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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自己从未往这方面想过,没有对她起心,自然不会留意,可今日折返仔细观察且试探,她再隐藏,便被他察觉出来。 陶灼差点维持不住脸色,想要夺门而出。 隐藏了这么久的心思,居然被他知晓了?! 还有他前面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他对自己 陶灼有些晕乎地想着,对自己不是兄妹之情?那是男女? 只是,很快,她就恢复了些许理智,眼睛胡乱看着虚空处,打哈哈开玩笑,晔哥难不成把我当闺女?哎呦。 祁晔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荒谬之语,这是在避而不谈逃避,他好气又好笑地曲指朝她脑门上弹了一下,力道自然不大,但也带了些许力气,真是被她的话气着了。 见她捂着额头,还朝自己露出控诉眼神,祁晔气道:胡说什么?我什么意思你不明白,非得让我说透了,对你心悦,可好? 陶灼被他猝不及防地表白砸到,比方才弹脑门砸的力道还大,脑子嗡了一下,脸蛋瞬时爆红。 眼眸瞠大,嘴巴张张合合,细看还有些哆嗦。 祁晔没想到,会让她如此大反应,忙道:冷静,深呼吸,你不是应该猜到了,怎么还这么惊吓。 猜到是一回事,他亲自说出口是另一回事好不好? 陶灼伸出手捂着脸颊,好大会儿才慢慢平复下来,才又惊又喜地朝他偷偷望过去一眼,正巧望进他眼底,忍住澎湃的心,她眼皮轻颤,小声问:什么时候? 虽然话语半截,祁晔却听懂了,作为男子,他自然要磊落有担当,昨日吧。 昨日?! 陶灼这下顾不上捂脸了,手指因吃惊松开,昨天才对自己有了男女之情的喜爱? 祁晔笑着道:是啊,昨日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对你生出不是兄妹的感情来。 他又这么一说,陶灼才觉着正常,便听他又道:回京后,你便模样长开,有些以前样子,但也不同,起初也没多想。那次食珍楼你大哥哥说你娘要为你说亲,百般担心你日后所嫁非良人,我当时也是,觉着这里不比以前,怕你日后嫁人过得不好,就一直存了心事。有一瞬间想法,放心不下你嫁给旁人,不如由我来照顾,但很快被我否定,觉着自己是担心过度了。 后来,你躲着我,让我很不习惯,猜测了好几天缘由,后来知晓了你因长大后避嫌才疏离我,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祁晔并不觉着向她言明这些天的纠结和心迹轨道有何困难,反而仔细跟她讲了这些天心路历程,在她认真倾听的目光里慢慢说下去。 后来,我又在宫里听到有人嚼舌根,说我待你再好,也不是亲兄妹,不知避嫌之类的话,此事等下我细细与你说。后来福全也提醒我,把你送我的腰坠收起来,还有那些摆件之类,以免日后娶亲后生出不必要的是非,当时我心里十分不舒服。直到有人给你上门提亲,这种感觉更加强烈,我把自己关在书房想了一天,才理出了思绪。我对你,是有兄妹之外的情愫了,喜爱中的爱,我不确定,但男女之情中喜欢,对你,我却是有了。 说到这里,顿了下,见对面小姑娘眼睛眨了下,羞羞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下,只是,我觉着,你对我应是兄长哥哥情分,才会在福安那里谎称,弄坏了你送我的腰坠惹你生气,请她帮忙接你入宫。起初我是想循序渐进地与你谈谈,只说寻不到良人,让你到我身边照顾你,比你在伯府也强的打算。可谁知,我发现你居然对我感觉也不同,才改了想法。 祁晔去年在外一直少言寡语,不想在今日全都补全了,一汽儿讲了这许多,自然不会让自己空讲,得将对面那小丫头的嘴撬开。 他双眸含笑,俊美的脸微微靠近她,慢慢说出最后几个字,是不是呢?灼灼。 陶灼差点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若是一年前,她许还能镇定自若地夸赞,晔哥长得真俊。可此时此情此景,除非她有一颗坐怀不乱的金刚心,不然这近距离俊颜暴击,且还是三百六十度毫无死角的俊美容颜,如何受得住。 不说心跳乱了,脸颊也控不住再度红起,她甚至觉着上面热度蒸烧,人也要融了。 且隐藏了多年的心思,就这般被逼问到了跟前,她又急又乱,而后不知哪根筋没搭对,竟伸出无措的手,照着面前的俊脸伸手推了下去。 一推未动。 再抬眼。 面前俊脸已然变形。 俊脸变包子脸。 她杏眸变圆眸,然后又忍不住笑出来,完成月牙。 对不起,晔哥,她笑了两声,觉着不对,在他认真地目光中讪讪放下手,收到膝上,又悄悄撇过去一眼,在他毫无不耐只认真等待的目光中,轻轻点了点头。 这动作虽轻,也有些前情不搭后景,可祁晔却彻底放下心。与陶灼方才差不多,未等到她确切表明,他心底还是有一丝不稳,此时总算落定。 什么时候? 此时,反过来,轮到祁晔问她了。 他也很好奇,灼灼何时对他动的心思,难道是自己离京之后,间隔太远,想念所致? 方才最艰难地承认都做了,又知晓他对自己也有了男女之情意,陶灼渐渐地也平静下来,虽然还有些小羞怯,可到底是不同于现下姑娘的思想,她刚想说,可很快意识到这里是皇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