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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她是真的狂 第259节

    第807章 知心祖母上课了

    宋慈看宋令钊脸红耳赤的样子,觉得有必要跟孙子上一课性教育,以免这孩子的三观跟眼睛一样被人荼毒了。

    于是,宋令钊跳进了祖母的车里,盘膝坐好,正襟危坐,一双铜铃大眼看着宋慈。

    一时默然。

    事实上,她也没真正当过妈,要咋和一个青春少男说那方面的事,这好像不太适合啊。

    “祖母?”

    “啊?”宋慈回过神来,脱口就问:“你当时怎么在那个地方的,除了你,还有谁在,那两人没发现你吧?”

    要是发现宋令钊,那他的安危怕是要注意一下,谁知道那男的,会不会为了灭口干点什么。

    宋令钊回道:“信王府那个小王爷找上我了,说是要报恩,我这躲着他,走着走着便到了那庭院。祖母您放心吧,凭他们,还能发现我?我可是带着小王爷躲上树了!”

    “你这话是说小王爷也在现场?”宋慈震惊了。

    哦豁,那对野鸳鸯药丸!

    他们是大人不去掺和这种破事,可小王爷也看了个正着,他会当没事儿发生?

    现在的孩子都是人小鬼大,八岁的年纪,再不懂事也该知道男女有别了,更别说那两个自己的亲眷在那拉拉扯扯。

    怕是这事会很快传到信王那里。

    “他亦在。”宋令钊道:“祖母放心,孙儿已是提醒过他,莫要大咧咧的就去质问抖事儿。”

    宋慈挑眉:“哦?你觉得不该说?”

    宋令钊沉默着,道:“孙儿只觉得,在那等场合并不适宜,毕竟那会在治丧。他若是贸然在众人面前抖出这事,只怕不易收场,轻易得罪人,也容易招来杀身之祸。”

    宋慈来了兴致,道:“来,说说你的看法。那场合不适宜,那是过后可说了?”

    宋令钊没回话,倒不是在心软啥的,而是想着,若他是夏且,遇着这个事,该怎么办?

    他不太懂。

    宋令钊支支吾吾的说不上话,在宋慈鼓励的眼神下,讪笑道:“祖母,我没阿杰聪明,您就别为难我了,我也不知咋办。”

    “谁说你不聪明的,你既然能提醒那小子别去当场质问,就是知道什么场面说什么话,你可别妄自菲薄?阿杰他腹黑,你性子直来直去,倒很少玩算计的心思,但未必就代表着你不聪明,你不懂,只是你没那习惯去谋算。”

    宋令钊被夸得脸红,挠了挠头,道:“祖母,我有您说的这么好么?”

    “自是有的,每个人都有他的闪光点,你也有,所以别和谁比,阿杰也有比不上你的,比如身手。”宋慈当着知心祖母,鸡汤一碗接一碗的灌过去,直把某个傻憨憨灌得心花怒放。

    “那是,他就没我能打。”

    宋慈浅浅一笑:“所以你别说自己笨了,你不懂的事,大可以去换位思考,若是你,当如何?”

    “孙儿不知,大概会和最信任的人说吧,如我是他,大概会和信王说,因为他断不会害他。”宋令钊道。

    宋慈含笑点头:“没错,你自己解决不了的事,就该求助大人,求助你最亲近信任的那个人。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事一旦说穿,那个王氏估摸就会没命了,如此,你还说吗?”

    第808章 法不容情

    宋令钊被问得一怔。

    “这,没命?”

    宋慈点头道:“这世间对女子名节多有苛刻,世人更视女子贞节为重,那王氏品行不端,更是在亡夫的丧礼上与人苟且,道德败坏,毫无羞耻。你说,哪个家会容得下她?放在庄户人家里,这样的女人直接就打包了用猪笼抬去沉塘了。”

    宋令钊沉默,他自然知道女子名声重要,但名声,有性命更重要吗?

