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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十安眸色暗了下,唇齿碰上他的肩头,青年的身上还有酒香,很轻易就醉了人。他轻合牙齿,怪异的满足感弥散在脑中,还未细细品味便又被巨大的痛苦冲散。 顾澈闭着眼,感受到一片温热覆在锁骨上,紧接着是突如其来的刺痛感,让他下意识皱了皱眉。像是血液要冲破皮肤的屏障,卷起一片腥风血雨来,他呼吸乱了几拍,变得沉重而急躁。 烟瘾磨人,叫人忍得着实辛苦,温十安攥着他的手因为极力的克制而微微发抖,却始终没有松手。 他被手腕上的疼痛分了神,无端在想,明天手腕应该会肿吧。 很快他就想不起手腕了——锁骨上的刺痛感陡然加强,像尖针刺指,逼得他溃不成军,却又是审判的老手,懂得软硬皆施,舌尖似有似无地扫过皮肤,温软的疼痛下,什么隐匿心语都逃不过。 温十安在惩罚他的不专心。 明明手心是凉的,呼吸却滚烫,与平日里冷淡的本色相去甚远,炽热裹上被折磨出的伤口,就只剩下了疼痛后的酥麻感游走在大脑里。 他才嗅到空气中的酒味,是他饮过的酒,也有温十安喝下的,两厢交融,又在过于滚烫的呼吸里被煮沸,他几乎要丧失理智了,脑中昏沉沉的,再难清明。 “哥哥。”他轻轻叫了声,连呼吸都是抖的。 温十安用舌尖扫过那一片暗红,又用牙试探性地咬了口,像在回应他的话。 “你可以咬的。”他打了个颤,伸出空下的手抱住面前的人,五指穿过发丝,声音中带着浓厚的气息,一如颈间的滚烫呼吸。 得到准许的人反而摇了摇头,喉间压抑着痛苦,眉色却柔和。 “舍不得。” 说完这话,温十安便同他拉开了距离,低头端详自己留下的痕迹,小小的一团血痕,卧在锁骨上,随着青年细微的动作在白皙的颈窝跳动,很难让人不去联想,譬如一些更为极端和痛苦的“惩罚”,或者带着某种铁锈味的刺激感。 顾澈看不清他的眼神,身体却因为过于锋利的视线而发烫,他下意识想看看那双眼睛,以求从中看到熟悉的兄长似的柔情来让自己安心。 下一秒,温十安忽然抖了下,继而猛地蜷缩起来,以跪坐的姿势匍匐在他面前,开始一阵阵地干呕。 怀里空了下,他下意识想要伸手揽回人,看到面前人极力忍耐下通红的双眼,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温十安的克制比他想象中更为深刻,也更为深情。 很快,蜷缩在地上的人开始一阵阵地抽搐,像濒死的鲧,也许下一秒就要从中钻出一条虬龙。 “绑住……我……” 他艰难地在颤抖中吐出几个字来,双手狠狠地扣住地板,手背青筋四起,足以窥见内里极力压制的疯魔。 顾澈眉心跳了下,很快找来了麻绳,将人双手绑在一起,打结的过程中,他瞥了眼自己飞快红肿起来的手腕,疼痛又弥漫开,慢慢爬上了心口。 “我去找洋金花。” “别……”温十安还在抖,只是频率小了些,说话只剩气声,支离破碎的,“洋金花……易成瘾……我不想永远……” 他话没有说完,又被更为激烈的抽搐所席卷,再难吐出半个字。 顾澈自然听懂了他的意思,于是脑中昏沉的酒便倾斜倒进心里,酸涩得难受。 反反复复的抽搐,伴随着干呕,这一番折腾便直接到了晚上。 顾澈寸步不离地守着他,看他状态好些便轻声和他搭话,以判断他是否还清醒着,等新一轮的折磨涌上来,便强行撑开他的手,要他紧紧握住自己,避免他将手心攥得流血。 而温十安意外地,即使疼得浑身都泡在冷汗里,在抓住他时还是柔和了力度,恰到好处的紧握,手心相扣,却并不弄疼他。 手上不疼,心里却疼,感受到这一点,顾澈睫毛颤了下,手指轻轻划过他的指尖。 “我记得……从前我最背不会白氏的词,你就一句一句地教我。”声音却在抖,像要哭泣,“再教我一遍吧,我又要忘了。” 地上的人默默应了声,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一声“嗯”,抽搐越来越强烈,温十安又一次蜷缩了起来。 “教我背《长恨歌》吧,我最喜欢这首。”顾澈仿若未闻,继续说道。 相握的手力度紧了几分,他明白温十安此时的心力交瘁,也只能以这样的方式,让他从烟瘾里抽出些精力,徒劳地舒缓一些苦痛。 温十安疼得厉害,破费了些力气才从脑中回忆起来, 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节来,“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 ” 顾澈接道:“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温十安又应:“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 “……” 一句一和,温十安每句话都要思索良久,顾澈也不急,等着他讲出来,自己缓缓应对,不知过去了多久,衣服被汗水浸湿又风干,一轮又一轮的冷热交替后,月光淌在颤抖的躯体上,像落魄的神明。 顾澈瞧着恍了神,又被他突如其来的抽搐打断了思绪,快速从脑海的角落里抽出方才还在应和的诗句来,“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来入梦。” 另一人迟迟没有下言,呼吸也沉重了许多,顾澈低头去看,才发现人已经晕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