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茨木考虑过求偶途中遇到的无数种可能和障碍, 却压根儿没想到乔心舒的父母会在这种时候上门! 他们端着喷香的汤水, 捧着碧绿的西瓜,笑盈盈地站在门外。却只一个照面的时间,汤水喂给了门槛儿, 西瓜磕成了八瓣儿。 伴随着乔心舒的声音由远及近, 茨木转过坚硬的脖子, 移交呆滞的视线, 对上了满脸崩溃情绪的乔心舒的眼…… 热风吹过,风干了大佬蛋蛋的忧桑== 乔父乔母的脸色瞬间黑了下去,他们齐刷刷地将刀子般的视线戳向茨木,待仔细瞧见对方“伤风败俗”的穿着和骚包至极的红发,只觉得眼睛要被闪瞎了! 他们顿时有种养了二十几年的老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俩老一会儿气愤莫名地瞪着茨木, 一会儿恨铁不成钢地瞪向乔心舒,脑海中百转千回过一百多个爱恨情仇的版本, 最后融合成两个字——结婚! “心舒啊, 你是不是该给妈解释一下?”乔母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乔心舒,“你的公寓里,为什么会有个男人?” 乔心舒:…… “心舒啊, 交男朋友爸不反对,但你怎么不跟家里说一声?”乔父笑得温和文雅, 最后化作一片阴森, “告诉爸, 这臭小子占了你什么便宜?” 乔心舒:……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瞥了眼茨木恍若裸奔的扮相,饶是脑子分速运转,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能解决眼下的情况了。 “说……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他……他是来拍戏的!”乔心舒集中心智,满嘴跑火车,“你们看他头上那个角,对,没错,那是道具!” 乔父乔母狐疑地看向茨木的犄角,噫,还有两个? “你们看他的眼睛,戴了美瞳!再看那只左手,紫黑色的,对,化妆的!”乔心舒越说越溜,“他就是借我的地方洗个澡而已,真的不是……” 乔母挑眉,朝里头看了一眼:“你胆子倒是大了,这一套糊弄你爸倒还好说,想糊弄我?” 乔心舒:…… “玄关边的男士拖鞋皮鞋球鞋是怎么回事?”乔母和乔父走入室内,跟扫黄打非似的溜达了一圈,“床上还有两个枕头?” “心舒啊,以后说谎前先把洗衣机里的衣服分分类。” “盥洗台上牙杯都有两只,啧……你还想骗妈?” “男士内裤都能跟你内衣放一块儿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茨木:…… 乔心舒:…… 她倒是忘了,昨儿晚上让茨木这狗比去洗衣服,估计这家伙把他和她的衣服堆一块儿了……偏生她今早起来还没收拾洗衣房== 这下子,倒真是有嘴都说不清了! “你说他是来拍戏的我倒是信,正常人一般都不会这么穿。”乔母坐在沙发上,随意地将甲鱼汤扔在一边,保持微笑,“但你说他跟你没关系,我就不信了。” “心舒,过来!”乔父隐含薄怒,他是个传统的人,女人找对象没什么,可他们连对方家里都没打听一二,女儿就心甘情愿地与这臭小子同居了,说出去仿佛他们女儿倒贴着一般。 对女儿家影响不好,乔父不仅气乔心舒,更气茨木这个缺心眼的货。 他的宝贝女儿,好端端的大白菜种在院子里,还特么失火了! 心知躲不过,乔心舒再次想起了开家长会时被老师家长支配的恐惧。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她迈出脚步,顺便扔了个抱枕给茨木,希望这货等会儿坐下后,记得把岔开的两腿之间的重要部件挡一挡,免得她爹妈长针眼。 茨木接过抱枕,懵逼地跟着她走,再茫然地瞧了眼乔父乔母,忽然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等等,他现在穿的是…… 大佬绷着一张脸将抱枕挡在腿间,霸气侧漏地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只是,那正正方方的抱枕上印着一个黄色的滑稽…… 他端正地将滑稽当做遮羞布,反而显得……更滑稽了== 乔父乔母一阵沉默,只觉得这个被他们定义成演员的臭小子有点……憨傻?! 乔心舒沉默着端茶倒水,随后乖巧地坐在一侧,等待三堂会审。 “同居多久了?” “快两个月了……” 乔心舒不敢造次,一五一十地说道:“那个,他是外国人,不会说中文。初来乍到找不到地方落脚,所以就住在我这儿了。” 这番话里照样有不少漏洞,但乔母已经无心追究了。两个月左右的同居时间,足够一对年轻男女发生些不该发生的事儿,她复杂地看了眼自家女儿,也不知道该不该问些敏感问题。 但,既然对方是个外国人,还听不懂中文。她若是问得稍微隐晦些…… “心舒啊,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乔母问道,“同居了两个月,你们只是朋友吗?” “你住院那会儿可没见他来看你。” 乔心舒无奈道:“他来看过我,只是你们都不在。” “啧,八字还没一撇,你就打算帮着他说话了?”乔母暗叹一句“女大不中留”,却也并不想为难自己的女儿。 小年轻受到诱惑了走错一两步也正常,但为人父母,总归是偏向自己孩子的。于是,乔母的矛头就瞄准了茨木。 茨木浑身一紧,直觉系动物的敏感度上涨到最高点。早在医院他就见识过乔母的威力,这会儿当乔母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的那刻,他浑身的肌肉都鼓胀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