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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在我的带动下,大家的办公桌抽屉里塞满了零食。今天你分我半颗橘子;明天我送你一包奶粉;时不时用饮水机做个关东煮;宫川先生的异能是传送,我还经常央求他把我送到某些知名小吃街,给大家带夜宵。 一起偷吃的友情相当牢固,整个办公室的氛围异常和谐。 不过这都是背着安吾先生做的,我们不约而同地没带安吾先生玩。 我把带来的零食偷偷塞给同事们。 “快收起来,别被安吾先生看到。” 同事朝我挤眉弄眼。 “咳咳。” 我身体一僵,坂口安吾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 “高穗,办公室不允许——” 我立刻转身,一脸诚恳地将螺蛳粉双手奉上:“领导,这是给您的。” 【叮咚~劈叉指数+100】 好似儒雅学者般的青年瞪着送到眼前的包装盒,半晌后扶了扶眼镜,语气复杂地问道:“这玩意……味道大不大?” 我连连摇头,用推销般的热情说:“不大,一点都不大,清新不油腻,干净又卫生。” 迟疑一下,他伸手接过去了。 “谢谢。” 我悄悄在背后给同事们比了个“耶”,领导都收礼啦,以后你们又可以过上有零食和夜宵的美好生活啦。 我就说嘛,安吾先生其实很好说话的,他只是在生气大家都不带他玩而已。 “最近在学校怎么样?” 我露出苦大仇深的表情:“不太好,我被校暴了,她们太过分了!” 原本的我确实是校暴的受害者,这件事即使世界融合也无法抹除,所以还不如让我自己先承认。 坂口安吾的目光充满了不相信:“确定不是你校暴别人吗?” 我睁大眼睛,一脸控诉地看着他:“安吾先生你太过分了,我才不是那样的人!” 我就知道安吾先生不会相信的,毕竟两个世界的我性格差别很大。 自从被师父捡到后,我的人生就冲进了另一个拐点。 对,真正的拐点不是和系统签订合同的那一刻。 而是在我遇到福泽谕吉的那一刻。 第5章 我是怎么成为社长徒弟 我被投放到第一个世界时,身体缩水成了八岁。 刚醒来时,我被压在异国的废墟底下,一位剑道高手从旁路过,挖土豆一样挖了出来。 刚被挖出来时我哭了,因为我发现自己的确变成了秃头。 救我的那个人不知道我为什么哭,还以为我是因为害怕和陡然获救,第一次哄小孩的他眉头紧锁,如临大敌般小心翼翼地抱住我,动作生疏地一下一下轻拍着我锃光瓦亮的脑门。 “不哭,没事了。” 生硬的安慰,和温暖宽厚的怀抱,是我从未在他人那里得到过的温柔。 救出我的人叫福泽谕吉,从前是一名为政府工作的杀手,捡到我时他已经金盆洗手,成为了一名保镖。 他把我带在身边近两年,我看他身手不凡,软磨硬泡才让他答应了做我师父。 其实我更想叫他爸爸,但是他不让,我有理由怀疑他是怕我影响他找媳妇。 带着拖油瓶的大龄单身男青年,工作又不稳定,确实不好找媳妇。而我,是个善解人意的徒弟,为了师父的终生幸福着想,我决定给自己找个师母。 于是我暗搓搓地把师父的联系方式和条件登在了相亲网站上,没过几天,师父就借着指导剑术的理由,正大光明地把我揍了一顿。 师父的性格比较古板,但他真的是非常博学的人,还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剑道,柔术,自由搏击,枪支使用,情报收集,侦查与反侦查……哦,还有俳句和书法。 虽然最后这两项,直到出师我都没学明白。 我是两年后出的师。 师父说我学的差不多了,没有东西继续教我,于是把我拎到一位熟人那里。 那人也是个光头,戴眼镜,留着胡子,年纪不小,听说是政府高官。 我一见到这人锃光瓦亮的脑门,就扑过去大喊道:“爸爸啊,我终于找到你了!” 在我原本的世界,我从小就没见过爸爸,妈妈又不喜欢我,所以我特别想感受一下传说中如山般深沉的父爱。 师父特意把我送到这人面前,我们又拥有同款光头,我真以为他是我在这个世界的亲爸——虽然我长着一张混血东欧脸,而这位年纪都可以做我爷爷的光头老爹,是很普通的亚裔面孔。 种田参事官……也就是光头老爹一脸惊讶地看着我,随即扭头,笑着对师父说:“你这徒弟有到处认爸的习惯吗?” “失礼了。”我那不苟言笑的师父,用一本正经口吻说道:“这孩子不但喜欢到处认爸,还喜欢在网上找妈。” 我:“……” 种田:“……” 我都惊呆了,我那毫无幽默感的师父竟然会开玩笑了!不枉我天天绞尽脑汁、搜肠刮肚地说相声逗他开心啊。 种田参事官哈哈大笑道:“这孩子很有个性嘛,我们科里的小年轻们性格都太闷,缺的就是令徒这种会调动气氛的人才。” 我琢磨了一下这句话的意思,大概可以翻译成:我们单位就缺会说相声的。 至于那个什么特务科,我之前听都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