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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从沙发上滚下来,膝盖跪在地毯上,上半身趴在沙发上,秉持着学术研究的端正的态度对着手机屏幕,打开录音。我还以为我们打了多久的电话,原来从我开始录音到结束只有五十六秒,也是,根本没说几句话。 “哥,你吃晚饭了吗?” 点开录音的瞬间我就被自己挂上了耻辱柱,伸出手无力地拍了两下沙发,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人是我,语气也很呆,问出来的话也很呆。真像是哑巴了多年的残疾人辛苦复健半年终于学会了一句最常用的日用语,您吃饭了吗? 然后安静了整整二十三秒,二十三秒,我哥肯定也相当无语。 听到最后我连呼吸都屏住,在我说完最后一句话之后是几秒钟的安静,眼睛盯着录音上的秒钟一秒一秒往上跳,一声气音送出来,很轻,但是真的有,然后就紧紧跟着的两个字。 “挂了。” 如果这一声笑是冷笑的话那他肯定不会好脾气地还说一句“挂了”,如果这一声笑是嘲讽之类的话他肯定会骂我恬不知耻之类的,而不是简简单单说一句“挂了”,那么真相只有一个,他真的笑了,最普通意义的笑。我的手不听使唤,反复拉进度条,把那一声气音听了不知道多少遍。 说真的,我真像那种变态或者痴汉。 但这一声笑被电流模糊成朦胧的心动,全塞进我心里,总感觉这一声笑后面不应该接“挂了”,而应该接一些更肉麻的话,他这么笑应该属于勾引的范畴。那如果他笑了,是不是意思就是以后还可以见他,甚至,他允许我亲他?! 这个想法伴随了我一整夜。 给我哥打电话之前还以为晚上我肯定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没想到打完那通电话我睡前抱着手机反复听了几遍录音,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什么朋友之间的背叛和我妈在柳家受了多大委屈都被我置之脑后。 早上睁开眼睛的瞬间我随手往身下一摸,被迫跟自己另一位“兄弟”打了个招呼,早,你也醒这么早。但我知道它为什么这么精神,我梦见我哥了,梦见我事到临头不敢亲他,他掐着我的脖子向我讨吻,那不算是讨吻,应该这么说,他掐着我的脖子强吻我。 梦里被荷尔蒙盖了一脸,他亲得我腿软到站不住,他还以为我想跑,又被狠狠箍进怀里。我连被他用烟灰烫到疼得想哭都没跑,被亲怎么可能会想跑! 我一把抓起被子往自己脸上猛地一盖,疯了,好让人脸红啊,真能这么意淫自己的哥哥吗,说出去肯定会被当成神经病。身下那位随着我回忆起昨晚的梦越来越精神,我花了半分钟思考是索性解决一下还是去冲个澡让它冷静。 没思考出结果,随手拿起手机,一按开屏幕就看见一排消息提醒。 这个世界真让人冷静,我一边这么想一边解锁了手机,打开微信。徐玉成的消息比较多,所以我先打开了三子发过来的,大概意思是我退群之后徐玉成发现了,问了三子是怎么回事,三子跟他说了。最后劝了我一句,礼哥,你们俩好好聊聊。 然后再去点开徐玉成的消息。 最开始问我怎么了,看来还不知道我看过监控。再然后解释了那天的事情,应该是三子跟他说了我看过监控,他说自己不知道李洲打什么算盘,就算有人串通也是李洲和米乔,他什么都不知道。最后也是最多的消息是后半夜发来的,我觉得是他想了一晚上,知道我们之间真的玩完了,所以也不想再撒谎了。 “我有时候觉得讨好你的时候我真他妈像个小丑,我为什么要在这跟你解释这么多,真他妈有病。我们压根不是一路人,我就算在圈子里也是用心跟人交朋友,以前我徐玉成也是真心拿你当朋友,没有心的人是你” “你拿我当过朋友吗?你知道李洲说我什么吗,他说我和三子都是你的狗,他问我要不要去当他的狗,我真他妈的,我真他妈的,我以前不管别人说什么,我知道我们仨是铁哥们就行了,但你真觉得我们仨是铁哥们吗?在你眼里我和三子就是你的狗,连狗都不是,屁都不是” “三子还想继续当你的狗,我不想了,我当他妈够了!要是有一天三子也不想当了那你真是活该” 我看完,返回,点开我哥的微信看了一眼,他的微信一向没什么变化,头像昵称八万年都不改,朋友圈也从来不会发,但我还是习惯看一眼,看完就按了熄屏,眼睛盯着天花板。 徐玉成说得对,我活该。 作者有话说: 好甜啊你周泊新! 第19章 骨头 我和徐玉成同班,身高原因我们俩都在后排,中间隔了一列,但我还是能看见他桌子上摆着女生送给他的爱心三明治,包了个粉色的包装纸,最晚也得六点就起床才能赶得及做出来新鲜的三明治。 确实早就有人说徐玉成和宁修远都是我的狗,我以前从来都不会在意,他们两家的生意都靠着麦田,有人会觉得他们俩是为了这个才跟我玩在一起也不足为奇,甚至我自己也无法确定他们是为了什么跟我一起玩。 不就是为了麦田吗? 把“为了”换成“因为”可能更准确一点。 我很少自作多情,我知道我能被那么多人“喜欢”不是因为我是我,而是因为我是柳坊的儿子。 高二的时候发生过一件事情,高三部有一个学姐大动干戈地追过我,她长得其实挺好看的,大概有C,散着很温柔的大波浪,美瞳常年是浅棕色的,口红是介于粉和红之间的一种颜色。但是我实在不喜欢年纪比我大的,最多接受跟我一样大的,所以我拒绝了她很多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