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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敏笑了笑,她捏了捏林黛玉的脸,笑道:“说了些你外祖家的事情,我只是有些担忧你外祖母的身体罢了。” “外祖家?”林黛玉好奇地问贾敏:“就是有个含玉而生的表哥家吗?” 林禹州眼色微沉,他问林黛玉:“妹妹是从何处听到这个的?” 林黛玉似乎明白了女儿家说外男有些不妥,她低下头,小声呢喃:“有一日,听娘亲身边的陈嬷嬷说的。” 贾敏揉了揉林黛玉的头发,笑着说道:“没事,在家里谈论谈论亲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林黛玉被林禹州和贾敏一番安慰,心情转好,又开始说说笑笑起来。 林禹州在清晖园吃了午食,便向贾敏告了辞。 “柳絮。”林禹州吩咐身边的大丫鬟:“去跟刘嬷嬷说,寻个借口,将那个陈嬷嬷调到别处去吧。” “是。”柳絮微微躬身,退了下去。 林禹州转身朝书房走去,能养出林黛玉这般秀外慧中的女儿,贾敏有怎么可能是愚笨之辈,她如此聪慧,又怎会不知道荣国府就是一个泥沼,谁靠近,谁死。 贾母未必看不出荣国府的危机,可是年迈的她已经无力阻止,也无法阻止了,她能做的,便是为荣国府找一个续命之人,如今贾敏还活着,林家就成了她的目标。 想到这儿,林禹州撇嘴,老成精的狐狸,不好对付。他费了那么大劲儿,救了林如海一家,才得到初步解开身体封印的功德,要想获取更多的功德,估计得颠覆整个世界。 时间如流水,三日匆匆而过,林禹州在码头等到两位好友之后,便登上了林如海为他准备好的船。 进入船舱之后,林禹州的好友宋铭便问道:“禹州,你刚才站在码头看什么?” “没什么,有些意外,就是觉得今次乡试,扬州的考生很多。” 傅爵看了林禹州一眼,拿出一本书,坐在船舱里看了起来。 金陵自古以来就是文人荟萃之地,正值乡试年份 ,金陵城更是热闹。 林禹州待船停靠码头之后,便跟着两位好友下了船。码头上来来往往的商旅非常多,但更多的还是穿着儒衫,背着行囊的书生。 一路舟车劳顿的,林禹州三人也不多逛,乘坐马车,朝城内而去。 宋铭生就一幅风流相,此时,他歪坐在马车上,挑着桃花眼看着林禹州和傅爵,颇有一股魏晋风雅之士的慵懒之态,“这金陵真是热闹,晚间我想去秦淮河畔看看,二位可愿陪我前往?” 林禹州挥手拒绝:“我对那里不感兴趣。” 傅爵没有说话,冷漠的眼神回答了一切。 宋铭歪栽到傅爵面前:“禹州不跟我去就算了,他长的太好,去了漂亮姑娘都只看他了,表哥,你也不去啊?” 傅爵将手中的书卷在一起,敲在宋铭头上。 林禹州点了点放在车内小案上的书,笑着劝宋铭:“你收些心吧,离考试还有半个月,流连烟花之地,宋伯伯知道了,要揍你的。” “禹州!”宋铭拖长了语调,“你这就没意思了啊,在家看书,在书院还看书,在家老师盯着,在书院先生盯着,没得自由,不烦吗?”他将茶几上的书拿起来,丢到马车角落里,“出来了,我们就松快松快,就一日,耽搁不了什么的。” 林禹州将角落里的书捡了回来,放回马车的暗格里。宋铭读书有天赋,就是太会玩了,很没有定力,他说的一日,便是一日复一日。 傅爵撇了宋铭一眼,开口道:“歇歇吧,姨父会抽死你。” 林禹州眼中浮起笑意,说不动傅爵,宋铭哪里都去不了。 马车走走停停,花了半个时辰,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为了这次乡试,林家特地在金陵买了房产,一个三进院落,十几个房间,并大小两个书房,小而精致。府中下人早早地就将这里收拾好,未来半个月,林禹州三人将在这里备考。 站在大门口,宋铭感叹:“果然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啊。” 傅爵拍了他一下,转身向林禹州道谢。 林禹州带着两人走进院落,“跟我还用这么客气吗?房间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我让小厮带你们过去,先把行李归置一下吧。” 宋铭跟傅爵走后,林禹州直接朝小书房走去,他的行李自有小厮们帮他整理。 小书房在院落东面,林禹州进去没多久,林聪也到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林聪的声音很是高昂:“大哥儿,你让我打听的事情,我打听到了。” 林禹州头都没回,他将手里的书贴上标签,插进特制的书架里,“怎么说?” 林聪咋咋呼呼地将打听到的事情说了出来:“这金陵知府才来不久,他是托荣国府的关系谋任的,叫贾化,薛蟠打死冯渊的命案就是他判的。我稍稍打听了一下当时断案的状况,简直就是乱七八糟,这贾化请了个道士在公堂上设乩坛,请神仙,说是冯渊之魂将薛蟠追魂索命而死,然后把事情都推到那个拐子身上,你说这案子判的怪不怪?” 林禹州侧身瞥了林聪一眼,吩咐道:“把桌子上的书递给我。” 林聪抱着好几本书站到林禹州身后,鼓着脸问道:“大哥儿,你听了不气吗?” “意料中的事,在金陵,哪个当官的敢碰‘贾王史薛’四大家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