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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认识。” “那你帮他?” “他穿了育嘉的校服。” 萧溪抬胳膊擦了一下要流到眼睛里的汗,想了想又说:“黑耗子那傻逼下手挺狠的,气他妈都快给人打断了。” 打架上头的时候下手容易没轻没重,碰巧黑耗子就是这种人。 那天是周四,因为旷课次数太多,晚自习的时候萧溪被大野牛约谈了。 听他叨逼叨半天,第二日还要当着全校的面念检讨,萧溪心情略微复杂。 约谈结束以后,就出校找乐子去了。 萧溪刚绕道后街,阴沟旮旯的角落里便传来上代祖宗下代爹妈的辱骂声,其中还夹杂着求饶声。 路过人形色匆匆,全当没看见、没听见。 萧溪路过的时候脚步顿了一下,借着昏暗的灯光,他认出那个被揍的人,穿的是育嘉的校服,犹豫了一下就进去了。 “萧溪。”狂奔的安煜突然叫了他一声,说:“不错。” 萧溪蒙了一下,本就红着脸变得更红了,跟染血了一样,也不知道是跑的还是被夸的难为情,总之小声说了半句“谢谢”。 后半句谢谢被一声凄惨的嚎叫给吞没了。 发出嚎叫的是张飞扬,转头去看,人他妈直接脸朝下亲吻大地了,腿边还多了一根棍子,叽里咕噜的滚了好几圈。 张飞扬趴在地上抽搐两下,双手撑地爬了起来,脸上挂着两条血柱。 他粗重的深呼吸两口气,气壮山河的扯嗓子大喊:“操。你大爷的,追不上就玩偷袭,真他妈当老子是怂逼啊!” 张飞扬没给萧溪和安煜拉人的机会,抄起旁边的棍子就冲了回去,准备完成一挑五的壮举。 很上头。 “兄弟,会打架吗?”萧溪停下,皱眉问了安煜一句。 见人往回冲,萧溪自然不能不管,而且他们人少打人多本就不占优势,要是再让张飞扬一挑五,这货估计能让棍子打成猪肉馅的饼。 安煜是行动派,没有回答萧溪的问题,抬眼环顾了一下四周。 刚好窄路旁边有两辆环卫三轮车,里面插着大扫帚,头是用细竹竿绑出来的那种。 这会是中午,环卫大叔应该在哪家馆子里吃饭,把车是临时停在这里了。 “接好了。”安煜抬脚走过去,一手一个扫帚,然后扔给了萧溪一个,就扎进了打架的堆了。 被扔出来的扫帚在空中颤颤巍巍的划出一道弧线,萧大少爷抖着手接住武器,上下打量了好几眼,又和黑耗子几人手中的棍子对比了一番。 这玩意相比棍子。 又大!又长!又粗! 威力肯定比棍子强! 萧溪也顾不得什么拿扫帚打架毁形象的问题了,握紧把儿就冲了进去,所谓擒贼先擒王,直奔黑耗子而去。 说句实话,安煜考虑的还挺全面,知道找了武器将局势进行一下平衡,他都已经做好赤手空拳硬上的准备了。 萧大少爷赤手空拳打架倒是有不少经验,但握扫帚打架真是第一次,于是对着黑耗子只能他妈是一通乱扫。 至于效果……似乎还不错! 黑耗子手里没有棍子,他的棍子在张飞扬手里,想抬手去抓扫帚又找不到机会,萧溪抡的毫无章法不说,细竹子做成的扫帚头还特别扎手,很不好抓! 黑耗子的胳膊、腿、胸口被萧溪扫到了好几下,可以用毫无反抗之力开形容,紧接着脑袋又重重的挨了一下拍。 他人直接蒙了。 黑耗子这人因皮肤黑眼睛小而得名,赶快往后跑了好几步,捂着杂毛乱飘的头,眼睛都疼的眯没了,却不忘叫嚣。 “草泥马的萧溪,今天不打死你!老子就他妈跟你姓!” “……” 萧溪可不想拥有这么个儿子,拎着扫把冲过去,继续狠狠的往黑耗子身上丑:“你他妈有本种就弄死我,狗!东!西!” 大扫帚的竹条子抽人死疼,黑耗子实在打不过,在扫帚打到身上前,拔腿就往战场外跑,对着几个兄弟说:“打!把他们三个往死里打!操!” 萧溪没追他,转身,想要插进旁边的战场,但他尴尬的发现主战场似乎用不上他。 安煜拿着扫把打架的样子贼猛。 双手一上一下的握着把儿,每挥一下都会带起阵阵微风,那几个拿着棍子耀武扬威的傻逼根本进不了身,有点像是个练家子的。 而张飞扬的作用…… 只有碍事。 萧溪见逮不着插进去的空挡,只能时刻准备着,在有人要耍阴招的时候抽他一扫帚。 安煜许是受不了了,偏头对着张飞扬说:“起开,别碍事!” “哦。”张飞扬摸了摸鼻子,往后退,蹭到了萧溪身边。 他的一挑N的光荣历史被人截胡了。 “二扬,你这发小挺能打啊。”萧溪略微放松,把扫帚戳在地上,身子往上一靠,欣赏起安煜打架的样子。 很帅,身体协调性也非常好,抽一下那个,踹一脚这个,衣服有时候会因为大幅度的动作扬起来一些,露出一截精瘦有力的腰。 安煜脸上的神情一直很从容,但眸中却散发出危险的光,下手特别很,每抽一下人都会发出啪的一声,看的萧溪骨头疼而非皮疼。 “他小时候就挺能打的。”张飞扬退出战场,把棍子扛在肩上,掀起衣服擦了擦脸上的汗,又强调了一下:“特别能打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