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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她是真的狂 第71节

    魏太夫人把宋慈拉到屋里坐下,让人上了茶,又让人去请几个小姐过来给宋慈问安。

    “不必。”宋慈按着她,道:“我来也就是和你说几句话,说了我就走,东阳郡主还在我家庄子上做客呢。”

    魏太夫人愣了下,既是如此,怎还过来?

    直觉的,她觉得宋慈眼下撇下客人过来,可不是什么好事。

    宋慈喝了一口茶,道:“老妹妹,我们也是熟人了,我也就不跟你转弯抹角,免得费时间。”

    魏太夫人心口突突地跳,强笑道:“老姐姐,有什么话让你这么紧着过来,你说就是。”

    “那我就说了啊。就是曼儿那孩子的亲事,你得再谨慎着了解一下,我是听说,蔚家那大公子,似是有些不为人外道的秘事。”宋慈压低了声音说。

    魏太夫人心猛地一沉,握紧了炕桌的桌边,看了一眼心腹妈妈。

    那心腹妈妈立即退到门边,打发了旁的丫头,自己亲自守在门口。

    “老姐姐,此话怎讲?”

    能让宋慈特意过来周知的,肯定不是好事。

    “我也只是听我家小儿说,那叫蔚晟的,似是龙阳之好那类人,在外和个小子不太清楚。”

    魏太夫人身子一晃,声音都尖了:“什么?”

    天呐,她这是听到了什么,这是天方夜谭吧,那蔚晟,看着如此端方,怎是龙阳君?

    “老姐姐,这,这是不是误会?那孩子看起来很周正,这,这怎会是……”魏太夫人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宋慈握着她的手,重重的捏了一下,道:“你稳着点,你要是慌了,曼儿可怎么办?”

    魏太夫人确实慌了,被宋慈这么一提醒,立即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情,道:“我知道,我不能慌。”

    她拿起桌上的茶连灌了两口,道:“这是你家老四说的?”

    “昨日他看到了他和青年在一块,有些暧昧。”宋慈顿了一下,道:“当然,昨日去寺里的人那么多,兴许他看错了也说不准。我的意思是,你得谨慎些,最好去细细查一下,毕竟是孩子一生的大事。”

    魏太夫人目露冷凝,道:“我晓得,若真是如此,那蔚家也是欺人太甚。”

    宋慈无意说太多,只道:“我也希望是我枉做小人了,这并不是真的,可若是真的,那……一切还得看你怎么处理。”

    魏太夫人反握着她的手,诚恳地道:“老姐姐,若真是如此,那我替曼儿谢你了,以后让她给你磕头。”

    事情不是真的那也只是虚惊一场,可若是真有其事,那她岂不是差点送了那可怜的孩子入火坑?

    魏太夫人气得双眼喷火。

    第226章 宋慈:我是个老宝宝

    宋慈把话带到,就没多在魏家庄子停留,一来牛盼儿在她家庄子做客,自己作为主人离开也不太礼貌,二来么,也是想着魏太夫人会急着去彻查这个事。

    果然,等她回到庄内,就听到魏太夫人回城的消息。

    “我这话带到,也算是尽了心了,结果如何,却不是我能控制的。”宋慈对宫嬷嬷叹道。

    宫嬷嬷道:“太夫人这情,魏太夫人会领的。”

    “我倒不需要她领情,也是心疼王秋曼那孩子,小小年纪太难了,盼着她往后一生顺遂。”

    宫嬷嬷恭维道:“从遇着太夫人开始,想必她的福气就到了,以后必然会顺遂富贵,您就等着她来给您磕头吧。”

    “宫嬷你也会拍彩虹屁了。”宋慈眨了眨眼,看到前方的人,立即高喊一声:“郡主。”

    牛盼儿正看庄户在收庄稼呢,听到喊声,转过头来,飞快地来到宋慈跟前,行了一礼:“您这一大早是往哪去了?”

    “过隔壁魏家的庄子走走,郡主怎也起得这般早?早膳可是用过了?”宋慈关切地问。

    牛盼儿道:“太夫人叫我名字即可。我习惯了早起练功,早膳也吃过,这不是出来走走。”

    “庄子上风景虽不是尽美,可田园生活也别有一番风趣,你可以多走动看看。”宋慈看了看天色,道:“今日万里无云,天色也好,还有风,要不,我们野餐吧。”

    牛盼儿来了兴致:“野餐?”

