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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自习室每个位置之间,都有木板隔出一段相对私密的空间。 [男人和男人做.爱要注意什么] [在床上做什么能让对方满意] 江羡年拿出笔记本,一边在浏览器搜索,一边认真做笔记。 下午会脸红是业务不熟练。 要改。 第6章 记得还我钱。 随着笔尖划过纸张发出的“刷刷”声,几行清秀字迹留在上面。 [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嚼硬佳质木糖醇] [美术专业学生] 笔尖稍顿,江羡年想到去吃饭以及回来、三十多分钟的路程里,季柏岑车内都在播放着同一首歌,又在笔记本上补充: [喜欢的歌会无限单曲循环] 三楼的自习室关闭较早,刚过9点,图书馆的管理员敲了敲门。 像是一种默契的提醒,陆续有学生收拾东西离开。 江羡年把“雇主习性观察日记”和“练习笔记”装进书包,带着自己的东西走了出去。 图书馆外夜更深了,气温也变得更低,风一卷,带来朔方刺骨的寒意,呼吸时依稀可见带出的白雾。 江羡年把外套的拉链往上拉了拉,扣上卫衣上的帽子往回走。 回到宿舍,恰好和明显精心捯饬过的三个舍友,在靠近宿舍门的走廊上打了个照面。 皮肤黝黑的壮硕青年手扶着门框,站在门口往里喊: “星望,你一个人在宿舍没问题吧,用不用哥哥们留下来陪你?” 染着一头奶奶灰的男生往后退了一步,笑眯眯道:“煜哥,把‘们’去了。” “要陪你陪,我可从大一就盼着和播音系的小姐姐们联谊。” “咚”地一声,门内传来类似于鞋子砸门的动静。 紧接着是不耐烦的男声: “滚吧。” “你们喝趴下了,爸爸我也没事。” 宿舍老大哥李闵煜皱眉应了声,又嘱咐道:“那我们走了,你有事给我们打电话啊。” 下午江羡年搬回来的时候,李闵煜不在,这会一转头看到迎面走过来的江羡年,猜到他是回宿舍住了,下意识想跟他打招呼,还想叮嘱他帮忙照看不知道是吃坏肚子还是怎么回事的沈星望,也好为他以后和宿舍成员打成一团做准备。 结果刚抬起手,脑中闪过之前几次被无视的经历,李闵煜的理智及时制止了他的动作,只冲江羡年轻轻点头算作舍长对舍员的招呼。 江羡年看到了,便也同样冲他微微颔首。 之后越过站在门边的三人,进了宿舍。 离门口最近的床铺有一个穿着蓝色史迪仔睡衣的男生,原本在看视频,听到推门声,面露嫌弃地抬起头:“还没走?你们三个大老爷们……” 说着说着话音戛然而止,脸上表情也从熟稔的嫌弃,变成了不以为意。 江羡年猜测他是学生名单上的“沈星望”。 沈星望撩起眼皮,嘴角带了抹讥讽,起身一步步走到江羡年面前,胳膊往柜子上一搭,就把他的路挡了个严实:“怎么,失业了?竟然舍得回来住宿舍?” 江羡年没说话。 他在想眼下的情形算不算季柏岑口中的“让人欺负”。 应该和季柏岑商量好“让人欺负”的判定标准的。 这么想着,江羡年挥开沈星望胳膊,在脑子里搜刮半天,终于憋出三个字:“别挡路。” 沈星望抬起的手顿在半空,脸色微变,脱口而出:“草。” 他这辈子第一次见谁用这么呆萌的模样说这么嚣张的话。 江羡年佳不是呆萌的长相,相反,他皮肤白皙,天生的冷白皮衬得五官格外精致,如果说美人在骨不在皮,那他就是骨相和皮相都碾压旁人的存在。 尤其是鼻翼右侧浅褐色的淡痣,嵌在白净的皮肤里,平添几分旖旎。 但是就是这么一个人,拧着眉认真思考该说什么的表情,那种不刻意不自知的呆萌,瞬间让沈星望忘了自己是来对他冷嘲热讽的。 不仅嘲讽不下去,甚至,他还想捏捏江羡年的脸。 脸上表情几度变换,直到江羡年回到他床位,沈星望都没能再开口。 又开始疼了,像有什么东西在搅,五官疼得拧成一团,沈星望按着右下腹去了厕所。 江羡年把换下来的床单被罩放进阳台上的洗衣机,又趁这时间去舍管大爷那里要了点修车子的机油,用棉签蘸着,涂到门上连接门页和固定轴的生锈螺丝上。 晃了晃宿舍的门,已经没有刺耳声响,江羡年穿上外套,把剩下的机油连同他打扫出来的垃圾,一并带到楼下丢进垃圾桶。 倒完垃圾回来,洗衣机恰好到时间了,在阳台上发出“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的音效声。 江羡年就又走过去,把衣物拿出来展平晒好。 做完这些,他取出一套宽松衣服当睡衣,坐在床下的桌子前,等着沈星望从卫生间出来。 之前做过的兼职不都是酒店杂物员,还在脏乱的餐厅后厨当过帮工,久而久之,产生了轻微的洁癖和强迫症,当天如果外出,一定要洗完澡才能到床上。 也不太能适应别人坐或者碰他的床。 又等了五分钟,沈星望白着一张脸从卫生间走出来。脚步虚浮,额头上有细密冷汗,与大半个小时前的状态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