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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那次我是故意走错路带他们过去,祁晔也想起来了,不由笑道,灼灼那时候也穿了一件跟今日差不多的大氅。那时候还是孩子团团模样。 陶灼摸了下大氅领口的白色兔毛,你说的该是这里相似吧,我娘就爱为我做这样款式的,我从小到大,每年冬日里都有一件这样式的大氅。 说到这里,她想起来,那次还遇上了云阳郡君跟纪夏雅呢。如今纪夏雅也得早嫁人了吧?当时你跟我说过,她还对太子有意思。 我也不知,当初纪夏雅有意攀附太子,被皇后逐出京城便没了消息,祁晔也没关心问过这人。 陶灼却忽然想起来,这平阳郡王妃似乎很爱接她娘家的侄女外甥女去她家,纪夏雅离开没多久,她又接了两个姑娘过去,就是如今还在她府里居住的那位,叫朱可晴的,上次花宴还被圣上觉着不错,要给太子做妾室的。 说到这里,就觉着有些怪异,似乎平阳郡王妃接来的姑娘都喜欢太子。 祁晔也没往这方面想过,但此时被陶灼一说,觉着还真的是,不免猜测了下,她难道是想借用女子拉近与太子关系? 陶灼惊讶,可本来平阳郡王府就是宗室,没这个必要吧,那个朱可晴接近太子吗? 我不清楚。 可能是因为太子地位尊贵吧,陶灼又觉着也不稀罕,现在若是给太子做妾,等往后就可做嫔妃了,不少人都奔着这个,不知道今日花宴举办的如何? 不管花宴,咱们下去,马车到了皇庄,直接驶进去到了下榻处,今日我让人准备了火锅,庄子里有新鲜的狍子肉和羊肉,还有新鲜的河鱼,锅底也准备了三样。 现在火锅称为暖锅,吃货先辈们早就发明出一锅分两格三格甚至五格,根据锅底不同来烫涮食物,除了各式红肉,鱼锅也很盛行。 听他这么一说,还没下马车,陶灼就觉着馋了。 等下马车进入宽敞的庭院,再走青石板铺就的甬道后,正面是五大明间,看起来应是宴席所在,十分宽敞,窗户低矮可见园子里景色。 这里风景不错,进去后,陶灼发现虽然开了窗子,但里面却十分温暖,解下大氅后,好奇地问,挺暖和的,没看到哪里点了炭盆。 祁晔笑道:你没发现这正房比两边厢房高,这地面下挖了火道,房间外可以烧柴,屋子里便暖和了。 这不就是地暖了,陶灼没想到,皇庄里还有这样的屋子,惊奇极了,也不得不佩服这时候人们的智慧,这样取暖可比炭盆干净卫生多了。 对,屋子铺设了毯子,可以席地而坐,这样身体也更温暖,祁晔坐下后,问,灼灼这样坐着习惯吗?不然叫人搬来桌椅。 不用,能坐的,毕竟大祁朝还是保留了一些前朝的生活习惯,一些场合常有席地而坐,只是我的坐姿不标准,因此,她也避免参加这样坐姿的宴席。 只有我们,并无外人,怎么舒适怎么坐着便是,祁晔吩咐一声,便让人把火锅炉子送过来。 恰在此时,窗外飘起了雪花。 这可真是应景,吃着暖锅赏雪,隔着打开的窗扇,陶灼笑着侧身去望,这雪花还挺大。不过,咱们出来,等下回去路上别不好走了。 无妨,慢些行车便是,左右无要紧事。 祁晔这话说得无心,却不知宫里还真的有大事发生。 东突厥在年关逼近时,忽然偷袭抢劫边境附近的村落,靠近关内道丰州贺兰山一带,与此同时,西突厥也滋扰伊州多处。 只因,京城这边今日才落雪,而十几天前,一场大雪从西北至东南席卷了几乎整个东西突厥,导致他们牛羊屋帐被风吹雪压,损失惨重,便南下抢掠大祁朝边境城镇村落。 边关告急。 八百里加急军情文书送至景隆帝桌案。 景隆帝午膳用了一半,便着急重臣开会。 前朝出了大事,后宫自然也不能安于宴席,尤其太子也是急匆匆离开去往宣政殿议事,孟皇后让人招待众闺秀们用完午食,便散了花宴。 至于太子妃人选,有点脑子的都没敢去跟宫人们打探,到底定下哪位。 宫内不好打听议论,但出宫门,关系交好的闺秀们不免议论起来。 上回圣上有意王惠,这次不知是不是就定下她了? 说这话的人,自然也盯着太子妃位,且出身与王惠差不多,这话就带了些幸灾乐祸。毕竟谁都知道,若是定下王惠为太子妃,又何须再举办花宴。 这谁知道,圣上与皇后娘娘不下旨,这人就没确定,你们可别跟上次似的,听风就是雨,说这话的便是曾被圣上有意给太子做侧妃的一位姑娘,她的确想入东宫,可也不想被人非议,旨意未定,便自作多情。 上回圣上透出口风来,跟她一样被指给太子为侧妃的另一位,就很自得,今日又举办花宴重新选,自得过早的那个就很丢脸了,得了不少人私下里嘲讽。 这姑娘说这话,也是给自己贴补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