    宋慈故作神秘地说:“一会你就知道了。”

    她回屋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裳,向宫嬷嬷他们传递了数道指令,又叫上林箐和几个孩子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溪河那边的大枣子树下。

    牛盼儿很快就明了野餐是什么,原来是在外风餐啊,只是到了宋慈这里,换她的话说,有了一番野趣。

    一条绣花繁复的大毯子铺在草地上,上面堆满了各色小点吃食,一个不太起眼的陶罐,被宋慈让人采了一把野花,凌乱的插在其中,摆在毯子中间,别有风情。

    茶水是奶茶,用牛奶和极品的大红袍兑了,加了糖,甜甜的。

    而她们就随意的坐在毯子上,不论规矩仪态。

    另一边,搭了一个简陋的炉子,架了铁丝网,烤起了肉。

    而河溪里,则是传来阵阵欢笑声,是宋家那几个小子在凫水捉鱼,新鲜的鱼被捉起就扔上来,有仆妇当场宰杀,然后撒了盐巴香料烤起来。

    牛盼儿难得自在,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河溪里,不知何时,宋家四郎脱了上衣,露出一身雪白的肉。

    牛盼儿愣了一下,别开眼,耳根有些热,同时又想,宋玉郎真是人如其名,肌肤如玉。

    宋慈也注意到了,脱口而出:“呔,这小子,脱衣作甚,没看到这边有女士在?简直放肆。就他那白斩鸡一样的身材,还显摆出来,谁看啊?宫嬷嬷,去让他穿上,不成体统。”

    白斩鸡。

    牛盼儿噗嗤一笑,连忙端起奶茶,抿了一口掩饰笑意。

    宋家人,果然逗趣,宋家太夫人更是跟个老顽童一样,好玩。

    宋慈:嘤,我是个老宝宝!

    第227章 郡主,您不调啊

    牛盼儿觉得自己最愉快放松的时候,便是在军营,演练和排兵布阵。

    却没想过,有一天她也会和女子们席地而坐谈笑风生,而这感觉和在军营里呆着相比还不赖。

    “你时常在军营,又都参加过大大小小的战役,身上可有没带伤?林箐是个大夫,医术很是不错,你让她给你摸摸脉?有点哪不好的,趁着年轻调理一下也好。”宋慈建议。

    林箐笑嗔:“太夫人,定北军的军医也是好的,我怎比得上,就是定北王府也有府医,我就不献丑了吧?”

    “这话我不认同,同一个病症,诊治的大方向一致,但小细节却是考各个大夫的经验和心得体会,你可别妄自菲薄,说不准对方没注意到的细节,你注意到了呢?”宋慈不认同这话,道:“我总觉得,集思广益这个词能出现,肯定是有道理的。好比同病症所开的药方,每个大夫的用量都可以斟酌添减啊。”

    牛盼儿笑看着林箐,道:“太夫人所言有理,要不就劳烦林大夫给我把个脉?”

    这话已到这份上了,林箐也就点头,向随身丫鬟点了个头,对方从随身携带的小挎包里掏出一个药枕递过来。

    因着是坐在地上,林箐也不在意,把药枕搁在自己的大腿上,让牛盼儿枕了上来,细细摸脉。

    摸了脉,又翻看眼睑舌,才皱眉道:“郡主受过比较严重的内伤吧?”

    牛盼儿眼睛一亮,点了点头。

    “您不但受过内伤,你还受过极大的寒气侵蚀,您的体内,湿寒淤滞,想必到了冬日,您双腿关节疼痛,来月事时,更是行经腹痛,气血瘀滞。”林箐皱着眉说:“郡主想来也看过不少名医大夫,我这诊断的结果,他们应该也诊出来了,也有给您开方子吧。”

    牛盼儿:“没错,在一场战役时,我带的小队伏击敌将,偏又迷失了方向,还遭遇了极寒天气,这寒气就是那会留下了。自那次后,我这腿就成了老寒腿,来月事也是不舒坦。不过这点疼比起战场上受的伤,算不了什么,忍忍也就过去了。军医们也开了方子,就是你也知道,我时常在军营演练,有时也出战,哪有空当。”

    她说得轻描淡写,可宋慈听着心里却不是滋味,她才十八吧?

