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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淮安嘴角微勾,抬起手弹了下她的额头,说:“跟你学的。还想哭的话,我肩膀借你。” “再哭我明天起来直接兔子成精了。”谢知遥揉了揉眼睛,把眼底泛上来的热意压了下去。 “那就是没事了?” “嗯。”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刚想说什么却看见身边的人站了起来。 许淮安拍了拍衣摆,伸手把人拉了起来,说:“那走吧。” “带你回家。” 第23章 冷战依旧在持续,哪怕这一次拿完了成绩回去,谢知遥主动把成绩单放在了书房里,谢远宏也始终没跟她说半句话。倒是夏兰私底下安慰了她几句,说已经没打算逼她转班了,让她不要往心里去。 谢知遥听话地点了头,却还是觉得家里气氛压抑的过分。没其他办法,她只能往许淮安那边跑,俨然有种把人家家里当图书馆的节奏。 这么差不多过了一个多星期,有天中午吃饭的时候许淮安突然说:“我爸想让我下周回淮川一趟。” 两个月的暑假,他们没空照顾孩子,家乡的老人也闲着,自然而然就动了让她回去陪陪老人家的心思。 谢知遥咬了下筷子,说:“唔,挺好的啊,怎么了?” 许淮安一手撑着脸,犹豫了一下开口问了她一句:“你……要不要跟我去淮川?” “诶?” “反正你在这儿也就是去图书馆或者……”她想了想,叹了口气,“就当去散散心也行。” 谢知遥歪头笑了:“你这是要带我去旅游呀?” “唔,不算。”许淮安思索了片刻,诚实摇头,“淮川不是旅游地,也没有什么很出名的东西……但是你想的话可以把画板带上。” “嗯?” “当做放松去采风。” 于是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谢远宏听到她要去淮川,没说同不同意,只是让夏兰给了她出去的钱。谢知遥在心里暗叹了口气,安慰自己说这样也不错。他们之间需要冷静期,与其这个假期都在他面前晃悠添堵,不如暂时离开一阵子。 深宁到淮川五个小时的高铁,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谢知遥坐在靠窗的位子上,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观一点点变换。 到站的时候下车的人不多,三三两两的人散在小小的站台上,望远一店眺望过去还能看见连绵的山和若隐若现的田野。 没有钢筋水泥的大楼,余下的是市井的生活气息,节奏似乎在她们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慢了下来。许淮安在高铁站外面招手拦了辆出租车,报了爷爷家的地址。 司机是个中年人,一瞧她俩这打扮就笑了,问她说:“丫头,从哪儿读书回来的?” 说的还是普通话,但操着浓重的口音,乍一听还有点不习惯。 许淮安愣了下才回他:“深宁。” “哟,那敢情好,大城市呢。”车载音响里放着电台里颇具年代感的歌,一路回响着,司机一边跟着哼,一边跟她闲聊,“我闺女开学就去那儿上大学了。” 许淮安应了句,对这样的热情有点不知所措。她不擅长聊天,只能求助地看了眼谢知遥。 谢知遥闷笑了两声,接过话茬儿说:“那姐姐很厉害呀。” 深宁的研究所和很多大学的附属研究生的校区很多,但正经的大学就两所,宁大985,理工大211,省内还稍好一点,对外省的考生而言难度不小。 司机哈哈笑了两声,脸上是抑制不住的自豪。 高铁站到大院外面的路口开了半个来小时,谢知遥跟人家聊了一路,下车的时候还被司机塞了一包桂花糖。 许淮安一边摇头说她真的是跟谁都聊得来,一边拉开行李箱领着她往大院里头走。 斜阳把人影拉长,微风掠过巷弄,吹起衣摆。 老人站在大院门口,苍老的面容上满是慈爱的神色。 “回来啦?”淮川的方言软糯而低柔。 许淮安应了声,她走快了两步,有些嗔怪地说:“不是说好不用出来接的吗?” “就这两步路,不打紧的。”老人伸手要去接她手上的行礼,被许淮安拽开之后才看见她身后的少女。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同学呀?”她的普通话同样不是很标准,带着点轻软温柔的调子。 许淮安点了点头,说:“她叫谢知遥。” “奶奶好。”谢知遥乖乖打了个招呼,眯眼笑说,“喊我知遥或者遥遥都可以的。” 她模样生的周正,笑起来的时候杏眼清亮,是讨长辈喜欢的长相。老人家含笑拍了拍她的手,边领着她们往屋里走,一边问她:“是琼瑶的瑶吗?” “不是,是遥远的遥。” 院里的广玉兰开了花,呼吸间还能闻见很淡的花香,老爷子坐在树底下的摇椅上,蒲扇轻轻扇动。 谢知遥跟着许淮安喊了人,目光落在院子里那棵玉兰上。 “这树到现在可都五十来年了。”老爷子笑眯眯地打量着面前的小姑娘,“这孩子模样生得是真的俊。” 谢知遥乐了,上前两步把手背在身后问:“那爷爷,是我好看还是淮安好看?” “都好看!”老爷子摇着扇子,指了指里头的屋子,“好啦,你们俩赶紧去把东西放下,洗洗手吃饭。” 其实才五点多,但这边吃饭吃得早,两个人也没去反驳,乖乖地去放了行李再下楼。老人家把桌椅搬到了院子里,傍晚的风一阵阵地吹,凉快得很,半点没有在城市里的那种热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