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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初为什么挑了一中而不是实验?” 深宁市直属并列的三所高中,外国语主文,实验主理,一中文理挺均衡。她们俩的中考成绩去哪儿都可以,要是按照这个逻辑,当初她应该被逼着报实验才对。 谢知遥懒懒地抬眸看了她一眼一眼,说:“因为你啊。” “……我?” “他们记得你。”她坐直了身体,想起来似是仍旧有些不悦地皱眉,“大概意思是我们俩玩得好,你成绩也好,特别是数学物理这些都拿过奖,两个人如果在一起肯定不差……还有诸如互相帮助之类的说法。” 再加上一中文理均衡也不差,所以松了口。 “你不高兴这么说?”许淮安觉察到她骤然的低气压,问了句,“为什么?” “我不喜欢用成绩来评判一个人,太功利。”谢知遥正色道,“如果你的成绩不是那么好,他们一定会让我对你敬而远之,我不喜欢这样。” 尽管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没有错,但这个评判标准她无法接受。 许淮安看了她一眼,伸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道:“不会有这种可能。” “哎哟摸头长不高啊!”谢知遥小声嘟囔了一句,“我以前都比你高啊,为什么现在就反过来了呢?” 许淮安从善如流道:“可能基因问题,而且你比我高应该是小学的事情。再者说,之前总是想摸我头的人好像是你。” “我比你大啊!半年也算,不许反驳!”她伸手过去勾人家下巴,笑道,“来叫声姐姐?” “啪嗒——” 这么干的结果是被面前的人无情地一把把她手给拍了下去。 “不过讲真的,下个月17号你生日。”她眨了眨眼睛,“想要什么礼物?” “都行,我不挑。”许淮安捧着杯子,热气在她眼前氤氲开,“而且还有二十天,不用急。” 谢知遥含糊地应了声,思绪逐渐开始跑偏到挑礼物上。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时间过得飞快。 送人回去的时候已经过了九点,虽然两个小区隔得不远,但到底有点晚了,许淮安想了想,把人送到了小区门口。 往前走一段路就是地铁口,她没跟着下去,只是扬了扬手里扣着的手机叮嘱:“到家回消息。” “知道啦。”谢知遥笑着应了声,检查了一下东西跟她挥手道别。 晚风拂过,秋意浓重。 路边的灯闪了两下,鬼使神差地,她回头看了眼。 路灯下,女孩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她背对着这头向小区里走去,一阵风吹过,掀起外套的衣摆,在灯光下勾勒出清瘦的轮廓。 像是冷风中展翼的白鸟,孤独地追逐着光。 瞧着怪冷的。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忽然笑了。 她好像知道该送什么了。 第10章 操场边上的老银杏落了叶,从教学楼上看过去满地金黄。生物园里的月桂也落得遍地都是,偶尔路过致远楼的那条楼梯,还能听见清洁工阿姨操着一口方言抱怨说每天都有清理不完的枯叶落花。 不知不觉间,11月的日历被撕到了17号。 也是许淮安的15岁生日。 她对生日没有什么实感,只知道这一天早上俞秀筠会给她煮一碗红糖面,从小到大,不管有多忙,这个习惯雷打不动。小时候不懂,后来长大了些才知道这是外婆家那边的习惯,寓意日后时光如蜜甘甜。她对于这种甜口的食物不感兴趣,对这种有别于寻常的做法也一度觉得奇怪,但这么多年下来,竟然也习惯了。 除却这碗面,雷打不动的还有每到这一天比她本人还兴奋的谢知遥。 一大早吵醒许淮安的不是床头的闹钟,是谢知遥的电话。 “淮小安生日快乐!怎么样我是不是第一个!”电话那头的声音元气满满,要不是知道现在窗外天刚亮了一点,还以为现在应该是大白天。 许淮安闭了下眼,把残存的睡意驱逐出脑海,开口的时候声音还带着初醒的低哑:“谢谢,你的确是第一个。” 说着她还看了眼时间,五点刚过。 “不过你几点起来的……”为什么明明是自己过生日她这么兴奋? “刚起啊,这不是赶着给寿星送祝福嘛。”电话那头的谢知遥抱着被子打了个滚,“怎么样?有没有很感动?” “如果你不是这一大清早的打电话过来,大概是会的。”她捏了捏鼻梁,有些好笑,“需要我提醒你现在几点嘛?” “我们打完电话你不就该起床了嘛,正好我当你的人体闹钟?” 这什么跟什么啊……许淮安笑了声,无奈地摇头,说:“行了,我起来还不行吗?其他的路上说。” 说完,她也不理会电话那边的“控诉”,挂断了通话。 早饭的面条依旧有些过分甜腻,俞秀筠吃饭的时候把礼物给了她,盒子不大,拆了才发现是块手表。 她对牌子没讲究,只看得出来是块石英表,白色的表带,银色的表盘,看着挺漂亮。 “之前听你说原来的表坏了,就想着给你换一块。”她摸摸女儿的脑袋,闻声道,“没问你款式,还喜欢吗?” 许淮安点了点头,抿唇笑了下。 俞秀筠笑眯着眼,出门前过去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说:“生日快乐小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