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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此刻没有一丝触动,那一定是假的。 易简舟继续说,“没有人规定每一个十年都应该谈些什么,即使你少了一个十年跟我谈,但最后一个十年你不会是孤身一人,我也还有足够的体力可以照顾你,直到你躺进坟墓里面,听我在外面说:等会儿就下去找你。” 谈论到生死总会让人一下子变得脆弱,余青抿了抿唇,他掩饰有些发红的眼眶,气笑道,“我可不想躺在坟墓里面还听你说话。” 易简舟:“那我省了这一步,直接下去找你。” “我会赶紧去投胎。” “我会问别的鬼你投胎到哪儿去。” “……” 易简舟将余青抱进怀里,“你随时都可以开这间酒吧,柴米油盐、日常琐事继续跟我说,你也许会觉得枯燥,但我从来不会,我很喜欢你跟我聊的每一句话,你以后还可以谈一下,今天酒吧进账多少,你接下来打算怎么经营,进一些什么口味的酒,或者说哪个服务员不勤快,你打算开除他,哪个客人又看上你了,让我给你多备几个保安。” 余青吸了吸鼻子,“……最后一个是你自己想谈的吧?” 易简舟淡淡地嗯了一声。 余青:“我忽然不想开酒吧了。” 易简舟:“你想开什么店都可以,只要一直跟我在一起。” “……我也不想当老板了。” “那就当老板娘。” —— 故事差不多要接近尾声。 “所以那家酒吧的名字,是因为他说了那句话,所以你才取这个名字吗?”摄影师问。 余老板点点头,笑道,“我觉得用英文逼格高一点,不过确实因为这个名字,吸引了不少客人,长发也是当老板后留下来的,同样吸引了不少客人。” 摄影师也笑,他能感受到余老板回忆到这里的时候,心情是愉悦和轻松的。 他还想说出下一句话时,客厅的门倏地被打开了。 进屋的男人看起来还很年轻,长得也很高很帅,但由于周身散发着阴沉的气息,让摄影师都不敢把视线在他身上多停留一秒。 男人出现得极其突兀,令人措手不及,他直面走过来,对摄影师下达逐客令,“故事讲完了,你可以走了。” 从男人进屋那一刻,余老板明显也被吓一跳,他听完男人所说的话,连忙拉住摄影师的手,借机告状,“你不可以走,你一走,他就要对我做那种事了,他还喜欢在床上绑着我,喜欢听我求饶,喜欢看我哭。” 短短几句话,让摄影师脑海中的画面感十足,他开始迷茫了,这是可以听的吗?这期内容真的可以播出吗? 没等他从迷茫中反应过来,余老板已经被男人攫住手腕拉着走进卧室。 摄影师看着眼前的卧室门被嘭地一声关上,呆傻地站在原地,没有风,却很凌乱。 …… 此刻的卧室内,余青坐在床上,易简舟站在他面前。 余青抬头问,“你还要看我多久?” 易简舟说,“每年分开的这个月,你都能弄成这样。”他指整间杂乱无章得像垃圾堆的屋子。 余青没立刻吭声,多少受到酒精影响,他此刻一下子觉得有些委屈,“明明是你把我弄成这样,乱糟糟的……” 易简舟沉默了会儿,坐在他旁边将他搂进怀里,认真解释,“我想表达的意思是,让这个每年都分开一个月的约定取消。” 余青没说话,没答应。 片刻后,他才别扭地说,“弄乱了,你就帮我收拾。” 易简舟听完,过了很久后才放开了怀里的人,他起身,开始付出行动,把地板上一件一件乱丢的衣物和垃圾捡起来。 余青就还是坐在床上,看着他收拾卧室,每年都是这样。 床尾的地方收拾好后,易简舟搬过来一个收纳箱,里面啥东西都有,很杂,很乱,他说,“看一下里面还有什么东西是不需要的,等会儿一起丢了。” 余青点了点头,下床,蹲在地上,把收纳箱里的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看,挑出了很多没用的东西,居然还有半个月前喝剩的饮料。 继而挑着挑着,取出了一个小盒子。 他有些困惑,想不出里面放过什么东西,似乎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盒子。 所以他打开来看,所以他顿时愣住。 易简舟看了下他的反应,提醒他,“这东西要吗?” 余青抬头看了眼易简舟,再看看现在身处的环境,忍不住笑道,“所以你是想在垃圾堆跟我求婚吗?” 易简舟没有丝毫掩饰住自己的阴谋,“急不可待,刚好你现在有些醉。” 余青无言了良久,最终他还是没有将戒指拿出来,直接将盒子盖上,还给易简舟,“什么急不可待,你这明明叫趁人之危,我才不会让你得逞。” …… 摄影师在原地站了许久,才看见卧室的门终于被打开。 男人出来后,冷冷地对他说了一句,“需要我帮你出去吗?” 摄影师连忙摇头,“不用了,我也打算采访到这里。” 余老板带着歉意道,“我送你出去吧。” 摄影师笑道,“送到门口就好了,我们采访的最后流程,就是让镜头拍摄被采访者把家里的门关上那一幕,以此作为收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