,尤其他家公子多好的人!不是他吹嘘,放眼京城同龄公子中,比他公子优秀的又能有几个? 偏他家伯爷有眼不识金镶玉,对他家公子一向冷淡。 端砚心中对承宁伯越发不满,却不知他家伯爷压根就没往上递折子,还以为是伯爷不上心去给陶益靑落实此事。 贺年不知自己哪里说的不妥当,让端砚的神色比方才还难看,再看墨润虽然依旧沉稳,可到底年纪在那端不住,神色也露出一二分不快来。 不过为了王爷的事,他装作没发现,还往大殿里看了眼,问墨润,这些大师傅何时能讲完经?我家殿下去观音殿上香了,不知等会儿能不能听到。 墨润看了下香,这是上午最后一经了,就快讲完了。 晋王就算过来也是个尾,并无多大意义了。 贺年点点头,殿下午时会和惠然大师手谈,许可以听大师讲解一二。 端砚侧目。 心道,既然能和惠然大师手谈,晋王殿下听不听这大殿里讲经有什么要紧,不懂直接问大师便是了。 到底是王爷,随意便能和惠然大师手谈,他家公子是因为在这寺里供奉了十多年才得以偶尔得惠然大师指点。 不过,对比其他公子哥,他家公子也很优秀了。 贺年似乎对讲经挺有兴趣,站在殿外听了起来。 等到殿内宣讲和尚讲完,香客们陆陆续续出了大殿,陶益靑走在最后,见端砚和墨润旁边站了位脸生的青年,踱步走过去,端砚便嘴快地介绍了下,公子,这是晋王殿下身边侍卫,贺年贺大人,便是端砚心中对贺年有点儿意见,可自己不过一小厮,还得尊称对方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