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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带她逃。 这里是冰原,但没有关系。 她会老,丽贝卡会死,她们没有关系。 活久一点活少一点的区别。 她拖着裙子避开人群,去找丽贝卡的房间,她调动侍卫,谎称有东西落下,他们没有任何怀疑,忠诚地为她把风。 她顺着墙沿溜到房间的窗户口,小心敲了敲窗子。 丽贝卡开了窗,她看见黛伦的时候,表情惊讶又茫然。 丽贝卡裹着一件破旧的毯子,冷得瑟瑟发抖。 “走。”黛伦翻进屋子里,对她说。 丽贝卡不解地看着她,她的眸子原本是死寂沉闷的,突然间有神起来,用一种小动物似的眼神看着黛伦,朦胧的灯光下,黛伦的脸有一种昏沉的美感。 “他们觉得你是巫灵,想要烧死你。”黛伦告诉她。 “他们觉得我是巫灵,要烧死我。”丽贝卡重复道,笑起来,“谢谢你告诉我。” “我们可以一起逃。”黛伦说,“去他妈的,我可以带你逃。” “我们会一起死在冰原上。”丽贝卡说,“冰原很大,我们逃不了多远。” “那也比留下来等死好。” “我留下来就可以。你现在是大公夫人,弗利萨侯爵升迁了,不管他爱不爱你,他最后还是会给你体面。”丽贝卡说,她摸了摸肚子,皱眉道,“我怀了孩子,真糟糕,他们要连孩子一起烧么?” 黛伦不知道,沉默地看着她。 丽贝卡腮帮子左边鼓起一块,她含糊地说道:“我刚刚还在吃你给我的糖,想着能不能再见到你。” 她像一只松鼠含着糖:“黛伦,你好美,我一直喜欢你,你能回来看我,我很开心,这很好了。” 丽贝卡伸手拍拍黛伦的肩膀。 黛伦握住了她的手。 “既然我要被烧死了,那我可以抓紧时间做一些事。”丽贝卡说,“我一直想剪短发。” 黛伦无端烦躁。她燃起的冲动被丽贝卡一盆冷水浇灭。 丽贝卡可能会被拷问,冰原的手段,针对女人的手段,黛伦清楚。 她不理解,丽贝卡为什么要拒绝她,冻死也比被烧死要好。 丽贝卡鼓着一边腮帮子,黛伦的手停在她的身上。 那种可怕的渴望难以抑制地再次自主产生了。 她将手伸进了她腿的缝隙。 丽贝卡怔了一下,发抖似的打了一个哆嗦。 “他们今晚不会来。”丽贝卡枕在黛伦的胸口,听见她的心跳,黛伦的身子很暖,身上有花香,她能看见娇艳的红唇,嗜血般浓烈色调。 不同于樱桃果肉的水润黏腻。 她们碰撞,干燥温暖,慢慢升温,柔软挺立的果实,一根根瘦削的肋骨在光滑坚韧的肌肤下浮动,触感清晰。 丽贝卡在她手下颤抖。 当她平复后试图为黛伦服务的时候,黛伦不太坚定地拒绝了她。丽贝卡觉得她是在害羞,坚持继续。 “你继续当大公夫人,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不要想着带我逃跑。”丽贝卡含含糊糊说,她尝到了咸咸的味道,“以前我总喜欢坐在门边看外面,现在终于出来了,我发现外面也是歌剧院,外面到处都是玫瑰歌剧院。” “我被烫伤过,这滋味不好受,比鞭伤更难以忍受。”丽贝卡轻声道,“但我想多活一会儿,你看,我现在有了一段值得反复回忆的经历。” 丽贝卡又哼起了那个老掉牙的调子,黛伦闭着眼都能重复这声调。 她欢快地哼着歌。 黛伦听不明白吗?在她十三岁第一次听的时候就明白了。 这欢快的调子啊,其实是哭的。 …… 黛伦重新变回了大公夫人。 丽贝卡的小屋空荡下来。 黛伦听到了丽贝卡即将被烧死的消息。 她无法忘记她,性和欲的交缠,她俩肯定不是爱情,黛伦不知道该怎样定义这样的羁绊。 黛伦选择去看丽贝卡,带着护卫,没有考虑弗利萨公爵的反应,用她微妙的特权闯进这里。 丽贝卡像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浑身的血,她被强暴被虐待,她的肚子塌陷下去,他们在审讯的过程中不小心弄死了她的孩子。 她奄奄一息。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但疼痛不是用可预见便能轻易消解的。 “刀带来了么?”她向她提出请求。 “杀了我。” 她无法拒绝她的请求。 “没事,一会儿就好。”丽贝卡将脑袋抵在她的肩膀上。 黛伦咬破了嘴唇,尝到舌尖萦绕的腥味。 丽贝卡的声音像凝固的血液一样,浓稠湿热,她的身体残破不堪,轻得黛伦能轻而易举抱起她,像抱着风拂过水面被吹得破碎的月影。 丽贝卡在她的耳边艰难地呼吸,她亲吻她的耳垂,仿佛两个人耳鬓厮磨。 呼吸扑撒在肌肤上,黛伦起了鸡皮疙瘩,她心中绷紧的弦被震得剧烈颤动。 丽贝卡断断续续哼着调子,呢喃着抱住了她。 刀匕没入血肉,那轻微的血落声清晰,温暖的液体落满了她的手臂,将她干净的白手套浸得沉重。 她现在该想好向公爵解释的理由。 理智是这么告诉她的。 …… 火刑架被搭起来,堆满的草堆,围着好多人,哪怕是人烟稀少的冰原,也难得聚集起这么多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