    宋慈看他沉默,眼神带着迟疑,便道:“钊儿,你虽是男子,但也该听过不少姑娘失了节,好的就是被对方娶回家。这不好的,不是丢命就是一辈子青衣古佛,抑或是被家族所弃幽禁在家庵中。”

    “对啊。”宋令钊道:“不是有幽禁家庵的么,或者送去道观削发,难道只有死路一条?”

    宋慈笑着说:“非自己所愿,大概不止是死路一条,但那王氏是非她所愿吗?”

    宋令钊闻言,有些不自在。

    当时他在树上看得明白,那王氏是未亡人,可一张脸明显是修饰过,对那浪荡子更是主动迎合,哪有半点不情愿?

    在他看来,她可是情愿得很。

    “她与人苟且,并非出于被迫,而是自愿。”宋慈淡淡地道:“她若对那夏爷无意,或是觉得过不下去了,大可以去自请下堂和改嫁,但她没有,而是选择背叛放纵欲望。”

    “钊儿,大庆是有律法的,一对夫妻既有婚书,那也是受律法保护,受它约束,可王氏却没有遵守,她无视礼法,不愿受礼法约束,挑战礼法的人,那就得要承担其带来的后果代价。否则,这人人无视律法礼法,那这个世间成什么样了?”

    宋令钊抿着唇。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王氏便是自请往死路上走,最重要一点,与她苟且的并不是谁,而是自己的亲眷,这枉顾人伦,更是在亡夫丧礼上整事儿,世间哪个容得下?一旦传出去,夏氏的姑娘,包括她的女儿,都活不下去,还有她娘家的姑娘亦然。所以,她必死无疑,她不死,那些姑娘都不能活。”

    宋令钊脸上滚烫,道:“祖母,是我狭隘了,只知性命比名节重要,却不知会引来这么大的后果。”

    “若是在某个地方,祖母大概能说一句除生死无大事,但这里不行,王氏的行径,自私自贱,是在拿她的女儿,她夫家婆家的姑娘女眷的名节为她的荒唐买单。她的命,早已被她自己给拽进了深渊。”

    人命固然重要,当不可能用许多人的命换她一个,尤其是这么一个不知廉耻枉顾人伦的贱人。

    宋慈道:“对于这样的人,只有付出血的代价,才会知道自己到底错在何处,也才会警示世人,遵守礼法并敬畏它。而非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如此一来,就只会纵容她再犯,而礼法也将成为一个笑话。”

    “祖母知你想当一个大将军,宋家固然并不看好出一个武将,但将来你若真走了这个路,也一定要记住,军令如山律如铁,法不容情。”

    第809章 你这样很快会失去我的

    军令如山律如铁。

    短短的七个字却如一记重锤落在宋令钊幼小的心灵上,以至于后来他每每有因为情分而心软的时候,便是想起宋慈这说的几个字,从而心肠变得如钢铁一般硬,真正的铁面无私,让人信服。

    看到宋令钊满目崇拜又激动的样子,宋慈一笑:“怎么着,是不是被祖母给刚到了。”

    宋令钊深深拜服:“祖母是有大智慧的人,孙儿拜服。”

    “祖母呀,不需要你拜服,只需要你谨记于心,严于律己,恪守礼法和律法。只要自身行为正了,才能当好领头羊做好榜样,不然何来的以身作则?”

    宋慈笑着说:“祖母为何要说军令如山,是因为一个好的将军,只要把这一条做到了极致,才会带出一个刚强如猛兽的雄狮军队,才能在战场上所向披靡。”

    宋令钊心中激荡,道:“祖母还知军中的事儿么?”

