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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镜抬起头来,面色恢复如常,觑着眼睛,如以往那般,像是不服气,恶狠狠地说:“不要小瞧了我,倘若这么点事也摆不平,我早已不知死了多少回。” 余惊秋看了她两眼,见她无恙,这才收回目光。 然而疏导内力的过程并非楼镜说的那般轻巧,有了第一次疗伤后,余惊秋身体恢复了些,脉络变得更有‘力’,攫取楼镜的真气时也显得更强势,楼镜要时时提防动乱的疯剑内力,还要注意着自己侵入的真气不会太激进凶猛。 一次疗伤驱毒下来,楼镜疲惫不堪,然而这些也远不如余惊秋所受的痛苦。 楼镜抱着昏厥过去的人,韫玉告诉她,余惊秋这一遭解骨醉的毒要比去年那一遭容易多了,去年那一遭,韫玉封了针后,毒素未清前,余惊秋甚至无法下地走动,如今余惊秋疗伤后,稍事歇息,就能活动如常,已是幸运太多。 楼镜没有开口,但是却在心里驳斥:这从来都不算幸运。 “韫谷主。”楼镜声音沙哑。 韫玉回过头来看着她,等候她的下文。 片刻,楼镜才继续道:“她的右手还能恢复么。” 韫玉沉默着。楼镜望着池水,“我明白了。” “恢复如初,已无可能,但恢复到先前那般能提握抓举,还是能的,只是短时间内,绝不能再用右手动武了。”韫玉擦拭着手上的水渍,犹豫再三,微沉了声,“还有一件事。我说她可能不听,你们既然是师姐妹,情谊非常人能比,你说话,她也许会放在心里。” “往后别再受这么重的伤了,即便是能治好,也会折寿的。” 楼镜瞪着眼睛,喉咙里干涩到说不出只言片语,只是在听到‘折寿’这两个字,浑身打了个颤。 “今日的结束了,你也累了,带她回去歇着罢。”韫玉离开了。 楼镜下唇咬得发白,手上下意识的缩紧,更深地更深地抱住了余惊秋。 余惊秋醒来时,天色已晚,夕阳余晖明黄温暖,把窗棂的影子柔和的投射到床榻上,屋子内温馨适意。 “你醒了,饿不饿?我去给你拿些吃的来。”楼镜站起了身。 “我没什么胃口。”余惊秋打量着楼镜的脸色,替她疗伤,是件累人的活,上次她醒来,楼镜已经熬不住睡了过去,现在还醒着,也不知休息过没有。“你脸色不大好,我这里不用你忙,你快回屋去歇着。” 楼镜听她这么一说,又坐了回去,笑道:“怎么,过河拆桥,疗完了伤,就想赶我走?” “你瞎说什么胡话。” 楼镜不说话,凝视着余惊秋,深色的瞳仁重沉沉的,瞧不分明情绪。 余惊秋不知是倦了,疲于应对,还是对楼镜拿定了态度,水火不侵,回望过去,问道:“你在瞧什么?” “我在想我们先前说过的话,后来被你打了岔,你还没有回应我。” 余惊秋怔忡着,楼镜坐在床边,手撑着脸颊,凤眸上抬,盯住了靠坐在床头的人,“我说我不是想要利用你,而是真的心悦你,你要怎么说?” 楼镜说得这样直白坦然,不留丝毫回旋的余地。 余惊秋苍白的手青筋显眼,骨骼分明,不自觉狠狠蜷起,床单被抓出许多褶皱,片刻后,又像是失力般,缓缓松开。 从始至终,余惊秋的神情只在那一瞬出现震动,随后陷入深思,良久,唤道:“镜儿。” 楼镜听到这声熟悉的称呼,知道她又要用师姐的身份来跟她说话了。 “师娘救我出水火,师父养育我十几载,两人对我都有再造之恩,他们已经不在了,我不能尽孝膝下,但是依然能报答他们,那就是照顾好你。” 楼镜听到这熟悉的论调,冷下脸来,“你要是旧话重提,就不必再说了。” “不,我要说。师父总希望你一生能够平安顺遂,即使用不着行侠仗义,万人敬仰,只要能过安稳的日子就好,我答应过他,会好好管着你,照顾你,引导你,不管与你携手一生的人是谁,都不会是我,我绝不能对不起他们。” 楼镜忽然抓住余惊秋的手腕,深深注视着她,“那就照顾我,一辈子都照顾我。” 余惊秋望着凑到跟前的容颜,有一瞬间的失神,她想,她错了,寅九该早些离开的,在第一次动了离开的念头时,就该果断抽身,不该犹犹豫豫,可她又隐隐庆幸没有早些离开,否则,楼镜可能永远留在死人庄里。 余惊秋低落道:“镜儿,你是他们唯一的女儿,是他们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联系。” 余惊秋不必说完,楼镜已经猜到她想要说什么,冷声喝断道:“我爹娘是性情中人,若他们还在世,我想,和女儿的幸福相比,绝后又算得了什么。” “什么是幸福,难道天底下人各个将你视为异类,辱骂贬低,排斥打击便是幸福。” “我现在的处境,和你说的又差得了多少。” 余惊秋哑口。 楼镜看了余惊秋片刻,忽然失笑。余惊秋抬头看她,目光不解。楼镜笑道:“余惊秋,说到现在,爱慕利用也好,有违人伦孝道也罢,还是什么愧对师父师娘,你有千百种理由,却总不说最有理最有力的那一种。” 余惊秋望着她,眼神中蒙着一层雾似的迷茫。 “那就是,你厌恶憎恨这悖逆天理的感情,你不喜欢我,你对我只是师姐妹的责任。你明明可以这般直接拒绝我,或是说你怕刺伤了我,所以言辞委婉?”虽然这般说,但楼镜显然不信,她眼中光芒锐利,瞬也不瞬的看着余惊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