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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朝宝乐恭敬的做了个揖,提出建议道:姜小姐,收了羡阳,一同去屋里坐坐,喝杯茶可好? 她不想喝茶,如果可以,她更想带着姜凝赶紧走,毕竟谢淮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但她没好意思说出来,在看了眼姜凝,又看了眼高行之后,她最终选择先让火球球回去。等我有空了再收拾你,善良的主人对自己的宠物如是眼神暗示道。火球球知道这人小气,可他也不是故意瞒着她这些事儿的,带了点委屈的小可爱乖乖钻进了宝乐的身体。 一行人进了屋,本以为白芷道长这么厉害的人,一定会选择坐主座,结果他偏偏选了个左手边的位子。白糖和白酒并不入座,依然站在他身后。姜凝和高行两人,特别不待见白芷,并不想和他并排而坐,于是坐到了他对面。 如今这局势,宝乐就只能坐在白芷旁边了,可她虽然没有多不待见白芷,却也不想坐他旁边。可怎么办呢,总不能一直杵着儿吧,小姑娘咬咬牙,心不甘情不愿的往白芷身边蹭去。 在她落座前,白芷看都没看她一眼,扬起浮尘,拦下了她的动作。 笑容可掬,貌似和善的道长,微微测过头,向她解释道:姜小姐,您的位子在前面。 可是他前面哪有位子莫非他说的是主位?姜凝实在看不下去了,起身拉着她的手,将小姑娘带到右手边的主座上。宝乐疑惑的看着她,姜美人朝她抛了个媚眼。 等他们入座后,不一会儿时间,余婆挨个为他们端上了热茶。正宗青碧雕花小茶盅,里面泡的是苏州有名的洞庭碧螺春。但是宝乐不是个懂茶的人,品不出茶的成色如何,也品不出茶的年分几何,如牛饮茶,毫无建树。在端上茶后,余婆并未离开,她慢慢走到宝乐身边,就像白酒和白糖站在白芷身后一般,她老人家也站在了宝乐身后。 中华民族传统礼仪就是尊老爱幼,宝乐差点就像在公交车上一样,给余婆让座了。只是余婆苍老的手在她肩上按了按,让她没能起得来。奇了怪了,这样一位看起来年迈虚弱的老婆婆,竟然也有如此大的力气? 众人饮茶,唯有姜凝点了支烟,淡淡的香气充斥着不大的中堂。 茶香、烟香具备,是时候开始讲故事了。 我又不傻,宝乐估摸着时机成熟,是时候开始套话了,既然你们尊我为上,那总得告诉我,我是哪位上者吧? 这个问题一出,在座的三位似乎都有自己想说的话,但他们要是一起来,指不定各说各的效率极低。 姜凝,小姑娘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在场她唯一熟识的人,虽然现在她也不确定她们之间是否仍有信任,你会骗我么? 姜美人翘着腿,夹着烟的手放在膝盖上,并未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似是而非道:你信我么? 宝乐沉默了很久,就在所有人以为她要用沉默来否认的时候,她异常坚定道:我信。 姜凝眼睛一下亮了起来,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宝乐,小姑娘的人和她说出去的话一样,没有一丝丝的动摇。她是真的信她,人心难测,可人性本善,值得信任。 白芷听宝乐这般袒露心扉,不由摇摇头:沈家的人倒是深谙未雨绸缪,就这一点来说,我的确是输了。 哦?您可不止输了这么一点。 他们谈话间,突然又有一道声音由远及近,这声音听着耳熟,说话的人看着也眼熟。沈忘言带着君之和沈三一同进了屋,他们三人身上带着肃杀之气。宝乐隐隐觉得,就像他们是从画中境来的一般,他们三个也不像是走正常的路来的样子。 沈忘言朝白芷道长行了个礼,十分恭敬道:白当家,多年未见,您还是如此年轻。 白芷侧头看了他一眼,不冷不热的拆穿道:上次见面,你才刚出生,难不成你刚出生就有记忆,知道我长什么样? 那倒是不知道,沈忘言在白芷道长身边的位子坐下,但是客气话也不耽误说。 这倒是符合沈忘言一贯的作风,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反正先把人唬住再说。可在场各个人精儿,显然他的战术没唬住最大的这匹狼。 沈少爷落座之后,沈三很自觉的站到了他身后,他自然也是没有资格落座的。 同样没有资格的还有君之,虽然他年纪大,但说到底位分与沈三并无两样。他进门之后,只看了宝乐一眼,看到小姑娘脸上欣喜的表情,却没有办法回应。沈忘言坐下后,他本该与沈三一起站到小少爷身后去。可谁都没想到,他刚转身,宝乐突然蹭的一下从位子上站了起来,连身后的余婆都没反应过来。 小姑娘也不管别人怎么看,快步走到君之面前。 好像每次她想他的时候,他总是会出现。原本多少有些乌云密布的天空,因为对方的出现,顿时艳阳高照。 宝乐说道:不就是个座位,臭讲究那么多?既然你们让我坐主位,就是都得听我的对吧~小姑娘嬉皮笑脸的拉着君之的手,一步步将他带到了主位左侧的位置。 这已经不是暗示了,是响亮亮的明示。 姜凝瞪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看了眼对面扯着嘴皮,皮笑肉不笑的沈少爷,又看了眼一脸不管我事的沈三。最后的最后,姜美人以眼神和自己的老同事凭空交流了一番,连连发出你要脸么一把年纪了你霍霍年轻不懂事的小姑娘你让我出去干活自己公费恋爱你还我的大白菜诸如此类的灵魂质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