    “我不知呀,但以小见大,很多道理都是贯通的。比如你当将军,手下领着兵,但有人与你交情特别好,可对方因为一件小事而对你下的命令视若无睹,你想军法处置,却又因为对方求情而饶过他。那么,其他兵知道了,会怎么想,还不是有样学样,反正你都会轻轻放下了。”

    宋令钊一凛。

    “钊儿,宽以待人是没错,但在军令上,你只有做到法不容情,才能当一个出色的将军。只有把第一次就扼杀了,才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的为难。只有士兵清楚知道你的底线在哪并遵守和敬畏,无条件服从军令,你才能带出一支好军队。”

    “当一个好的将军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他肩负的责任很大,因为他的背后是自己的兵,也是大庆的江山子民,还有自己的家人,并不是会一身蛮力蛮功夫就能当好将军。”

    宋令钊道:“四婶婶也是这么说的,她说当将军其实也不难,攒够了军功就行,但当一个好名将却是很难。”

    宋慈道:“我这里有个小故事,关于细节决定成败的你要不要听?”

    “祖母请说。”

    宋慈便讲起那很有名的一颗钉子的毁了一个国家的故事。

    宋令钊听得冷汗津津,目瞪口呆:“祖母,竟真有其事?”

    “谁知道呢,或许在另一个时空,类似这样的事正在发生着,所以细节是成功的基础,你要善于观察并运用,噢,俗称多点弯弯道道。这个,你得向杰儿取取经。”

    宋令钊心想看来老弟的黑已是深入人心。

    宋令杰:我黑,我骄傲啊!

    马车回到相府时,宋令钊还在回味宋慈的一番话,细细的掰碎了去品,愈发觉得其中很有道理。

    宋慈见他如此也不打扰,只是扶了宫嬷嬷的手下马车,往春晖堂而去。

    “宫嬷,你看我今日是不是很有祖母的范儿?”哎哟喂,她都被自己给震惊坏了,感觉可以去当心理师了。

    宫嬷嬷:“确实难得,您竟也正经了一回。”

    你这样很快就会失去我的!

    第810章 因果报应

    知道信王家的小王爷发现那夏王氏的丑事时,宋慈便知道这个女人活不成了,但却没想到会这么快。

    隔天,她便是得知那夏王氏没了,以伤心欲绝殉夫的名声没的,喝了一杯毒酒,是近身侍婢喊人没反应才发现人已经死了。

    “殉夫,倒是全了一个贞洁烈妇的名声,这夏氏倒也狠得下心。”宋慈对宫嬷嬷说道:“这名儿一出,至少她那个女儿以后就不会愁亲事。”

    古人看重名节,母亲的名声会直接影响到女儿,如果母亲刚烈,当女儿的也不会太差,那些个重规矩礼法的人家,该是很喜欢此类儿媳的。

    宫嬷嬷点头:“不管如何,她一死,所有的污糟都会随着她的死而掩埋,这事大概就这么了了了。”

    人死如灯灭,所有的恩怨情仇也是一样,人没了,也就散了。

    “你说这动手的是信王这个当族长的,还是她那个婆婆?”宋慈有些好奇。

    “信王岂会不知会夏王氏的婆母,毕竟是她的亲儿媳,老奴想,这下决定的,大概会是那个婆母。”

    泥人尚有三分性,这当婆婆的知道儿媳在儿子的丧礼上与人苟合,岂会善罢甘休,怕是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了。

    “也对,这夏王氏干的委实不是人干的事。”

    ……

    夏氏的丧礼很快就发丧,过了十来天,宋令钊被人邀请前去引月楼宴席。

    看到夏且,宋令钊跨进门的脚步一顿:“怎么是你?”

    夏且:“我要是亲自下帖子,你怕是不会来,只能托了梁礼昕那小子了,听说他和你关系挺好。”

    “啥事,你怎么可以出门了?”宋令钊看一眼厢房内的几个侍卫小厮,心道这是明里的,暗里的还有跟着吧。

    夏且指着那几人,努了努嘴:“在外走廊等吧,本小王爷和小宋二哥说说话,不许尔等偷听,谁敢偷听告状,本小王回去就割了他耳朵。”

    众人拱手退出。

    宋令钊看着小霸王一样的夏且,道:“你这霸王当的,小心他们心中有怨,真有危险的时候,看他们怎么保护你,指定会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