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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易站着没动,一群人迅速围成了个圈把程易圈在了中间。 看过去,那个比程易稍微矮上一点儿的是冬子,程易记得冬子以前也是个能被称之为帅哥的东西,但是没想到现在帅哥这俩字已经跟他没什么关系了,就剩下东西俩字了。 冬子旁边站着的是个女人,也就是冬子他女朋友,那个常年被家里压榨一度成为了电线杆子的人,林媚。 还有,马芸,牛强东,王建林,都来了,甚至还来了几个程易压根儿叫不出名字的,他怀疑这几个人就是来蹭饭的。 不过,令程易印象最深的还是刘二,这种时隔多年老友相见的场面感动那必须得有,哭大家也都能理解,但是像刘二这种话都还没说一句,仅仅是看到了人并且在大家都还没来得及感动的时候突然嚎啕大哭的人……程易突然就不想感动了。 “你哭什么啊?”冬子被吓了一跳,直接让刘二一嗓子嚎懵逼了。 “我……我、我控制不住,”刘二边抽鼻子边说,两只手都提着东西,想腾只手出来擦眼泪都做不到,只能让眼泪肆意流淌,结果糊了一脸。 刘二从小就爱哭,干啥都哭,打架输了哭,赢了还哭,看别人打架他也哭,总之他不是在哭就是在酝酿该怎么哭。 而程易作为今天的主角,肩膀上自然有了一定的责任和担子。 程易被围在中间,盯着号啕大哭的刘二一脸无奈,程易安慰人的本事一直都在生死线上徘徊,对于眼前这种景象,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程易顶着压力暖心安慰刘二:“你哭丧呢?” 对于程易来说,安慰这两个字的意思只存在于有用就行,管他什么话。 第7章 左耳耳钉 所以他们这群兄弟最佩服的人就是程易,为了安慰人,程易这半辈子不知道咒了自己多少次。 “卧槽啊!”刘二突然就不哭了,他手里还拎着鞭炮,“我鞭炮都买了,易哥你这一问我真像是来送你走的。” “你们说话晦气不晦气?”冬子说,“这他吗大喜日子你们嘴里就没有一句好话,咋?怕去地府去晚了摇不到号?” 这世界上什么事最有意思,程易一直觉得看自己这群朋友斗嘴最有意思,跟他妈群体相声似的,你一句我一句比谁说话更晦气。 也的亏程易信了那么多年佛,能活到今天估计都是佛祖保佑。 站在门外瞎嚷嚷,也不嫌自己手里提的东西重,嗓门儿一个比一个大,等林媚飙完高音终于有人听不下去了,他们身后的门突然被打开,裴乐手里拎着菜刀,刀上还黏着一块瘦肉,只目光冷淡地扫视了众人一眼这个世界立马和平了。 “都进去,别在外面丢人。”裴乐说完又拎着菜刀转身进了屋。 “快快快,进去,”冬子首先反应过来,“乐儿生气了,今天晚上他做饭,当心一会儿给我们菜里放耗子药。” “裴乐这小子长得挺帅,那眼神怎么那么瘆人?是不是咱们刚才没带他玩儿他生气了?” “别说了,赶紧进去,裴乐什么时候让我们带他玩儿过,当初刘二给他买一小拖拉机他一句幼稚都把刘二气哭了。” 程易跟在最后边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刘二什么的时候给裴乐买过拖拉机。 裴乐从小就不合群,程易十七八岁像个傻逼一样犯中二病的时候裴乐把程易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并且洗衣服的技术性问题只用了一个星期就已经完全掌握,具体表现为裴乐再也没把程易的内裤洗破过。 裴乐对程易的态度一直以来和这群兄弟对程易的态度就不一样。 虽然都是叫哥,他们叫程易易哥,裴乐从来不叫易哥,易哥是大家的,但哥是裴乐的。 进了屋菜还没好,一群人看着崭新的台球桌蠢蠢欲动,自从程易进去过后,他们就算会过来看看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装修他们是知道的,但裴乐无论哪个方面都没冲他们开过口。 “裴乐这孩子啊,”冬子叹了口气,“比我们有出息。” “草,”刘二也说,“要是我从不到二十岁就开始装修易哥这破台球室,我现在估计已经混成了丐帮长老。” “从二十岁不到就开始装修?”程易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台球桌上,“这装修很久了吗?我怎么看着比你们的新形象都新?” “是这样,”牛强东点了根烟解释道,“裴乐那小崽子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动静,我们来找他基本见不到人,后来好像刚过十九岁生日不久吧,他跟他妈个鬼似的突然就出现了说要装修台球室,那会儿也就是把墙面和屋里的垃圾解决了,结果一装修就停不下来,就这么多年反正换东西得换了五六批了,就现在这屋里所有东西,应该也是刚换的。” 程易一愣,满脸不明所以,他能理解裴乐装修这个地方,毕竟以前确实太破了,而他作为这儿的老板自然也知道那些东西的价值,就裴乐这个眼光,那一张桌子没有两万都拿不下来,六张就是十二万…… 程易心里忍不抽抽了一下, “你们先玩儿,我去看看裴乐。”程易简短招呼完嘴里叼着根点燃的烟又顺手拿了包烟去厨房了。 按照程易对裴乐的了解,事出反常必有妖。 厨房里,裴乐正在炒菜,从回来程易还没有进过厨房,相对于外边来说厨房体积变化不大,但是所有东西也换了,尤其是那个油烟机,连声儿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