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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忽然看着童磨,神色缥缈,眼神空虚地说: “答应我,你不许吃那些诉苦的人。” “诶?这又是什么奇怪的能力?” 童磨微微睁大眼睛看着三浦春,随之随意地点头: “我答应你,暂时不吃诉苦的人。” 冥冥之中,看不见的“线”连接起了童磨的头发,另一端则连着三浦春的小拇指。三浦春松了一口气: 言灵,束缚之术。 童磨答应了暂时不吃诉苦的人,这句话由他嘴里说出,日后童磨一旦想要吃来访者的时候,就一定会被某些意外阻止。只要线不断,这个言灵就会一直对他有效,除非哪一天,小春离开了,那么作为施术者的她和童磨被施术者的关系自然就断了。 今天的倾诉时间也过得很漫长。 三浦春穿着和童磨如出一辙的月白色女士和风礼服,面上带着一层白纱,坐在童磨身边的另一个小一点的莲台上,仪态端庄地听底下的人们各种各样的吐槽。 无论大大小小,皆为负能量。 想到童磨每天都在听这些负能量的东西,她忽然想同情他个一秒钟。 三浦春听着底下中年男子一把鼻涕一把泪诉说自己因无钱治病而导致妻离子散,打算明天就去上吊给自己一个痛快,她看向童磨,只见教主已经开启了流泪模式,绝美的七彩眼睛留下晶莹剔透的珍珠,一边说着“真痛苦啊,一直以来你辛苦了。” 他脸上那种悲伤在外人眼中一点也不假,但是在三浦春眼中的时候只是一层滤镜,只要去掉滤镜就只剩下一个满脸只有“无聊”态度的鬼脸。 眼看着童磨就要成功间接引导男人今晚就去上吊了,三浦春忽然开了口: “我倒觉得,上吊之前,不妨做自己这辈子最想做但没有做过的事情再去上吊,会比较有满足感吧?” 她话音一落,明显感觉到了室内的空气停顿了。 最后,那位男人不知为何越过了他的心里障碍,觉得应该先做自己没做过的事情再上吊也不迟。 此后进来的每个人都遭遇了同样的套路:倾诉——想寻短见——被劝——放弃寻死——生活还是要继续。 等到最后一个人心满意足地离开后,童磨和三浦春终于不需要再维持着端庄的姿势了。于是回归自由身的教主大人套上了“询问”的表情和询问模式: “我的野蔷薇,你为什么继续劝他们活着?明明就没有任何意义啊?” “不。” 三浦春拿下面罩,伸伸懒腰,扫了一眼童磨,摇摇头: “你是不会懂的。” “你这么说,我倒是不得不与你辩之一二了。” 童磨展开了扇子。 一室静默,三浦春和童磨坐在两方莲台上对视,只见童磨展开扇子,轻抵下巴,用悠长的语气缓缓道来: “我的父母创办了万世极乐教,它的本意是给自觉生活困苦之人一个庇护的去处,而我天生相貌不凡,被他们推上了教主的宝座,每日就坐在这里听着来来去去的人倒苦水。他们竟然认为对着一个小孩子说出自己的苦难就可以得到心中的安宁,这可真是再可笑不过了。然而,我只需要皱皱眉头,流流眼泪,再说一句你辛苦了,他们便觉得是得到了佛祖的回应,随后看我的眼光更加热烈。” 三浦春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而童磨最后只是叹息了一句: “他们都是一群愚蠢的人啊,人类中若大多数都是这样的人,那么他们活着完全没有任何意义不是吗?天啊,是有多么的愚蠢,才会让他们去相信对着一个孩子诉苦就能够得到解脱?” “我不同意你的说法。” 三浦春终于开口说话了,她轻轻抚摸手中遮挡容貌的白纱,语气平淡地说: “你不能因为自身的想法而擅自评价信徒们的人生价值,有些人觉得,只要苦痛都发泄出来,他们就会有了新的信念和向往,就会尝试着活下去。而抱着这样的信念,哪怕倾诉的对象不是身为孩子的你,只是一块石头,他们也会这样做的。但是,你的充满个人主义的判断会将他们引另一个深渊,在我看来,这是不负责任且无情的。” 葡萄色的眼睛和七彩的眼睛对视: “身为教主,你却总是在引诱你的教徒们寻死么?” “话可不是这么说。” 童磨摇头,扇子合拢: “在我看来,与其每一天都生活的那么痛苦,没有一点点希望,还不如去死呢。死了就解脱了,此为极乐。” “所以在你的认知里,你所理解的极乐世界便是死亡吗?” 三浦春一针见血。 “在我看来,通往极乐世界可是比死亡还要更深远呢。” 童磨低低地说: “通往极乐世界,可不是随意死亡就能做到的。” “那你认为怎样的死亡,才叫做通往极乐世界?” “被我吸收啊......我将他们所有的苦难都融合进了我的身体里,他们所有的喜怒哀乐,从此再也不会有,再也不会让他们烦恼了,这不正是通往极乐世界吗?” 童磨轻轻地说道,他的眼神如幻彩琉璃,令人如痴如醉,就连这句“被我吸收啊”都说的缥缈如尘。 三浦春静默半晌,才轻叹口气摇摇头: “你还真是,心脏且黑的下三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