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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意味不明的视线在两人之间逡巡,变得愈发奇怪。 “沈姐姐是我们学校的教授,路老师不知道吗?”江泠模棱两可道。 路林深状似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心想: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我还知道你俩的学院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一个学艺术,一个教建筑,沈美人还是个临时工。 楚然扯了扯唇角,问:“原来江总是学妹。” 校园恋爱的回忆翻江倒海,她的视线落在沈清川精致的眉眼上,又避嫌似的移开了。 在场四人对彼此的底细都心知肚明,却非要装作一副互不熟稔的模样。 突然,与她们并排飞驰的快艇上爆发出阵阵惊呼。 “怎么了?”沈清川蹙了蹙眉。 “是鲸鱼!”路林深声音提高八度,险些破音。 司机轰了一脚油门,快艇犹如脱缰的野马迅速越过旁边的同伴。 一望无际的蔚蓝海面,两头鲸鱼一跃而起,鱼鳍左右摇摆,光滑的脊背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光泽。远远可见水柱喷涌而出,海鸥扑腾着翅膀,一声声鸟鸣划破长空。 随着它们的跳跃旋转,副导演开口科普:“这片海域每年都有大约五十头鲸鱼涌入躲避寒冬,三月至四月正好是它们族群迁徙的时间。” 海上观鲸是幸运的象征,路林深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虔诚地许愿。 江泠凑近她,正好听见她在念叨:“幸运之神保佑,信女愿吃素一年...”至于后面的嘀嘀咕咕就没听清楚了,正好被浪声所覆盖。 “没想到路老师还是唯心主义者。”楚然把着扶手,戏谑道。 路林深睁开眼睛反唇相讥:“你懂个...什么,我这叫敬畏大自然。” 楚然果然是她的克星,淑女形象差一点就毁于一旦。 “姐姐许了什么愿?”江泠用仅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指尖轻轻挠了挠沈清川的掌心。 沈清川目及远眺,水润的眸子里闪着细碎的光芒,轻声问道:“想知道?” “当然。”江泠唇边漾着浅笑,海风撩起身前人的长发拂在她脸上,酥酥痒痒,颇有种岁月静好的氛围感。 许是气氛太好,从凌晨起心底堆积的郁闷一扫而空,沈清川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笑容真诚:“那我...不告诉你。”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楚然往后一靠,慵懒地吹着海风,语气和方才怼路林深的时候截然不同。 “双标狗。”路林深淡淡一哂。 沈清川不置可否,掩去了心底那一丝丝惴惴不安。 我只许你一生顺遂,无忧无虑。 快艇很快抵达岸边,别墅老管家头上插着一根草,早已恭候多时。 “远道而来的客人们,请先喝点果汁去去疲惫。”老管家躬身说完,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一排衣裳轻薄的漂亮女人,每个人手里都捧了一个新鲜采摘的椰子,绿皮上还挂着水珠。 “这没开怎么喝?”李钟磊问道,一件立领polo衫,和他玩摇滚乐的老婆相比,简直是不能更素雅了。 “请稍等,莫急莫急。”老管家笑眯了眼睛,眼角的皱褶叠了几层。 等待八位嘉宾都站在木桥上,老管家面不改色地挥了挥手。 “嚯!”身材火辣似女模特的服务员们喉间溢出一声轻喝,从她们腰间的皮带里抽出一把匕首。 沈清川看见匕首浑身一激灵,脑海里闪过一个可怖的画面,下意识挡在江泠身前。 江泠也察觉到她的异样,轻轻唤了她一声。 “我没事。”沈清川沉声道,她扫了一眼混在工作人员里的保镖。 刀影纷飞,寒光凛凛,三下五除二,椰子顶端就被熟练地开了个洞,并戳了一根吸管进去。 “这是当地的欢迎仪式,为最尊贵的客人接风洗尘。”李文说道。 “献上花环,祝大家旅行愉快。”老管家笑了笑。 路林深呆呆地弯腰低头,脖子上多了一圈五彩斑斓的花环,心不在焉地吮吸着清甜的果汁。 到了岸上就得装作不熟悉的陌生人,沈清川落后众人一步,扯了扯路林深的袖子,“走了,你怎么还傻站着?” 路林深回神,喃喃道:“沈美人你看见了吗?” “看见什么?”沈清川嫌弃地瞥了她一眼,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女人!好多...唔唔...” 她还没说完,沈清川头疼地捂住她的嘴,背对着跟拍恐吓道:“路林深你要不要脸,你温婉可人的国民初恋形象差点毁了。” 路林深如临大敌,她理了理衣襟,粲然一笑,拉着沈清川的手,柔声道:“沈姐姐,我们走吧。” 心中燃起熊熊的八卦之火,沈清川面不改色低声道:“你也不怕纪瑶生气。” “和她有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要生气?”路林深瘪了瘪嘴。 沈清川无语凝噎,看她脸上的疑惑不似作假,试探道:“你个单身狗。” “老牛吃嫩草,你也好不到哪儿去。”路林深气急败坏道。 沈清川倒是不介意她的“夸赞”,她想起出发那天不经意间瞥见的红痕,心中一阵感叹,都被吃干抹净还不自知,也不知道这家伙是真傻还是装傻。 步入生活区,五栋别墅桥梁连接,独立又不失流畅。 老管家引她们进入大厅酒吧,吧台上摆着琳琅满目的甜点和小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