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说好只有一次在线阅读 - 第159页

第159页

    一边说“怎么啦”,一边打开环保袋,将食材一份接一份地往里放。

    超市四处是人,旁边有超市工作人员,后边有长长的队伍。

    不是适合说话的场合。

    池今松开手,嘴角有点僵:“没什么,回家吧。”

    两人穿过人群,坐电梯到了停车场,季然的中跟和池今的高跟在水泥地上发出有点闷的“哒哒哒”声。

    路上季然提着东西,在计划明天的菜式,晚上回去怎么布置庆祝生日的东西。

    以前过生日,她总和发小们一起过的,几乎没操心过这个,安心当寿星就行。

    这次是季然第一次为自己过生日,而且和池今一起,想到这里她就觉得无比满足,去年夏天与池今的荒诞一夜,谁能想到此刻?

    她高高兴兴地把东西放到后座,再坐上副驾。

    几乎是车门关上的同一时刻,听到池今冷静的声音:“季然,你和沈总是什么关系?”

    车内霎时陷入一片安静,附近没有别的人来停车开车,安静得诡异。

    白炽灯照着车

    道,车内只有微弱的光透进来,很暗,季然没有说话,握着安全带的手缓缓松开,安全带缩回去发出“啪”的一声。

    她终于明白从超市到停车场的一路,池今为什么如此安静。

    但她却沉浸在第一次她为她过生日的喜悦,茫然未觉,脑子里平白冒出一个词:乐极生悲。

    “我记得,沈先生是沈总的侄子,刚才你叫他表哥。”

    是季然最担心的场面。

    迟迟没有跟池今坦白,想找一个合适的时机,猝不及防地,就这样被一声“表妹”戳破。

    真是乐昏了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池今的声音很平静,季然宁愿她此刻能带着情绪指责她。

    越平静,越不安。

    “你先想想怎么说,我想,我需要一个解释。”

    发动机发出轰鸣,池今开车,驶离停车场。

    一路无话。

    车行驶进季然住的地方,下车,坐电梯,上楼,踏出电梯门的时候,季然终于伸出了手,握住池今的手腕。

    她眼睛有点酸涩,池今在生气,还是跟她一起回来了。

    在路上的时候,她还在想,池今会不会送她回家后转身而去。

    “回家再说。”池今低声道。

    住宅楼的过道有回音,季然点头:“好。”

    沉默开门,进去,再关上门。

    “咔哒”一声,季然紧跟着开口:“沈瑞君和我是母女。”

    池今点了点头。

    一路上,心中已有猜测,并不意外。

    “为什么隐瞒我到现在?一开始隐瞒,我能理解。”

    池今盯着她,缓缓道:“可是我们在一起了,到现在,到我决定离职,你为什么仍然没有告诉我?”

    她在极力控制,季然仍然从中听出她的怒意和委屈。

    季然似乎松了口气,她不平静证明没有失望到极点。

    但开口语气依然很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沈瑞君不是你以为的那种母女。我很多年就和她脱离关系了,好多年见都没见过。”

    浴室的电话,池今想了起来。

    只知季然与母亲关系很差,没想到差成这样。

    不等她问,季然看着她的眼睛,接着说:“沈瑞君身体

    出了问题,做了手术效果说是不算好,要休养,没法像以前那样管公司,就找到了我,让我来上班。我没和任何人包括你,说我与她的关系,是因为我很恨她,最恨的时候恨不得能换血没有这样的妈妈,所以……”

    说到最后,声音哽咽了,她低下头,眼泪啪嗒啪嗒掉,一张纸塞进她手里。

    季然握住纸巾,按在脸上,压抑的哭声呜呜咽咽。

    “……所以我怎么可能主动跟人说,我是她的女儿呢?我巴不得,巴不得我不是。”

    池今以为,季然是玩心重,觉得隐瞒总裁女儿身份好玩。

    却没想到她竟然哭了。

    “你这么恨她?”

    季然吸吸鼻子,重重点头。

    池今有些难受,既为季然此刻哭了,也为自己。

    “季然,我和你在一起,什么都很坦荡,我的家人、以前的男朋友,以后对于我们的安排。”她声音很轻。

    “可你对我,不是这样。”

    说完,池今转身,到了卧室,将门轻轻带上。

    十月份,天入夜会有点凉风从阳台吹进来,脸上的泪痕吹得有点凉,有点紧绷。

    季然靠在卧室门边,坐在地上。

    房间里、房间外,很静,似乎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车流还有风的声音。

    她们去超市,是晚饭想着一边消食一边买东西。

    回到家已经挺晚了,季然坐在卧室门外,不知不觉就到了零点。

    她起身握住门把手,轻轻打开。

    卧室灯光昏黄,池今坐在床头,光线照上侧脸,温柔娴静。

    听见声音抬起头,望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季然手里握着一杯水,走过去。

    “姐姐,过几天我再把和沈瑞君的事情都告诉你,好不好?我只是……不想我们一起过的第一个生日,变得沉重。晚几天说,可以吗?”

    此时的声音仍然有些隐约的哽咽,和小心翼翼的讨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