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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忧不在乎别人,她只看向了卞承仪。 卞承仪依旧是一副泰山崩于前不动声色的表情,纵然她的内心早已经成了风暴横扫过的海域。 她安静地看了花忧一会儿,在花忧以为她不会再有更多的反应的时候,卞承仪笑了。她一笑,就像冬天的最后一场雪融化,露出底下的新绿来。 “努力了这么久,有回报就好。” 说完这句话,她收敛了些许笑意,往座位上走去。 这句话无疑打消了些许花忧的作弊嫌疑,毕竟,连之前和她不对付的卞承仪都说她“努力了这么久”,真实性应该是挺高的。 从前没用功过,一用功就拿第一,你不服气都不行。 底下的同学们心思各异,卞承仪无视凝聚在她身上的眼神,回到座位是开始收拾书本。 秦婧神色很不好地盯着花忧走过来的身影,花忧站定在她桌前,对她扬起一个笑。 “你不服气啊?”花忧用旁人都听得到的声响道,“不过,不服气也正常。” “我会保持这个成绩的。”花忧歪了歪头,毫不避讳地和秦婧对视,“来证明你该好好改改对我的印象了。” 秦婧到底还是个要面子的女孩,她也没想到花忧会当众把她呛回去,此刻更是涨红了脸不知道该怎么办。 末了,她咬着牙说:“你真聪明,我怎么会不服气。只可惜我们大多数人都没你聪明,学得要死要活的,连个红榜——年纪前二十都上不去。” 她的目光透过花忧,叹一口气,有意看在那边一直沉默着的裴斐:“斐斐,你是她室友,怎么她平时都不帮着你,教教你吗?” 裴斐自花忧进教室门开始就一直在埋头在卷子里,似乎外界的纷争都与她无关。骤然被提到,她顿了顿笔,抬起头,对花忧露出一个安抚性的笑,摇摇头道:“人各有各的路,我天生就反映慢些,所以更要努力点。花忧,你和我不一样的,不要放在心上。” 花忧在现实世界也受到过很多类似和秦婧一样的挑拨嘲讽。 因为她的“天赋异禀”,又“身世坎坷”,旁人夸她的话,也是两分真情,八分假意。先感慨她一番聪明,又压低了音量说她的身世起来,最后小声说:“哎呀,她这样性格古怪也是正常的,你看她平时和我们聊不到一起去的。” 花忧就在一旁,安安静静地走一步国际象棋。 她自己和自己下,像是一种自虐式的博弈与纾解。 其实也不是聊不到一起去。 往下包容是很容易的,全看花忧愿不愿意花心思去经营而已。 但她也曾经眼睁睁地看着她在意的一些好朋友和她渐行渐远,在那些话语中,她感到一种很不会发生在她身上的无力回天。 她习惯当前列人物。 考试争头名,比赛定要赢。 这种碎语的侵蚀曾经一度要把她毁掉,造成了她一种非常奇妙的迎合性的人格。 她能观察出对方喜欢什么样的人,从而成为什么样的人。 就好比卞承仪。 如果是真实的她,根本不会再和秦婧有任何互动。 但在卞承仪面前…… 她要笑。 她对裴斐露出一个感激而释怀的笑容,像破冰的一束阳光 “斐斐有她的学习思路和节奏,难道你不知道,不一样的节奏前行兼容反而会事倍功半了。”花忧回到座位上,把书包重重一放,“秦婧,你的思路就很窄,像你对付数学题那样。” 秦婧似乎还想和她辩论一番,此刻又进来两位风云人物,让秦婧的话憋了回去。 方瑾瑜和方淮。 方淮拿着方瑾瑜的书包,把它放到了方瑾瑜的座位上。而方瑾瑜则近乎是小跑到了卞承仪身旁,仔仔细细观察她的脸色:“承仪,你没事吧。” “如果你是说成绩表的话,当够了第三,当个第四也不错。”卞承仪翻过一页书看方瑾瑜满含担忧的双眼,心想,上一辈子高中的朋友,无论是不是真心,能做到照顾她情绪的,也好像只有方瑾瑜一个了,“你放心,伤心的不是我。从头到尾,气得也是我母亲而已” 甚至她觉得,让花忧去气一气她的那位母亲,让她感到无端地开心。 “我还没看成成绩呢。”卞承仪又开口,“你和你家那位谁第二啊?” 坐在方瑾瑜后座的方淮能听到她们的对话,笑了笑:“理科周的话,阿瑾基本比不过我。”惹得方瑾瑜用拳头砸了一下他肩膀,方淮夸张地拧了下眉,“那那那别的时候还不是你在前面,别打我了姑奶奶。” 方瑾瑜哼了一声,收起手,又转过头来小声地问卞承仪:“花忧她从前都在藏?故意不学?还是突然开窍了?” “从前啊……”卞承仪又想起了之前的一些事,摇摇头,“她应该是真的没学。但她,真的很聪明。” 那股聪明劲是藏不住的。 从前讨厌她,连她存在的地方都会自动被卞承仪虚化;但自从临时标记那次后,卞承仪观察过她,光是她收上来的那份周四的数学作业——虽然只做了大题,计算的也不算——但是那个思路完全是对的。 又或者说,从她们的相处交往中。 卞承仪无端地觉得,花忧和她一样,也是个被困住的人。 卞承仪上一世通过极端又绚丽的毁灭来抒发,而花忧,就通过这种学业上故意的放任自流也好,或者说是恶作剧也好,藏拙也好,大概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