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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截了当的拒绝:“这把刀挺特别的,以后就摆它。” 灰发的少年匆匆忙忙的跑上楼去换衣服,生怕慢一点,他亲爱的叔叔就会主动去地下室把石头拿出来,亲手摆到他的桌子上。 放在客厅里都让雪兔心里发毛,要是放到他卧室去,怕是会整夜整夜的失眠。 . 雪兔离开后,被盯了半天的药研藤四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真是要吓死个刀了啊。 他提心吊胆了好半天,差点就要当场化形来表示拒绝。 刀作为他们付丧神的本体,几乎不会让其他人碰,只有对审神者格外信任的刀剑,才会愿意将本体交到对方的手里。 药研之前的那个审神者,从始至终都没有得到麾下任何一位付丧神的信任,就连主控的压切长谷部,都把自己的刀看得紧紧的,保养从不假借他人之手。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付丧神和本体的联系是相当紧密的,在外出作战时受了伤的话,刀身上会出现裂痕;刀要是被斩断了,也就意味着他们付丧神的生命走到了尽头。 如此重要的、关乎性命的存在,无法不重视。 像摸一摸这种事,更是要征得付丧神的同意才可以继续,未经允许就上手,可以当作百分百的耍流氓来处理。 所以不久前的雪兔,简直就是在犯罪的边缘试探。 “我之后会叮嘱雪兔,不要随便碰你的。” 雪满憋着笑和药研说:“抱歉抱歉,我刚才没有反应过来,让你受委屈了。” 药研藤四郎的脸微微发烫。 幸好他这个时候是本体形态,否则一定会被人看到他那红透了的耳廓。 “我、嗯……那个,那就麻烦您了。” “放心吧,以后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了。” 给出了自己的承诺,雪满干脆去了一趟杂物间,从柜子里取出了一个透明的保护盒罩在了药研藤四郎的外面。 被一层透明的壳子围住,药研心中的安全感爆了棚。 月城先生真是个大好人啊。 药研给雪满发着好人卡,他注视着重新走去厨房开始忙碌的雪满,心中飞快的闪过了一个念头。 [要是月城先生是我们的审神者就好了。] 这样温柔的人,一定不会将他们付丧神当成纯粹的杀敌工具来使用。 兄弟们也不会被嫌弃前期太弱,不是呆在本丸里面打扫卫生,就是去远征收集东西,等到好不容易能上战场了,却因为对敌经验少,手忙脚乱的受伤。 他们本丸里的刀剑,一定会在审神者的呵护之下,稳步提升着自己的能力。 或许一开始很弱小,可是一想到身后有着要守护的人,他们的心中就会生出无限的勇气。 他们会变成审神者身前最为坚实的盾,为他挡去一切的攻击。 [美好得就像是梦。] [这个梦要是可以实现……] 药研藤四郎发自内心的祈祷。 他听着月城家的两人在饭桌上聊着一些轻松的话题,看着那只瘦弱的小猫崽把自己吃得个肚圆,只能躺在雪兔的膝盖上,等着对方帮自己揉。 屋子里还有另外一只身体是半透明的猫咪。 第一眼看去有点小小的错愕,怎么会有这种猫;可看到它把自己摊开的暖和肚皮放在月城雪满的手下等待摸摸时,又会觉得果然还是猫啊。 这种自然而然的撒娇姿态,是人类怎么都学不会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药研闭上了眼睛,难得放任自己的思绪四处蔓延。 可能被月城先生收起来的刀剑就是这个感觉吧。 有一种温柔将自己包裹了起来,干燥且暖烘烘的,就像是冬日里的被炉,躺进去就再也不想起来。 “嘘。” 雪满冲正在拨弄着小球的草摩夹竖起一根食指:“不要制造出太大的声响哦,要是吵醒了这孩子难得的美梦,他一定会生气的。” 草摩夹收回了小爪子舔舔。 “喵咪。” 他细细的哼了一声,前滚后爬的来到了楼梯口,艰难的把自己往二楼挪去。 阿夹要继续和雪兔哥睡在一起。 抱着这个念头,草摩夹翻山越岭,最后在雪兔的枕头上呼呼睡去。 ——不就是美梦吗? ——我也有的喵! . 第二天的早上,早起做早饭的雪兔在路过摆放着短刀的架子时,下意识的说了句早上好。 “奇怪。” 他揉揉眼睛,搞不懂自己怎么就会向一把刀问好。 之前的石头摆了快半年,他都想不起来。 “算了,不重要。” 学习着雪满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雪兔伸了个懒腰,穿戴好围裙后就开始做早饭。 客厅的架子上,差点就回了一句早上好的药研默默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我太大意了。 他表情严肃且认真,反省着自己刚才的错误。 月城先生愿意给我提供一个容身之处已是难事,难道我还要得寸进尺吗? 在药研完成了自省后,雪兔也快速的将盘子摆在了饭桌上。他今天要早点去学校,和弓道部的部长约定好要参加这一天的早训,也算是多体验一下。 比起网球部那热血奋进的氛围,雪兔更喜欢弓道部这里的宁静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