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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两人才分开了唇舌,江嘉眠的呼吸一声长一声短,和心跳一样,已经毫无规律。 他的嘴唇亮晶晶的,颜色嫣红,像颗熟透的浆果,丰沛多汁,鼻梁上本该架着的眼镜,在刚刚的激战中已经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水汪汪的,因为缺氧无神地睁着,余光不知道落在哪处。 徐漾等他略微平静了,才重新靠过去捧起他的脸亲昵地蹭了蹭江嘉眠的鼻子,“我的眠眠终于十八岁了,长大了。” 江嘉眠有些害羞,闷闷地“嗯”了声算作回应。 “长大了就可以谈恋爱了。”徐漾在他耳边哑声说,“要试试和我谈恋爱吗?” 作者有话要说: 注:“Merry,merry Christmas,lonely lonely Christmas,写了卡片能寄给谁,心碎的像街上的纸屑……”歌词出自陈奕迅的作品《圣诞节》。 第46章 第二天, 江嘉眠从自己房间的床上醒来,因为前一晚上喝了酒,所以早上起来还有点头晕, 他躺着望着头顶上的天花板眨了眨眼, 脑子里慢慢回忆起昨晚上发生的事。 简直像做梦一样, 他记得在狭小的车后座上,两人之间热情潮湿的吻, 到最后好像自己还被徐漾逼着答应了和他谈恋爱。 江嘉眠捧起自己手腕,盯着上面戴的新表看了好一会儿, 捞起被子蒙住了头,却在被子里悄悄弯起了嘴角。 可到了周一开学的时候,徐漾却还是没来上课,江嘉眠给他发了无数条信息打了无数个电话,也如同泥牛入海一样没有回应, 这个人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到了周三,江嘉眠实在忍不住去找了班主任吴浩,问他知不知道徐漾的消息, 吴浩支支吾吾地告诉他,徐漾出了点事,请了长假,这段时间都不能来上课。 江嘉眠听到徐漾出事,心一下子沉到谷底,他忘了自己是怎么失魂落魄地从办公室走出去,满脑子都是想的徐漾到底出了什么事。 —— 宁市第一人民医院的高级病房内,徐漾昏迷了两天终于在前一天晚上醒了过来。 一睁眼就看到了徐思铭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徐漾第一次在徐思铭脸上见到名为“害怕”的东西,愣了一下, 嘶哑着声音喊了声:“爸。” 徐思铭发现他醒了,立即蹭地站起来,跑出病房喊医生过来,都忘了床边就有呼叫按钮。 一通检查下来,医生告诉徐思铭:“病人醒了就没事了,小腿有些轻微骨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徐思铭紧张地问:“人昏迷了两天真的没事吗?不是说有轻微脑震荡吗?要不要再拍个片子做个核磁共振全套检查?” 医生笑着宽慰他:“全套检查就不必了,其他该做的检查后面护士会安排做的。你儿子年轻恢复能力强,加上他从车上摔下来戴了头盔及时护住了头部,所以问题真的不大,你放心吧先生。” 医生走了,病房里只剩了父子两个。 徐漾抬起手朝徐思铭招了招,虚弱地笑了笑,“爸,别担心,我没事了。” 徐思铭一直守在病房里,两天两夜没合眼,所有人劝他休息都劝不动,他非要等看徐漾醒了才安心。 “臭小子,你还笑得出来!”徐思铭心落到肚子里,火气又冲到了脑门,“你以后还敢玩你那赛车,你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爸!”徐漾有气无力地叫了声,“这次的事是个意外。” “我当然知道是意外!”徐思铭在床边坐下,板着脸开始教训儿子,“这次你没摔死是你命大,你那些车我都没收,以后不许你再碰这些危险的东西!听到没有!” “爸,我说的意外不是这个意思。”徐漾微微撑起上身,靠在栏杆上,“我的车技一向很好,我有自信,你儿子拿了那么多专业赛车比赛的奖你看我什么时候受过伤?这次只不过是个公开赛,赛道简单,我不可能会在这种业余比赛上受伤吧?” 徐思铭皱眉,怀疑地问:“你什么意思?” “我的车被人动了手脚,有人想害我。” 徐思铭脸色一变:“为什么这么说?” “我的车比赛之前都要经过维修检验,但是这次却莫名其妙刹车失灵了,而且这次我拿来比赛的车不是我常骑的那辆,是原来放在宁市一家修车厂的一辆备用车,所以我怀疑有人在我的刹车上做了手脚。” 徐思铭沉思了一会儿,“你是得罪了什么人?引得人家要对付你?” 徐漾苦笑了一下,说:“我哪里知道我得罪了谁,再说了,也不一定是我得罪的人想害我,说不定是爸你得罪了什么人,然后人家为了报复你所以才在我身上搞鬼呢?” “臭小子,你自己犯了错,还敢怀疑到你爸头上!”徐思铭没好气地骂了句,过了会儿又说,“不管怎么样,摩托车这么危险的东西以后不许你再碰了!你自己的命自己不知道好好珍惜,有没有考虑过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和你舅舅他们交代!” “爸,关我舅舅他们什么事啊?”徐漾要笑不笑地看着他爸,“明明是你心疼你儿子,你就承认吧!” “滚蛋!我心疼你?我巴不得你腿摔断才好!”徐思铭脸色有些不自然,故意装作恶狠狠的口气,“这样就能少出去给我惹祸!” “好了爸,我知道了。”徐漾看了看自己的伤了的左腿,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我今年是不是犯冲,不是脚扭了就是腿断了,唉……”说完他一个激灵,好像醒来之后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爸?我手机呢?快把我手机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