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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堆“回忆”扑了一地, 她这几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都在反反复复的看这些,虽然当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况, 但从何尔橙的口中,外婆肯定是因为她的事情费脑伤身了吧,具体的还只是猜测, 只是现在很晚了, 他不能为了好奇去叨扰家人休息。 他的脑袋比上飞机前沉重了很多,看到她稍稍平静的状态,也放松了不少, 不知不觉的睡意袭来, 他也缩卷在被子里, 一阵又一阵疲劳侵袭, 连眼睛都睁不开。 何尔橙出来的时候, 他正拿着笔,在床上睡着,看着他手机的屏幕, 凌晨三点了,这几天他一直在忙工作吧,她还为此关了手机,不让他知道。 眼眶热滚滚的湿润,何尔橙努力的憋着,不让眼泪掉下来,拿掉他手里的录音笔,按了暂停,放在台灯下,帮他盖好被子。 “尔橙,别难过,还有我在呢。”突然,何尔橙的手被他牢牢的抓着,藏在怀里。 他的眉宇紧锁,就像刚刚抱着的时候,他也强忍着眼泪,要装作很勇敢的样子,希望传递温暖,让她放心的依靠。 “对不起,爱你。”何尔橙除了对不起,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在,我回来了。”他好像梦魇一般,一直在重复这个话。 何尔橙这才感觉到有点不太对劲,摸了摸额头,只是怀疑,是不是连日来的工作加上回来,累过了头,又会不会感冒,在发烧? 结果,他还真的在高烧! 她急忙去下面,拿着医药箱,测了体温,一看,果然就像是自己想的那样。 可是睡着了,直接给吵醒吃药的话更影响休息,好在热度不是很高,何尔橙找不到药箱里有退烧贴这个东西,于是换上衣服跑出去买,在走之前,她只能先用湿润的毛巾放在额头,也暂时代替退烧贴。 回来的时候,他还依旧睡着,一度紧张的眉宇也稍稍有了些舒缓,拿掉毛巾又量了一次体温,再把买回来的退烧贴贴上,接下去,只要三个小时换一次。 何尔橙这才打开手机,没有管手机里多少个短信和未接电话,直接设置了三个小时之后的闹钟,倒在床边的另一侧,迷迷糊糊的睡着。 直到早上8点,权至龙被闹钟吵醒,直接摸索着身边的手机,才关掉闹钟,额头上好像贴了什么东西,揭下来一看,原来是退烧贴,但她连被子都没有盖,穿着睡衣直接趴被子上面睡着了。 看了一眼时间,他才下去,妈妈已经送走了上班的爸爸,也在准备早上吃的东西。 他的头因为感冒还有点疼,坐下来,拿着杯子里的牛奶,直接喝了,但是,他说:“妈,你放了多少糖?”甜的有点腻。 权妈妈却说:“给尔橙的,你不是不喝牛奶的么,怎么?她没和你一起下来,好点了嘛?” 权至龙还是把剩下的牛奶喝了,等她起来估计都要喝凉的,但惦记着:“到底发生了什么?尔橙怎么说她害死了外婆?” 权妈妈做了荷包蛋三明治,放了两片蔬菜和番茄酱,先给了儿子:“是因为你们两的事情,你姐当时在,回来的时候吓得混身发抖,别说她了,所有得身后事都是她一个人安排。” 权至龙好奇,又揉了揉太阳穴:“外婆不是都同意了么?为什么还要问她?” 权妈妈说:“傻瓜,外婆同意了,在尔橙得户口在她妈妈那,自然是要她也同意,能得到父母得赞同才是最幸福的事情。” 权至龙点点头:“我以为早就同意了,在签书会的时候,她不是也来吃饭了么,还有上我们家那次。” 权妈妈气呼呼的放下锅子说,小声了点:“我就没见过这样的妈,就因为不喜欢让女儿过的幸福,才要反对!~” “嘘……别让尔橙听到。”权至龙并不是因为妈妈的声音有多大,而是这话是有多过分,“所以……” “外婆是支开了所有的人,拔掉了氧气和心电仪器,你姐她们回去的时候,已经来不急了。”权妈妈想到这,也同情何尔橙,更可怜这个年过花甲的老人,最后是以这种方式离开,对那孩子也算是一种残忍,不知道怎么想的。 权至龙说:“妈,这事以后就别提了,免得尔橙又想起来,对了,我昨晚有点高烧,后来睡过去了,她又照顾我一晚上,还跑去买了退烧贴,你做点吃的,我拿到楼上吧。自己醒来就自己拿着啃就好了,你也别去敲门了,她不喜欢别人看到狼狈的样子。” 家里感冒药是长期备着,但一直没有习惯用退烧贴,所以他当时就想,肯定是大晚上跑出去买的,还在手机上定了闹钟。 权妈妈惊讶,忙解释:“那你现在好点了吗?她也好几天没休息,这里离药店挺远的,怎么没有来敲我们门,或者叫你姐也可以。” 权至龙说交代:“我下午还必须马上走,所以,尔橙还是要拜托你,如果你担心,就让姐找她弟弟或者李智恩。” 权妈妈还是准备她喜欢的饺子,又做了一碗蛋花汤,还有和儿子一样的荷包蛋三明治,在这期间,那天的言律师突然登门,给了儿子一支录音笔,跟何尔橙那支有点像。 “那还是亲眼看着外婆放进那个箱子呢。”权至龙看着手里的那支录音笔,自言自语的说道。 言律师说:“后来,老太太托当时身边的闵熙小姐来了几次,增加了几份遗嘱,那天去的时候,才意识到,老太太是有用意的,那个舅舅一直在盯着这些钱呢,所以老太太的意思是,遗嘱的公布,要拖延一点时间,尽量在何尔橙小姐接受亲人离世的事实后,再公布,那样她才能专心的思考一些东西,才不会那么被动,闵熙小姐说的,也是传达了老太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