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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歉过,不过我做得太过分,她已经彻底对我绝望了吧。” 说到这里,我也不知道该回他什么,毕竟这是人家的家务事,我不好置喙。 思来想去,最后我只能由衷地鼓励他:“加油,祝你早日争取到你妈妈的谅解哦。” 银吉卡了下壳:“……等等?妈妈?” “咦?不是妈妈吗?” 我有些意外,扶额道:“啊抱歉,你说是家人,还用了女性代称,我不由自主地以为是妈妈。嗯……不是妈妈的话,难道是姐姐或者妹妹?” 隔了半晌,我听到他深吸一口气,用那种硬邦邦、仿佛被人逼迫般的口吻说:“行吧,是妈妈。” 咦,感觉有瓜! 我对银吉的“母子情深”还挺感兴趣的,不过现在问这些不太合适,总有种交浅言深的感觉。 虽然我作为银吉的老板,就算言语上有些许冒犯到对方,他也不敢说什么。 我想着,等银吉在这里稳定下来我再问他吧。 又过了一周,积极配合治疗的我眼睛终于恢复了。 那是一个温暖的午后,我在玻璃花房晒着太阳,刚刚睡了个午觉,醒来时发现身上多了一条毯子。 阳光有点晃眼,我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道:“银吉?” 没有听到任何应答。 我睁开眼睛,下意识转头找人,这才突然发现我的眼睛能看见了! 虽然还有些模糊不清,就像中度近视,但是相比之前一个多月的黑暗时光,此刻简直像重归天堂。 我猛地从藤编摇椅上跳下去,抬起头眯着眼睛,双手在额头上搭了个眼棚。 “哇啊,能看见的感觉太好了吧!” 我情不自禁露出笑容。 午后阳光经过玻璃花房的折射,穿透扶疏花叶,落下细碎斑驳的影。 我右手搭着眼棚,左手伸出去,澄澈的阳光在我的手心跳跃、起舞。 登徒子在锦绣花枝上展开双翅,发出一声清脆鸣叫,略过那些绿意盎然,轻轻落于我的手心。 它低头啄了啄我落满阳光的手心。 至此,鸟语有了温度,花香也有了颜色。 我推开玻璃花房的门,按照记忆中银吉带我走过无数次的路,走马观花般慢慢向前走。 前厅、门廊、泳池、餐厅、厨房、健身房、影院……眼前的一切既陌生,又熟悉。 人的眼睛看不见,但身体却能留下记忆。 我的身体记得从花房到所有房间的路;我的身体记得应该在哪里转弯,在哪里抬步;我的身体甚至记得,在某处楼梯,那个带着手套的少年扶着我拾级而上,还不忘在我耳边细心提醒:“小心,这里的台阶共有九层。” 的确是九层。 内心怀着小雀跃,我用眼睛足足数了三遍。 踏上楼梯,穿过走廊,推开房门,我第一次亲眼看到自己的卧室。 很大,很奢华,也很整洁。 我走进去,抚摸着那些陌生又熟悉的家具和摆件,唯一和之前有所不同的,是房间里多出一张铺满整个地面的地毯。 貌似是纯羊毛材质的手工定制地毯,还是名牌货。 地毯很柔软,触感也很细腻,踩在上面像踩着云朵一样飘飘然,甚至可以直接躺在上面睡觉。 这样洗澡出来都不用找拖鞋了。 我抿了抿唇,再次唤了一声:“银吉。” 依旧没有任何人应答。 我拍着床榻旁的按铃,片刻后,老管家出现在我的房门外。 并不是我预想中的那个人。 “家主大人,您有何吩咐?” 我面无表情道:“新来的管家呢?就是叫银吉的那个,我想给他涨工资。” 管家露出讶异的神情:“宅子里没有叫银吉的新管家啊。” 我愣住了。 因为我忽然意识到,这些天银吉和我在一起时,刚好都没有外人在场。 “我还在给新人做岗前培训,而且新人不叫银吉。” 老管家有些疑惑:“您这段时间从来没有主动吩咐过我做什么,我还以为您不喜欢下人在身边打转。现在看来,是有人代替了我的工作吗?” 他微微躬身,露出懊恼的神情:“哎呀,这可真是管家失格,实在太抱歉了,家主大人。” 高穗杨桃刚好背着书包在附近经过,闻言吓了一跳。 “也可能不是人。”她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讷讷道:“这座宅子据说以前闹过鬼,不过我没有碰见过,是苹果和山梨说的。” 她小声嘟囔道:“所以苹果和山梨从来不在这边过夜。” 的确,高穗家老大有自己的房产。 在外面住的好处就是,就算带女人回家瞎搞,他老爹也管不到他。 老管家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我为这座宅子服务了一辈子,从来没有遇到过鬼。不过据先代家主所说,他父亲那辈确实在未翻修的老宅中撞过鬼。” 话毕,老管家又询问我:“家主大人,需要请高僧清除污秽吗?” 我沉默良久,最后微嘲地勾了勾唇角:“不用,我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 · 此刻,港黑的首领办公室—— “我们从境外走私的那批武器,在港口被不知名人士盗窃了。” 森鸥外坐在办公桌后面,微微抬眉:“哦?武器都被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