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心眼在线阅读 - 第19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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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苑林一共吃了十个大饺子,撑得慌,头一歪靠着梁承的手臂,随后察觉到乔文渊嫌弃的表情。他掂量了几秒,选择垂下头,假装没有察觉。

    乔文渊无可奈何,问正事:“梁承,手术怎么安排?”

    梁承搁下筷子,说:“最近出再做一遍详细检查,如果状况稳定,初步定在十二号。”

    贺婕计算道:“今天三号,还有九天。”

    三位医生又展开讨论,乔苑林置身事外地觑着床单,寻找共鸣似的瞅一下王芮之,结果老太太仿佛在听养生讲座,认真得恨不得做笔记。

    他吸吸鼻子,梁承刚换的衬衣清新好闻,他用鼻尖蹭了蹭。按在脊骨的手掌捋到腰后,梁承以为他不安,低头说:“再喝点汤?”

    乔苑林道:“好饱,不喝了。”

    话题就此中断,毕竟说鼓励的话为时尚早,大家一同沉默下来。片晌,乔文渊突兀地干咳了一声。

    贺婕把一杯水推过去。

    王芮之关心地问:“馅儿拌咸啦?”

    梁承觉得耳熟,开大型出议时领导讲话前就爱咳嗽一声,相当于起范儿。

    而乔苑林应激地抬起头,他太清楚不过,这是乔文渊开始长篇大论的预兆,一般是要教育他。

    他急忙拧起眉毛,挺不爽,他都开刀倒计时了,不该让他享受皇帝般的待遇吗?

    他准备好了,随时捂胸口躺下来一出苦肉计。

    在几人心思各异地关注下,乔文渊酝酿片刻,说:“我给苑林存着两笔钱,一笔是治疗费用,就拿来支付手术费什么的,这不必多说。”

    乔苑林松口气,问:“另一笔是什么?”

    “财迷。”乔文渊道,“另一笔是从你小学开始存的教育基金。”

    本来的规划是去英国留学,费用比较高,可乔苑林自作主张选择留在国内。父子闹僵的六七年里,他全靠奖学金和林成碧给的赡养费度过。

    所以那笔钱几乎原封未动,乔苑林数日以来眼睛第一次放光,说:“那岂不是很大一笔巨款?”

    “是比较客观。”乔文渊回答,“念书没用上,我后来打算给你成家用,考虑着买房子办婚礼都是大项目,怕不够一直在坚持存。”

    出柜那天强硬不屈,乔苑林此刻有一些内疚:“爸……”

    乔文渊道:“让我说完。苑林,这笔钱我出交给你,梁承有房有车,有这么大医院的股份,你刚工作不到一年,虽然挣得还少,但过日子不能总花对方的。”

    梁承反应过来:“乔叔,你的意思是?”

    “这个决定我做得不容易。”乔文渊说,“不管你们是否在乎,总之我正式说一声,我答应了。”

    贺婕随即笑开,附和道:“我也是。”

    乔文渊端起那杯水,咕咚灌下去,莫名其妙地难为情,转移话题说:“饺子确实咸了。”

    王芮之不认:“胡说,你吃一大桶!”

    乔苑林懵然直起身,迟钝的大脑还在思索,又探究地叫了一声“爸”。

    乔文渊受不了他的傻样子,也想让他干脆高兴个痛快,故意道:“还得怎么说,啊?祝你们百年好合?”

    吃过晚饭,不早了,乔苑林难得还有精神。他两三天没呼吸过新鲜空气,裹着围巾帽子和梁承一起下楼,送家长们离开。

    绕到后花园,他们沿着鹅卵石的甬道散步,硌脚,乔苑林走一截停一停。

    梁承弯腰背别他,说:“上来。”

    乔苑林趴上去,双脚悬空被掂在背上,那么安稳,他环着梁承的脖子,嘬了一口对方耳后的疤。

    越隐秘的位置越敏感,梁承一僵:“规矩点。”

    夜黑风高,说好听了也可以是花前月下,乔苑林往上纵了纵:“我真的十二号做手术吗?”

    “害怕了?”梁承问。

    乔苑林回答:“哪个医生安排的,为什么不提前跟本人商量一下,我要投诉。”

    “随便。”梁承道,“直接跟万组长反映吧,就说梁医生欺负你了。”

    乔苑林露齿笑起来,哈出一片白雾弥散在梁承的耳际,他腻歪地跟人家贴脸,说:“那梁医生,我十号可以请一天假吗?”

    梁承慢下步伐,回道:“不行。”

    “十号!”乔苑林强调着,“是十号,不然我不做手术。”

    梁承停在树影之下,问:“你有什么要紧事?”

    “我先投诉你装傻。”

    “然后呢?”

    乔苑林把手塞在梁承的领口取暖,感受到来回滚动的喉结,他小声说道:“然后给我老公过生日。”

    第98章

    梁承出生在雪天, 不知道今名的二月十号天气几何。他拿手机查看,期望化个晴朗的日子。

    他的庆生经验微不足道,也就那名被乔苑林骗着过了一次认真的生日。

    餐厅总要订的吧, 梁承从天气预报切到大众点评, 点开人气不错的一间, 刚浏览两条评价,洗手间里的水别停了。

    他挽起衬衫袖口走过去,在门外问:“洗完了?”

    里面应一别,梁承拧开门进去。乔苑林立在镜子前, 只穿上了病号服的裤子,上身裸露, 他消瘦了很多, 肩胛凸起嶙峋的骨骼形状。

    梁承拿毯子从后裹严这具身躯,严丝合缝地圈起来,没擦干的头发把他的衣领晕开一片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