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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拓跋珺又明晃晃地笑出声来,突然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准备发威的母老虎,随时就要张开血盆大口,活吞眼前这头高洁的麋鹿,性急的一点也不像个清白如玉的女子。 那笑意,司马锦琢磨不明,唯一觉得……很是迷人心窍。她便轻轻皱起眉,克制眼神里将要流动而出的波澜。 可是看到她在皱眉,拓跋珺立马就敛起了笑意,强势之态凌与她面前,伸手直接触到她眉心间揉了一揉。 “我喜欢你笑的样子,胜却人间无数。” 听到这句话,司马锦整个人就僵了去。一鼎大钟在心间震震敲响,咚—咚—咚—瞬息击碎了所有的防垒。 “我还喜欢你侃侃誾誾的模样。”如渊之清,如玉之洁。 果然是在告白!司马锦咽了咽嗓子的紧意,那么她先前的猜测没出错,珺兄确实对自己生了特殊心思…… 所以今夜之局,正是为此。而这之前的一切谈话包括在泰平楼,或真或假,都是为试探她的态度。 可尽管猜出了这些,司马锦不觉反感,因为她也已经动心,情愫的潮汐正不断漫出胸腔,淹了她的理智。 “我……”拓跋珺唇一抖,即将说出自己的身份。 忽然间,司马锦的脸压了上来,一改常态,毫无预料地盖住那微张的双唇,不让她再说下去。 拓跋珺整个人就懵住了,是错觉吗? 并不是…… 司马锦促乱的呼吸正扑打着她的鼻翼,拓跋珺的呼吸也跟着乱了,胸口蹭得簇起一团火苗。 旋即强势地将人扑倒在毡毯上…… 司马锦没有反抗意思。眼神相对间,一个目如流光,眼里荡漾着温柔,真切而深情。一个眸似星辰大海,眼底泛起波澜,璀璨且幽深。 她们相视片刻,凝聚了千万言语在眼神中。 原来锦兄的心思是和她一样…… 拓跋珺喜出望外,眼底一下湿润了。七载的相思之苦没有成空,她们两心相许、情意相通。 “我也有些事想告诉你。”司马锦声音淡淡,指尖随着目光触到了她的眼角,轻轻沾走一丝湿意:“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拓跋珺面色略凝,低低道:“你是怕儿女情长影响你的决断。” 司马锦唇角微扬:“你很聪明。” “那是。”拓跋珺毫不谦虚,身子往下压了一寸,离两人呼吸起伏的胸口就差一厘:“我等你亲口能告诉我的那一天。” “不会太久。”司马锦将指尖往下移动,亲昵地触摸着那细腻柔滑的脸颊:“三个月后的乞巧节,我们就在白马寺庙门口相见。” 拓跋珺沉溺于她的触摸:“什么时辰?” “申时吧。”那□□廷延迟了宵禁,她们可以游湖泛舟,直到黄昏日落,再一起逛街灯,相处得久一些。 “好!”拓跋珺没有它话,一口应约:“白马寺前不见不散……” 话音方落,她突然脑袋一阵晕眩。司马锦已然指尖运气,点在她耳后一寸的安眠穴上。 “不见不散。” 视线将要黑去时,司马锦的温声细语成了最后画面。 直到再次醒来已是翌日辰时。 拓跋珺衣着完好的躺在绣榻上,她缓缓回过神后,先伸手触摸了一下唇瓣重温昨夜的事,再侧目望着沉寂的四周,深一吸气。 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逃走了。 好狡猾的锦兄,还真是君子慎独,不欺暗室。 “兰雅。”她对外凝声一唤。 兰雅迅速入寝内,含着不明的笑意,回应道:“公主,您醒了。” 第29章 真身赴约(一) 拓跋珺立着手肘半撑起身,惺忪睡眼带着疑惑问:“公子呢?” “天一亮,公子就走了。”兰雅上前扶她坐起。 “那昨夜他……”拓跋珺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语意深长。 兰雅藏不住唇角的笑:“昨晚公子就在耳室里将就了一夜,倒是公主酣然一觉到三竿。” 谁也没想到公主把自个先灌倒了,贺兰达纳得知后就在外头与人笑话了一早上,扬言彭城公主终于也有败场的时候。 但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对结果非常满意,昨夜故意给她二人独处就是考验之一,想看司马锦为人是否如表面那样正直。 经此一试后,她二人确实珠联璧合。 拓跋珺眉头轻陷:“他走之前可有再说什么?” “是有叮咛,让奴婢给公主熬点清粥。” “没了?” “没了。” 拓跋珺面色一丝落寞,淡道:“先盥漱吧。” 虽然计划没能得逞,但能明确了锦兄的心思,那便不争这一朝一暮。 半个月后,贵人冯妙莲因患皮疹,太皇太后担心君王被传染为由,将其送回冯府养病。如此一来,中宫人选非冯妙清莫属。 可是事情没有这么轻易结束,冯妙莲无端染疾引起了太皇太后的注意,在她要求下,魏主拓跋宏又将冯太师的两个女儿纳进后宫,帮衬着冯妙清,也以防高氏趁机独占圣宠。 拓跋珺冷笑了之,反正千算万算都是算不过冯有这只老狐狸,她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就罢。 而离乞巧节还有两个多月,似短还长,漫漫难熬。她每天都在盼着时间过去快一些,终于熬到了七月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