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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门就被人撬开了,看来这些讨债的人既“专业”又是有备而来。客厅里挤进来三个人,小小的客厅几乎要被占满,喻家人和那些人简直要“零距离”接触了。进来的三个人反手关上门,一个人一脚踢开茶几,发出一声大大的声响。 晓杨站起来,突然变得凶悍道:“你们想干什么?这里是什么地方?有国家有法律,容得你们这样胡作非为吗?” 那个矮壮男人看见晓杨,顿时火起,粗鲁地骂了一声,伸出粗壮的手大力捏住晓杨的肩:“胡作非为?不还钱的人还敢和你老爷我讲屁话,我——”那个人说着就要扬手朝晓杨的脸打下去。 几乎是同一秒钟,喻家的门又被大力推开,一个黑影窜前来。还没等大家看清楚,那个黑影已经揪住矮壮男人,一拳打过去。那个矮壮男人,哗啦哗啦地甩飞在墙上的柜子上,把柜子上的东西震得一地。 另外两个人回过神来见到同伙被打,一起扑向那个穿西装的保镖。这时又冲进来两个人,左右一撂,那三个人全部被按在地上不得动弹。晓杨定眼一看,认出来是女王大人的保镖,顿时觉得眼睛一亮。一抬眼,果然看见女王大人迈着优雅万千的步子,在两个保镖的陪同下气定神闲地走进门来。 晓杨顾不得地下横七竖八的人,也顾不得众目睽睽的注视,直直地往前扑去,还没站定就整个拥抱住歆妍,“女王大人,女王大人!” 晓杨紧紧抱住怀里香香的身体。多么的美好,在眼前这些丑陋的映衬下,她抱住的人儿是如此美好得令人迷醉。晓杨忍不住深深呼吸着她想念的香味。 晓杨刚抱紧,女王大人就伸一只手指戳着她的额头,将晓杨挡开一边,嘴里哼道:“没出息的样子!走开。事情解决了吗?”还敢给她动手动脚! 哇,还是这么冷!晓杨安下心来,也是被女王大人戳得不敢再多说话,两颗葡萄似的眼珠还蒙着泪光,滴溜溜地随着女王的身影转动。看着女王大人走到客厅中央,冷冰冰地开口:“你们要找人麻烦,也看看她是从哪里来的人。马上给我滚,不要污了我的眼睛。” 被按在地上的一个看起来像头目的男人呻吟着开口:“你是什么人?瓦楞堂的人也敢动,他们欠了钱,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 “钱不会少了你们的!要钱的话,问你们张堂主要去。”歆妍环视了房子一圈,看都不看地下的人,语气平静地说道:“不要说我还不屑于动你们,反倒是你们,动了谁的人,你们会知道该有什么代价。” 这时门口站着挤不进来的一个男人对三人大喊,“啊龙,海马,我们走了。张老大打电话过来让我们立刻回去,不能再动手!也不许……碰这家人……”那个人看了房间内的情景一眼,又缩了回去。 歆妍的保镖放开地上的三个人。三个人站起来,满脸仍是愤愤的神色,想要认清是谁这么嚣张,却在接触到歆妍冰冷的眼神后全部别开了眼,怏怏地鱼贯向外走去。那些人走出去,歆妍的保镖也训练有素地跟住出门,最后关上房门站在门外守候。 客厅里最后只剩下惊恐未定的喻家人,和这个他们看来穿着打扮漂亮得跟明星似的的女子。歆妍不说话,只是看了一眼晓杨的眼睛。晓杨知道女王大人在说:事情解决了可以走了。然而晓杨伸手抓住歆妍的手,意思也是告诉她:她还有话要说。 晓杨没有放开女王大人的手,眼里仍然含着泪水,对喻父和喻母说:“爸,妈,我知道,我几年前就知道。可是我想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不要我? 晓杨总是在回想那天听到父母的争吵,争论着家里的条件只能供一个孩子上大学,是要放弃乖巧的晓杨,还是放弃亲生的儿子。晓杨心里其实早有感觉,就像一种潜意识,不需要说,但是就是知道。晓杨的家庭一直是很普通的,就像千万的家庭一样,平淡和睦,子女和父母间有着关心和亲情,但是并不亲热粘腻。爸妈从来没有对她有过异样的表示,只是如同寻常的父母。 但是晓杨年纪渐长却仍是知道的,那天偶然地确认下来,也不过是种“哦,原来如此!”的感觉。最终的结果,晓杨知道善良的父母舍不下他们疼爱的弟弟,然而也狠不下心剥夺她念书的权力,晓杨因此越发努力,申请南澳学院的学位,希望让事情能够圆满。这几年来晓杨都没有追问过父母关于身世的问题,只是一味地忽略,一味地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然而今天,晓杨却想要得到一个前因后果,到底是什么! 晓杨的话一出,全家都默不作声,只有喻圣威沉不住气不断地走来走去,叫着父母和姐姐。 喻父叹了口气,缓缓开口:“晓杨,二十多年前,老家来了一对和我同姓的夫妻。他们带着两个小孩,一男一女,来到珠海。他们想偷渡到澳门去。当时他们也是听别人介绍,知道了我,于是来到这里,说来到珠海以后,人蛇告诉他们偷渡的时候不能带孩子。但是他们实在舍不下小孩,所以求我收下他们刚满一岁的女儿,他们则偷偷把三岁大的儿子带在身上偷渡过去澳门。” 喻母接住话:“开始我们不同意,但是那对夫妻说事情太急,不能放在我们这就只能随便放在路边了。他们说偷渡过去以后,有朝一日会回来接走女儿。你爸爸看在是同姓同宗的份上就答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