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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确实出事了,还跟高穗你有点关系。”他清了清嗓子,小声说道:“安吾先生现在很生气,你最近小心点,不要触他的霉头。” “咦?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最近貌似没干出惹他生气的事啊? “嗐,你之前不是送了安吾先生一盒螺蛳粉嘛,他一直放在柜子里没吃。今天中午他好不容易回科里一趟,顺便在办公室解决午饭,那螺蛳粉刚煮开,大家还以为敌人来袭把厕所炸了,差点引起骚乱。” “然,然后呢?” “然后,安吾先生就在办公室门口立了块牌子——「高穗与螺蛳粉不得入内」” 怪不得中午时收到好几条劈叉指数增加的系统提示,我还在纳闷这都是哪来的。 “……我这算被炒鱿鱼了吗?” “不算吧,等安吾先生消气了,就会把牌子撤了的。” “好吧,那拜托宫川先生帮我说几句好话,早点让安吾先生撤——” 我余光瞟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话音骤然顿住。 那个身影披着厚重的毛领披风,头戴白色毛绒绒的毡帽,身材清瘦高挑、相貌秀雅精致…… 费佳? 他掩唇小声咳嗽着,慢悠悠地踱步进漆黑肮脏的小巷。 “宫川先生,我还有点事,之后再给你打过来。” 想起上次见到费佳时的异常,我皱了皱眉,迟疑片刻后跟了上去。 我倒要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跟着跟着,我心中的疑惑呼之欲出。 我并非横滨土生土长的的本地人,但也在这座城市生活过几年,不能说是个横滨通,但至少不会像立原道造一样迷路,对一些大小巷道也谙熟在心,真遇到意外,也能借助地形甩脱几个人。 只是费佳……他一个来这边没多久的国际友人,似乎比我更加熟悉这座城市。 如果非要用一种动物来形容,那就是老鼠——它们隐藏在这座城市的角落,熟悉每一个人类所不知道的旮旯,包括每一条下水道通向哪里,每一个垃圾箱的摆放位置,每一处地缝下是什么颜色的土壤,甚至还包括土壤的酸碱度。 费佳七扭八拐,在一个破败的酒吧门前停住脚步,老旧的霓虹灯明灭不定,发出电流“咔咔”的声响。 他走到霓虹灯下,抬起头,明暗变换的彩光落在他身上,留下一地诡谲不定的阴影。 这影子让少年看上去,就像身后拖着一只恶魔。 我不自觉地屏住气息。 吱嘎一声,破败酒吧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银白色长发的青年走了出来。 “主人,您来了。” 我定睛一看,这白毛不是我之前送进监狱的抢劫杀人犯吗? 他这是逃狱了? 而且这两人竟然是认识的? 我在外面等了两分钟,有醉汉在附近路过时,趁机用石头击翻离酒吧门口最近的垃圾桶。 醉汉被垃圾桶绊倒,发出不小的动静,惹得白毛出来查看,我趁着门还开着,矮下身轻手轻脚地钻进酒吧。 光线昏暗,我就地一滚,躲进桌子的阴影里。 酒吧里一个客人都没有,淡淡的烟雾弥漫在夜晚干冷的空气中,费佳调试着老旧的留声机,碟盘不紧不慢地旋转着,柴可夫斯基的古典音乐带来让人昏昏欲睡的气氛。 片刻后白毛回来,恭恭敬敬对费佳说:“一个醉汉在外面撞倒了垃圾桶。” 费佳十指交叉抵在唇前,神态平静。 “那么,继续说吧。” “是,主人。” 白毛将手放在胸口,像西方执事那样微微躬身。 这个人在费佳面前的声调和表现,莫名给我一种浮夸又装模作样的感觉,像是把舞台剧搬到了现实当中。 他用咏叹调般的语气说道: “感谢伟大的主人给予鄙人侍卫长这一职位,让鄙人有为主人献身的机会,您之前提到的切除感知不幸部位的手术,鄙人已经准备好了。” “我会尽快给你安排。” 费佳微微颔首,淡声道。 “关于‘书’的情报,鄙人尚未获得更多信息,请主人再给鄙人更多一些时间;至于那个名叫‘高穗由果’的女孩,那天还不等鄙人动手,她就——” 费佳忽然抬起一只手,白毛的话音顿时停住。 少年双腿交叠着、好整以暇地坐在原位,头微微偏过来,森凉的目光扫向我躲藏的地点。 他微微勾起唇角。 “哦呀,看来你没有把自己的地盘清理干净,不小心让其他老鼠摸进来了。” 我陡然一惊,一瞬间有凉气从脚底直接冲到脑门。 被发现了! 我不等对方动手,先一步窜出来,将桌子踢向费佳—— 明明酒吧里还有那个更能打的白毛,但我下意识选择对付看似柔弱可怜又无助的他。 出于直觉,此刻费佳这个人的危险程度,甚至要大于我在其他世界见过的不少boss级人物。 之前他从未给过我这种感觉,哪怕是被他邀请去家里喝茶的那天。 这个隔壁老费,竟然也是戏精! 可恶,是我输了,比戏精输给别人,我好不甘心啊。 桌子朝费佳砸过去时,他站起身躲了过去。我紧随其后,手推桌面,直接用桌腿那一侧把费佳锁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