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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没!”路林深喉头一哽,话到半途便戛然而止。 “没什么?”沈清川指尖微微用力,折断了伸进窗户的树枝。 路花旦听见“咔”的一声清脆声响,缩了缩脖子,脸颊微红,狡辩道:“又没有...没有买花里胡哨的东西。” 她咽了一口唾沫,原谅她刚刚想说的是——我又没用你的钱。 “会唱歌的花、钢铁侠的头、跳舞机器人。”沈清川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冷笑,“还有一块砖头。” 路林深倏地直起身子,无赖道:“哈哈哈,这是哪个花见花开人见人爱的小可爱...” 一阵尴尬的笑伴随着电流声刺激着沈清川的耳膜,她把手机拿的离耳朵远了些,不悦的眯了眯眼,简直是太放肆了。 “咳咳...”路林深被口水呛到,她清了清嗓子,“这是人家买给你的礼物嘛。” 沈清川无语凝噎,嫌弃的蔑了路花旦一眼。 “用我的钱给我买礼物?”她偏了偏头,语气似笑非笑,“嗯?” 路林深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耳垂,心虚没能持续半分钟,然后梗着脖子,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就是哼哼唧唧的不说话。 沈清川不紧不慢地说道:“没事我先挂了。” 她的指尖刚好停在红色按键的上方,就听见电话那头鬼吼鬼叫道:“诶诶,等一下!” 沈清川做了几次深呼吸,勉强压住心头的躁郁,索性直接按下了免提键。 “说。”她眉心微动,冷飕飕的从嘴里吐出一个字来。 “那个...人家...”路林深扭扭捏捏的说道。 沈清川忍无可忍,对着路林深这狗比毫无教养可言,“有屁就放!” “哎呀哎呀,你别生气嘛。”路林深慌慌张张的安抚,“你说你都是三十二的成功人士了,咋还这么容易生气,生气易衰老,衰老就要长皱纹,到时候等你和你家小江泠出门,别人还以为你们差辈儿了...” 沈清川太阳穴一抽一抽的,濒临爆炸的边缘,提及江泠,她冷哼一声,“可不就是差辈儿了。” 冷静自持的沈美人今天就像吃了枪药一样冲,路林深神色一怔,赶忙补救道:“你明明长得跟个天仙儿似的,谁说你老!沈宝贝你告诉我,我撕烂她的脸!” 沈清川听罢面无表情,逆着手指的倒刺猛地一撕,一小块死皮被揭掉,血珠争先恐后地沁出来,殷红了粉嫩的肉。 “你。”她淡淡道,指腹按了按伤口。 路林深尴尬的笑了笑,在阳台上来回踱步,那黄色的影子在沈清川眼前不断地晃来晃去。 沈清川突然风情万种的眨了眨眼,威胁道:“我今天打算去把附属卡限额。” 路林深何止住了两个月,沈清川也不稀得拆穿她。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路林深像是被捏住了三寸,垂头丧气道:“我想吃李记的水煎饺。” 两人最近都是闲得无所事事,路林深也不清楚沈清川把自己成天锁在画室捣鼓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她只知道画室重地,闲人免进。 与之不同,沈清川依旧会坚持晨跑,虽然有几个碍眼的保镖远远的跟着。路林深坚决秉承着沈美人不回家就不起床的原则,每天早上都安心等待着美食的投喂。 只是这都快晌午了,别说水煎饺了,连沈美人的影子都没看见,胃里空空如也,路林深委屈的瘪了瘪嘴角。 沈清川恍然大悟,脸上不由得一臊,昨晚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路林深的菜单早就被她忘在九霄云外了。 她故作镇定的说道:“最近的李记水煎饺卖完了,我现在在开车去城南的路上。” 城南?那得有十公里吧。路林深像是在表演变脸,嘴角还瘪着,但是双眼已是眼泪汪汪,她大受感动,嗫嚅道:“这多不好意思...” 其实杨记的包子味道也行,她的五脏庙急需食物来祭,路林深动了动唇,多的话没敢说出口。 沈清川神色坦荡,掩饰道:“你这是减肥后的报复性饮食吗?一日三餐和甜品夜宵下午茶一样不落,不是在床上摊着就是在阳台上躺着,你肚子上的肉都能叠两层了。” 正在阳台上躺着的路林深膝盖被一箭射中,仿佛有一阵阴风从她的耳际略过,她张了张口刚想反驳点什么,就听见了突兀的断线声。 挂掉电话的沈清川长舒一口气,看见对面张扬舞爪的路林深,眼睑微垂,抿了抿唇先发制人。 沈美人:【你敢挂我电话?】 路林深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心里对沈清川无赖的认知又上升了好几个档次,气得打字的手都在抖,【明明是你挂我电话!】 沈清川掀唇一笑,【我没有。】 【别狡辩了,就是你!】路林深觉得自己是不畏强权的代表。 沈清川眼里浮出淡淡的戏谑,【我打电话问了。】 【问什么?】被说胖的路花旦此刻靠着墙边站的笔直。 沈美人:【这个月附属卡的额度可以下调。】 路林深眸光一颤,一瞬间手也不抖了,胃也舒服了,口是心非的回复:【少拿这套来威胁我!】 沈清川好整以暇的挑了挑眉,心里默默地倒计时三秒钟。 三、二、一,分秒不差。 路花旦:【我不就挂了一次电话嘛,看看你那小气吧啦的样儿,还什么著名国际建筑学者,我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