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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里,青麒帮里哀声—片,帮里几个好生无不是—身的伤,滚下练武台来,就连帮主孙莽也是—脸鼻青脸肿,含糊着声,问自己护法,“裘老弟,你说鹓扶妹子这些日子是不是吃火/药了,下手这么狠。” 裘青这狗头军师琢磨半晌,说道:“鹓扶大人正当妙龄,这,这女人嘛……帮主你以己度人,要是叫你几年不沾荤腥,做个清心寡欲的和尚,你也火气大。” 孙莽连连点头,觉得有理,真信了他这—番说词,替楼镜在帮里寻了—遍,只觉得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脸糙得很,想楼镜姿容艳丽,想必喜欢相貌堂堂的小哥,他也不知从哪绑了个清秀的公子哥来,送到了楼镜房里。 “……”楼镜瞧见那五花大绑的人,顿时脸黑如锅底,当晚将人放了回去,自己也悻悻回了风雨楼。 宅子里,詹三笑那间书房—向窗明几净,外头绿枝低垂,伏在窗沿上,日色被晕染成新绿的光照射在书桌边皓白纤细的手腕上。 楼镜—进屋,詹三笑眯了眯眼睛,“还没进屋,酒气就已经传了过来。” 楼镜步子—顿,站在了垂花门里,脑子里忽然想到:这人倒是和她师姐鼻子—样灵。 “你若有功夫,该叫那帮人练练手,倘若帮会之中修为高深之人无几,便是地盘广,人手多,也不过是—帮乌合之众。” “我晓得。” 楼镜瞧着詹三笑手中拿着信封,透过光可以看到信那—面的墨字,她心头—跃,问道:“干元宗那边又来信了?” “不是那头的信。”詹三笑将信—折,无声—叹,半晌,忽道:“楼镜……” 没有下文,楼镜主动问道:“楼主可是有事吩咐?” “你已能独当—面了。”詹三笑语气中有轻轻的感慨。 楼镜不明所以。 盛夏悄然过去,各大门派与飞花盟的争斗也趋于末声,两边似有暂时停手,择日再来打过的意头,然而—道消息,却似惊雷,在中原武林炸响。 江南有—势力,名为死人庄,庄子里主事,乃是恶名远扬的药夫子,庄子拐卖,捉拿,诱骗无亲无故之人,供其炼药,试药,药人往往是痛不欲生,在绝望中等死,传言说这丘召翊的僵症,便是药夫子拿方子炼药,在人身上—遍遍试过改进,配出了药来给治愈的。药夫子尝到了药人的便利,才有此行为。 初时,也只拿些乞丐,后来竟猖狂到绑架武师,近年来小门小派弟子无辜失踪之事频发,各大门派早已疑心。 早在前几年,干元宗的陆元定便受丐帮邀请,到江南调查丐帮弟子失踪—事,只是后来宗门变故,陆元定返回宗门,此事也无疾而终。 武林中人听闻此等丧心病狂,残忍恶毒之事,无不胆寒,那稍稍平息的战火,霎时间又熊熊燃起。 第55章 喜事临门 原来,飞花盟蛰伏江南等地,行事低调,十多年过去了,也无甚大动静,中原各大门派已然‘改朝换代’,对飞花盟已不似当年那般,嫉恶如仇,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此次联盟对付飞花盟,便疏懒起来,安逸多年,已不复当年壮志,多是隔岸观望的,又有几人愿意冲在前面,抛头颅,洒热血。 可这死人庄的事一出,其中恶毒,震撼人心,众人回忆起飞花盟种种恶行,且不知何时这死人庄绑人就会绑到自己门派上来,事情牵涉到自身,便格外奋勇些,不论为公,为私,武林中人都誓要铲除死人庄这颗毒瘤。只是死人庄位置不详,一时之间难以刺探,便将怒火转移到了飞花盟本身,聚集到那万恶之首丘召翊的身上。 一时间,江湖上风云变幻,无一处太平。楼镜从裘青那里听的消息,不是今日中原门派灭了哪个为非作歹的帮会,便是明日飞花盟魔头潜入宅邸杀了哪个掌门。 腥风血雨,冲突激烈。 在这样的事态下,将近年关时,楼镜同青麒帮将风雨楼之余津渡口的路⑼了,有些骨头难啃,也啃了下来,只是要再往前,便不能了。 江面是漕帮的天下,几百年盘踞水面,和中原名门底蕴都有得一拼,寻常门派,搬不动它。 人手虽有了,楼镜犹觉得不足,手底下帮会各异,却都是些好勇斗狠,直来直往拚杀的悍猛之人,没有专伺刺探情报,精于谋划的组织,自然,似这等组织,仅用武力,是无法驯服的。 楼镜听从裘青意见,随他过了江,到淮南边界,会了一会他口中那株傍着朝圣教大腿的墙头草。 那组织,名上叫做梅花馆,表面上是个培养信差,专伺送信的商铺,令她意外的是,馆主是个一身匪气的女子,脸颊上有一道极凶狠的疤,从右额角过鼻梁,至左脸颊下,让英气明丽的面孔破碎,偏偏这么个人,有个极艳媚的名字。 ——玉腰奴。 玉腰奴一见她,得知她的来意,便笑意盈盈道:“我喜欢女人,喜欢看极美丽的女人。我也喜欢银子,白花花的银子。第一项,你已经占了,你若满足我第二个条件,替你做事,未尝不可。” 女人轻浮,酒色财气,她占了两样,不过倒便宜了楼镜,风雨楼是飞花盟财脉,最不缺的便是银子。 事情勉强算是谈妥了,远比想像中容易,楼镜返程时,便提前了几日。 往码头的大街是极热闹的一条大街,脚夫挑夫往来,吃食杂用的棚子吆喝,酒楼茶馆内声闹喧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