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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一个后宫该有的样子。 孟皇后在他怀里只待了片刻,便轻轻退了出来。 嘴角依然带着柔和的笑意。 景隆帝望着这抹温柔,他的皇后也的确值得他敬重,是她陪着自己走过了那段最艰难的日子,所以,这辈子,他都不会负了皇后的情意。 便吩咐大总管,张忠呐,去把朕的奏折取来,今日朕在这办会儿公然后用膳。 张忠忙弯腰应下,而后亲自带人去取奏折来。 虽然不是初一十五,但圣上也会时常留宿皇后宫中,这都是圣上给皇后娘娘的体面,今日还这般早呆在了栖凤殿这边,可见圣上是真的敬重皇后娘娘。 张忠自然为宽和的孟皇后高兴,就算他知晓,圣上宿在皇后这里,不一定叫水,可这都是中宫地位稳固的象征。 听景隆帝这般说,孟皇后并不见得意,只是依然温声吩咐宫人,把自己平日里处理宫务的桌子收拾出来给景隆帝用。 倒是朕偏了皇后的地方了,景隆帝一贯严肃,便是后宫妃嫔,让他接连宠幸几日的都得不到他这般态度,他只对着孟皇后笑谈玩笑。 孟皇后笑笑,无妨,妾身午时前便处理完宫务了。倒是妾身这桌案不比圣上宣政殿的气派,委屈圣上了。 景隆帝捋了下美髯,笑道:皇后可是嫌这桌案小了?这好办,去叫司设给皇后换个大的桌案来,届时朕与皇后一左一右,一起办公,岂不妙哉? 景隆帝此时心情极好,与孟皇后开起玩笑来。 别,圣上您还是去宣政殿,妾身这人来人往,可不得清净,孟皇后与他笑谈数言,便道,妾身去看看今日晚食。 出偏殿,她唇角的笑意便淡去许多。 何谓不负? 谁都越不过你去,唯有这句话,才让她觉得不用再在意,所谓的帝后情笃,不过尔尔。 *** 三公子回来了! 平儿清脆的声音从远及近,催促院子里的小丫鬟往里去通报,快去报与姑娘知晓啊。 我已经听到了,陶灼正巧趴在自个小跨院的石榴树下青石桌上画画,这时节正好是石榴花开的时节,大红色的石榴花十分鲜艳美丽,且这石榴树还能遮阴,听到平儿的声音,她扔下手中的炭笔,拿起旁边湿帕子起身走过去。 问道:三哥这会儿在哪了? 三公子一进府,就先去松鹤堂给老,给太夫人请安去了,平儿还有些不大习惯称谓改变,差点就说错了。 那咱们去我娘那里,等下三哥就回来了, 出门一趟,进府自然要先去拜见长辈,陶瀚远被邵氏留着说了好一会儿话,才让他回去,快回去洗漱了,好生歇歇,看看你这又黑又瘦,等下你娘见了得多心疼。 是,祖母,孙儿让您们担忧了,十五岁的少年郎外出历练归来,稚气退却,更添几分男子气概的硬朗。 邵氏看着身姿挺拔,如同松柏一般的孙儿,满目的笑意都要溢出来,瀚哥儿长大了,快去吧,莫让你娘等久了。 陶瀚远行礼后退下。 他还不知道府里发生了何事,人在外,冯氏和陶玉琅自然也不想扰他心思,且此事本与他干系也不大,只是没成想,他这就回府了。 等出了松鹤堂,陶瀚远就挠了下头,怎下人称呼祖母为太夫人了?难道府里有添丁?可不应该啊,得是添了侄子侄女了才会升辈分,可他大哥尚未娶亲,难道大哥弄出个孩子出来了? 只是这念头一出,他就觉得可笑。 自家大哥什么品行,怎可能做这种事,绝不可能。 那这辈分怎么回事? 而且,听着下人称呼自己依然是公子,怎就那么奇怪? 带着一肚子的疑惑,陶瀚远回了三房。 三哥,你回来了? 陶瀚远才进正房,就被一个丫头迎面扑了上来,他双手微微用力,就将人提了起来。 啊呀! 陶灼不想自己都这般大了,三哥还能把自己举起来,惊呼一声,忙搂住他的脖子,接着一副嫌弃语气,三哥,你好黑,挖煤去啦?看这后脖颈都晒得黢黑。 还有一股子汗味,放下,放下,快放下我,她捏着小鼻子,一副嫌弃样子。 陶瀚远见她作怪,故意松了力道,吓得小丫头马上尖叫一声,啊,要掉下去啦 好了,快把她放下,才回来就闹你三哥,冯氏笑着站在一旁,看着几月不见的小儿子,怎么瘦了这许多?黑了不打紧,可这孩子的脸颊都瘦削进去了,眉眼越发显得锐利。 陶瀚远把妹妹放到圈椅上,如同小时候抱她后放下一般,动作极其熟稔。只是妹妹到底长大了,往后不需要他抱了。 他掀起袍服下摆,膝盖着地给冯氏行礼,不孝儿外出,让娘挂念了。 好了,这孩子,快起来,还跟娘弄这礼了,冯氏眼角湿润,显见的此次外出归来,小儿子成熟稳重了许多。 她没等陶瀚远膝盖落在地面,就想搀人,可哪里有儿子力气大,那膝盖实打实落在了地上,看的陶灼都忙从椅子上跳下来,拉他,三哥哥快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