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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知道这毒是沾染到皮肤上才对身体有害,可丫鬟也吓得手发抖,颤巍巍地握着原先让她们都艳羡的昂贵香露,在固和大长公主吩咐中往屋子外面去交出去处理。 母亲,快点给我找郎中,给我祛毒啊,昭容乡君自然怕病死,您往宫里去求圣上去,请他从番邦外请郎中来给我看诊。 已经在想办法了,便是圣上也得寻人,咱们几家人都一并出力寻高人,固和驸马可不想让大长公主再去圣上跟前消磨情分,正巧有一家姑娘家里行商,认识西域外来的人士,蓉儿且等等,就会治好你。 他们打探了,这种毒应该可以医治,虽然不知可医治到什么程度,但命肯定能保住。 都是那香露铺子害了我,父亲,让人去把那铺子砸了,砸了去,昭容乡君扯着虚弱的声音叫,眼神有些疯狂。 被固和大长公主一番安慰,总算平静下来,想到今日是除夕,宫里要举办宴会,便撑起身体,我要去宫里参加宫宴,母亲,给我找衣裳,鲜亮的华美衣裳,我与你一起进宫 说着话,气喘吁吁。 固和大长公主压着哭道,我今日不去宫宴了,就在家里陪着蓉儿,蓉儿乖,别再说话了,好好养身体,等你好了,想去哪里再去。 她都这副病容了,怎么能去宫宴,去了让圣上恼怒他们家?固和驸马觉着这个女儿越发执拗过分了,脸色不虞。 *** 宫里除夕宴,插桃枝,贴春书,悬春幡,张灯结彩,富丽堂皇。 申时才过,天儿还亮着,宫中已经大红灯笼高悬。 紫宸殿前,众嫔妃都穿着簇新,华服美妆,步入殿内,更有宗室诸人也陆陆续续赴宴而来。 福安公主和陶灼却不急不缓地先用了七八分饱的饭食才往紫宸殿去,概因这晚宴的饭食可没那么好入口,因为天冷路遥,饭菜多,从御膳房做好再提到紫宸殿,饭菜早就冷了。 若是素菜还有些颜色好看,可荤菜上面都会冷凝出一层白色膏脂,看着就让人没有食欲。福安公主从来不在除夕家宴上用食,才提前和陶灼一并吃了晚食才过去。 她们到的时候,四公主已经坐下了,她自然是随母妃季淑妃一桌。 陶灼看了看殿内,发现虽然是家宴,可景隆帝后宫嫔妃加之宗室,也有几十人,因此桌子座位不少。 只是,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座位在那里,只能跟着福安公主往里走。 福安公主跟她说:灼灼,我母后肯定安排好了你跟我一起,跟着我走就成。 既然是家宴,自然是帝后一起出场,且她们来时,也只有后宫诸妃和宗室女眷到了,男人们还未过来,她们来的还是有些早了的。 三姐,灼灼,四公主眼尖地看到两人进来,忙朝两人挥手。 因座次按照品级高低排列,除却帝后坐北向南,其余则分作东西两列并往后延伸放置桌子,福安公主自然在四公主前面,靠近孟皇后的位置。 陶灼发现自己的座位就靠着福安公主,在她下首,不免说:我坐这里是不是不太合适? 毕竟按照品级,她只是县主,宗室里有郡主郡君的位次都比自己往后些。 没事,这座次是母后让人安排,灼灼放心坐下便是,福安公主拉着她坐在蒲团上,小声说,你是入宫陪我过年,自然要跟着我坐。 行吧,既然是皇后娘娘的意思,陶灼就安心地坐下了。 只是,才坐下整理好裙摆,就听到一道声音朝自己说来不中听的话。 毓华县主,该不会是不知自己座位在哪里吧?那边是公主和郡主们的座位呢。 说话的人离着陶灼并不远,声音音量也不小,一时间附近诸人目光都投了过来。 陶灼抬眼去看说话的,是一个穿茜色襦裙的姑娘,细眉杏眼,许是眉毛修的太细太弯,陶灼第一眼看过去便觉着有些怪异。但这姑娘看着脸生,她旁边坐着的倒是一位穿宫装的嫔妃,位次在一位李修仪之下。 陶灼小声问福安公主,这是哪个? 福安公主也没见过这个姑娘,但却知道她旁边的妃嫔,她身边坐的是刘充容,应该是她娘家姑娘。 陶灼轻轻点了下头,那边那位刘姑娘见陶灼不理她,反倒跟福安公主靠近了说话,不免恼羞成怒,怎么,毓华县主是看不上我们这些普通姑娘,连话都不敢回一句吗? 陶灼抬眼望过去,满心不喜这个刘姑娘,这话岂不是将她跟其他几个嫔妃娘家姑娘放在对立面?而且,她一人代表得了那些人? 她有心回一句,你脸真大,可看看这场合,还是忍下了,正要开口,福安公主便压下她的手,冷着小脸道:你是哪个?这是我母后安排的座次,怎么?你是要对我母后指手画脚? 堂堂嫡公主气势一开,尊贵不可冒犯,那刘姑娘的脸色就十分难看了,可她仗着如今刘充容在景隆帝跟前受宠,只说了句,小女不敢,也是为毓华县主好。 这刘姑娘显然在家里是个得宠的,便是说这话也带着一股子硬邦邦的味道。 四公主一看这刘倩还挺狂,本公主看你倒是敢的很,灼灼坐那里关你何事?管的倒是挺宽,你也得有那个资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