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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玉被突如其来的行动,扰乱了思绪,心中如同柳枝随风撩动平静的湖面激起圈圈涟漪。 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随后闭着眼睛迎/合/上/去。 星星点点的触碰似是询问,得到的是绵长而温柔的回答。 让人渐入佳境,流连忘返。 随后轻轻问询,得到毫无保留的和盘托出。 就在这时,如春雷乍响一般,子玉却突然扶住若兮的双肩,将怀中之人推离自己。 “对不起,我……”子玉簇着眉头不敢直视若兮的眼睛,眼中刚刚闪动的星光已经熄了□□成,随后见她逃也般的夺门而出,独留下来若兮心头一滞,怔在当场…… 逃回房间,子玉慌慌张张倒了一杯凉水,慌张得连水杯都没有抓稳掉在桌上,刚刚到的白开水撒了一桌。 定了定神才又到了一杯,仰头灌下去,冰冷的液体入了喉,也入了心。 燥热的大脑才恢复了一丝理智,怔怔地独坐在椅子上,只剩下唇上还残留着若兮淡淡的胭脂味,让子玉怅然若失。 许是感受到子玉内心的躁动,又或许是刚才在树林中那股陌生灵质的干扰,阿柔心神不宁,没有听见子玉的召唤,便独自飘出灵玉透气,低头见到子玉闷坐在桌旁,竟然看上去傻兮兮的,有些愕然。 “子玉?你没事吧?” 虽然阿柔寄托在灵玉中,可以感知子玉的情绪,但是长久以来,她却极少感受到子玉内心如此强烈的波澜。 “没事……”子玉摇摇头,却自始至终目不斜视地看着手中的水杯出神。 “真没事?” 子玉也不看她,声音显得闷闷的,“你别问了。” 阿柔只觉得自己飘在当空,也为之一滞,心中总有一种孩子大了有心事都不跟娘亲说了的沮丧感…… 第二日一早,三人退了房,启程回药铺。 在民宿门口随便叫了一辆马车,上车的时候,晏姝就觉得子玉与若兮二人之间的氛围不太对劲。 只见子玉撩开马车门帘,先让小白跳到车上,自己随后就跟了上去,完全没有照顾到距离车门最近的若兮。 这种场景在平时实属罕见。 马车内,若兮与子玉分坐两侧,谁都没有说话,神色凝重,气氛微妙。 晏姝只觉得自己夹在这两个人中间仿佛一堵无形的墙,左右为难。 偏着头朝着左边瞥上一眼,子玉左手手肘支撑在车窗上,侧着身偏着头看向窗外,只留下一个低沉的后脑勺。 又向右看一眼,若兮抱着小白沉默不语,低着头有一搭无一搭地顺着小白的头毛。 晏姝转回头无奈地望着车前窗,暗自腹诽,“我真不应该坐在车里,就算扒在车底也应该比现在的感觉好受一万倍。” 马车行了小半日,回到药铺,子玉与若兮之间这种尴尬的氛围还在继续弥漫…… 晚饭时,也没了往日的热闹。 晏姝本来高高兴兴地扒拉了两口饭,可是等了半晌都没有人动筷子夹菜,这才不解地将头从饭碗里抬起来。 左看一眼,见若兮筷子悬在碗上,双眼出神地盯着眼前的盘子,漫不经心地戳一戳碗里的饭,随后夹起一筷子空气送入嘴中,然后机械般的嚼了嚼。 右看一眼子玉,见她倒是面色如常,只是紧紧盯着自己的饭碗,一筷子,一筷子夹着米饭送入口中,从始至终一口菜都没吃。 “苍天啊,大地啊,如果我造了什么孽请直接用雷劈我,而不是让我坐在这里被折磨死。” 晏姝一阵哀嚎传来,才将二人的眼神从遥远的国度拉回到现实。 见到二人终于有点反应,晏姝趁热打铁,“小老大,那个孩子的灵魂你打算怎么处置?” “送他回家。”子玉本来抬起头看了一眼晏姝,但只是转瞬即逝的一瞥,随后又恢复到刚才那般眼眸低垂。 “可,怎么送呢?像你之前那样,直接引渡不就好了?”晏姝捧着饭碗将脸往子玉的眼前凑了凑。 “他飘荡百年,如断线的风筝,这点愿望,我想帮他实现。” 子玉若有所思的回答,随后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饭,目光呆滞地送进口中一筷子空气。 这吃空气的姿势,倒是和桌上的另一位如出一辙。 “那,我们何时启程?”晏姝有些讨好般的看着子玉,随后又小心翼翼地瞄了眼若兮。 “不是我们,是我。”子玉放下饭碗,将筷子放在桌上,语气冷冷的,又恢复了最开始见面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 这时一旁的若兮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目不转睛地看着子玉,只是面容上没有了往常的笑容,“你伤还未好,我与你同去。” 这语气,听上去怪怪的,明明和往常一样温温柔柔的,却带着一丝丝责问在里边,让旁观者捉摸不透。 子玉不置可否,垂着眸子,没有看若兮,始终保持着沉默。 刚刚热乎一点儿的氛围,瞬间又降至零下。 晏姝拿眼前二人毫无办法,伸出筷子夹了一块肉送入嘴中,怨念地哀叹了一声,“哎,女人心,海底针啊。” “哎,女人心,海底针啊。”阿柔飘在空中努嘴重复着。 多亏若兮开得药方对症,两日之后,老徐的病情好转,退了烧,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面馆不用小徐帮忙了,小徐也就开开心心地回了当铺当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