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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只能靠睡觉来恢复。 醒了醒神,谢书亦准备下楼。 踏着拖鞋走到房门口,手搭上门把手,手一拧,门开了,门把手也掉了。 “……” 我这是……被碰瓷了? 景洛正在楼下看电视看的津津乐道,一抬头,谢书亦手拿门把手就朝他走了过来。 “……” 人家干仗拿铁棍 你拿门把手? 景洛:“你想打架?” 谢书亦看看门把手,看看景洛,摇了摇头:“他碰瓷我……” 景洛:“你扶他了?” 谢书亦:“……” “我不扶他我出不来。” 景洛:“……” “给我看看。” 谢书亦乖乖递上,还不忘说一句,“真是他自己掉下来的,不是我卸下来的。” “……我知道。” 景洛接过门把手看了看,“断了,可能年份久了,改天买一个回来换上。” 景洛把门把手扔在一边,随口说:“你这几天睡觉不要关门啊,不然出不来。” 谢书亦答应了一声。 “眼睛好了?”景老板还挂念着谢书亦的眼睛。 “还得多亏了景老板的关心,”谢书亦笑笑,“好多了。” “哦……” 空气一时安静,天色渐暗,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也越来越响,不时还窜出几个礼花。 景洛张了张嘴,还不等发出声音,谢书亦就开口了。 “新年快乐,景洛。” 景洛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小年快乐。 “新年快乐。” 撂下这句,景老板就拍拍屁股回了房间。 谢书亦:“?” 怎么走了? 谢书亦不解,只得眼巴巴的看着景洛房间的门板。 不一会儿,房门开了,景洛神色如常,慢悠悠的朝谢书亦走过来。 “给,”景洛坐下的同时把手里拿着的东西扔给他,“新年礼物。” 新年礼物在空中划了一道完美的弧线,最终被谢书亦稳稳接入手里,摊开掌心一看,是一瓶滴眼液。 谢书亦笑了笑,拿着滴眼液朝他晃了晃,“送我这个干嘛?” 景洛看着电视屏幕,心不在焉的说:“你不眼睛难受么……” 谢书亦心里一阵软,他把滴眼液攥紧,笑笑说:“我不是说睡会就能好么。” 景洛:“你不是说最管用的还得滴眼液么。” 谢书亦笑笑,说:“我不记得说过这话啊。” 景洛:“……” “那就我记错了,”景洛说,“这不常识性问题嘛。” 景洛余光瞥了眼谢书亦,发现那人正抱着滴眼液眼冒桃花。 “……” 景洛:“别想多了,不是特意给你买的,买一送一,你那个是送的。” 谢书亦沉默片刻,冲景洛笑笑:“我不信。” “不信还给我。” “我的新年礼物,”谢书亦拒绝,“不还。” 说完,谢书亦就拧开滴眼液,往眼睛里滴了一滴。 闭着眼睛适应一会儿,隔了片刻,谢书亦睁开眼睛,多余的滴眼液像一滴泪似的顺着眼角滑下来。 景洛无意一瞥眼,正好瞧见了谢书亦这滴泪。 不是吧? 感动哭了? “谢书亦,”景洛心里美的很,“再感动,也不用哭,一个滴眼液而已。” 谢书亦:“……” “我没哭,”谢书亦伸手抹了这滴滴眼液,“这是幸福的眼泪。” 景洛:“?……” 谢书亦笑了笑,刚想再开口说些时候,电话铃声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对景洛说一声:“我去接个电话。” 谢书亦拿着手机,走到离景洛稍远些的地方接通了电话。 窗外的鞭炮依然响的吵耳朵,五颜六色的烟花也争先恐后的显示着自己。 “喂?爸。” “书亦啊,”谢祖胜声音听起来轻飘飘的,看样子是喝酒了,“爸爸今天高兴。” “怎么了?”谢书亦问。 谢祖胜又轻叹口气,语气里带着些许愧疚,“爸爸今天和你杨阿姨领证了。” “哦……”谢书亦声音很轻,“恭喜啊,爸。” “书亦……”谢祖胜声音带了些哽咽,“爸爸……” 听他这声音,谢书亦就猜到他想说什么,“爸没事,不用觉得对不起我,”谢书亦笑笑,“您年纪也不小了,找个伴儿也好,您看我妈这么多年了不也早找着伴了么。” 谢祖胜明显是喝了酒,零零散散的说了许多谢书亦小时候的事。 比如:小时候他叛逆期那会儿,谢祖胜揍过他,没管用 比如:他和姜媛刚离婚那阵,自己因为工作忙,经常把谢书亦自己一人丢在家里 再比如:从谢书亦步入社会后,和他的联系就越来越少,父子关系也越来越淡。 越来越淡也说不上,因为本来也没有很亲近。 都说喝多了的人容易感性,谢祖胜话虽然是笑着说的,但语气里更多的是歉疚。 他歉疚的原因和姜媛一样,都是说因为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没有给谢书亦一个完整的家。 这话谢书亦不知听了多少遍,刚听那几次心里还会有些感觉,听的次数多了,心里就麻了,感受不到任何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