    别的姑娘十八岁时做什么,相亲教子,弹琴煮酒赏花,而她呢,匍在寒地里打仗卫国。

    宋慈脑里忽地现起那常见的一句话: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为你负重前行。

    林箐道:“郡主,您是将军,忍得疼,可这行经宫寒,却不能小看,若是不仔细调理,将来对您孕育生子,是有大问题的。”

    牛盼儿愣了下,微微垂头,有些羞涩。

    “没错,你这都整成月经不调了。调理,必须调理。”宋慈一拍大腿,道:“林箐,你给她开方子,甭管是什么贵的药材,只管开,只要人吃好了就行。定北王府没有的药材,我这给她寻来。”

    “太夫人……”牛盼儿愕然。

    第228章 说开车就开车,车速还贼快

    牛盼儿以女儿身去做男儿做的事,就是实打实的现成版花木兰,宋慈敬佩之余也心疼。

    她和牛盼儿也投缘,这短短的相处,心里是把这位当成妹子一样看待的,现在看林箐的诊断结果,宋慈焉能不急?

    宫寒不调,她不是医生也知道这后果多严重,第一就是难孕,第二怕是以后怀上了,也容易保不住。

    而这个时代,女子对孩子多重视,多渴望,有眼看的,定北王府就她一个继承人,连她都生不出孩子,以后定北王府就真绝户了,到时候牛盼儿后悔也晚了。

    宋慈道:“年轻人不要讳疾忌医,你才十八岁,这身子比我都不如,那就真是太差劲了,你以后还有几十年呢,年轻时能忍,老了以后呢?”

    年纪越大,机能越差,现在不调好,将来就是大麻烦,说不定还影响寿元。

    宋慈自己都没意识到,她这会儿,就把自己当成老年人了,以长辈的语气去给小辈讲道理。

    “太夫人,我也就是入了冬不太爽利,平日里没啥的。”牛盼儿看出宋慈眼里的急切和关怀,心中感动,这大概就是来自长辈的关爱吧。

    宋慈:“问题是东北的冬天比哪都长,还贼冷,你可怎么受得了?我还是那句话,现在你能忍,是因为你还年轻,体内的五脏六腑还健康富有生机,但随着年纪的增长,那生机就会开始退化,就跟一张绢帕一样,使用久了,就起毛了破了。说句难听的,就是一日不如一日,好比我,就是过来人了。别看我整日嘻嘻哈哈,说不准哪天这旧患一压,蹦不住就完了。”

    牛盼儿愣了下,她是听说这位太夫人之前受了一场大罪,差点没挺过去。

    她心尖莫名一刺,有点难受。

    林箐倒也意外宋慈说起自己的病那般平常心,便岔开话,道:“太夫人说得对,郡主受的伤应该就是前两年的事,距离时日并不长,调理一二总是好的。若是拖久了,更难调理,年纪大了,也更受罪。好在郡主平日里时常练功,底子打得好,不至于痛不能忍,您尽早把寒气排出,也就好了。”

    “对对,有病得治。”宋慈催促林箐:“林箐你麻溜的给她开方。”

    林箐笑道:“郡主曾受过内伤,她这方子,回头我得斟酌过才开。只是一句,医者开方,还得靠病患配合。我开了药方,不管多麻烦,郡主也得按时饮用才行,不然这方子开了也不过是一张死方。”

    “盼儿丫头你就听林箐的,有病得治,药不能停,你可一定要乖乖按时吃药啊,还得定时复诊。”宋慈一本正经地道:“你要是不听话,我就不和你好了。”

    这,这可真是孩儿心性的话。

    牛盼儿道:“我听您的,这阵子一定按时服药。”

    “嗯,但凡你嫌麻烦的时候,你就想,假如你不调理好,将来你就难以生个粉团子了,想想有个软萌的娃娃喊你娘,如此你就有动力了。”宋慈又说一句。

    牛盼儿大窘:“太夫人……”

    说开车就开车,也不让人先坐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