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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后要从事这一行吗? 他不确定。 江羡年还在想没有头绪的人生规划,一顿饭就结束了。 俞林沅摸着溜圆的肚子:“吃完饭该遛遛食了,羡年你没想到吧,这里还有勾栏一条街,我这就带你过去康康。” 季柏岑横出一只手远远隔开两人,冷眼看着俞林沅:“你很闲?” 俞林沅颇为理直气壮,丝毫没有当发小电灯泡的自觉:“我新文要写的主角是一个古代咸鱼富二代,日常就是吃喝玩乐游手好闲。” “当然只有置身在和他同样的处境中,才能最好最自然的激发灵感找素材啦。” 江羡年恍然:“原来你是作家。” 俞林沅折扇在手中一敲,理了理衣领:“没错。” 季柏岑嗤了声:“20多岁,无所事事的年轻人,多半会认为自己是个作家。” 俞林沅:“……” 江羡年笑了下,他今天才意识到,雇主之前对他冷嘲热讽竟然还算客气。 出了酒楼,从挂满灯笼的小巷走过,江羡年和季柏岑又回到了傍晚见到俞林沅的宅院。 原先引路的老人提着一盏花灯向他们走来:“客人的行李已经放好了,跟我来吧。” 江羡年不免好奇,难道睡的床也是电视里经常出现的四周挂帷帐的那种吗? 很快他的猜想得到了证实。 而且他和季柏岑似乎今晚要睡一张床。 第28章 主动。 房间里没有过多摆设,只中间陈列着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成套的印着山水图的茶具放置在梨花木桌面上,素净得恰到好处。 大概是烧着地龙,一进门后暖烘烘的,丝毫不比城市里开暖气的效果差。 唯一的违和处是正中间那张四柱雕花的中式架子床。 床帷向两侧拉开,露出锦缎纹绣被面上的一双戏水鸳鸯。 一床被子,一张床。 怎么看都要一起睡。 江羡年倒是无所谓,他本来就清楚自己的身份。 就算季柏岑想做他也不觉得有任何问题。 反而是季柏岑,似乎真的对他的身材很不满意:不仅明确说过对他提不起一丝兴趣,更是在明白他们要睡一起的处境后,咬牙切齿地喊着俞林沅名字出去了。 听着关门声,江羡年摸了摸平坦但有一层薄薄肌肉的腹部。 其实也没那么差吧。 难道太瘦了做起来真的不舒服? 答案无从知晓。 他下意识认为季柏岑不会再回来跟他挤一张床了,就把外杉脱下来挂好,去盥洗室简单洗了个澡,便铺开被子上了床。 出乎意料的是,季柏岑回来了。 “很多人来这里参加民俗节,房间除了有人住下的就是被预定的,没有多余的佳了。” 借着影影绰绰的灯光,江羡年在他脸上读出几分微妙情绪。 不知道季柏岑为什么要跟自己解释睡一张床的原因,江羡年点点头,主动往靠近墙的那边挪了下,给季柏岑留出大半床被子和一大半空间。 季柏岑喉结滚了滚,慢吞吞熄了灯,掀开被子在江羡年身边躺下。 架子床的宽度不够,俩人又都是超过1.85的大高个,难免的,胳膊和大长腿不经意间就会碰到对方。 被子底下两人肩膀也是挨在一起的,能清晰感受到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 “兄弟,为什么让你们住一间?我是在帮你,帮你懂不懂,你们俩也太客气了。” “听我的,从突破安全距离开始。搂搂抱抱举高高诸如此类的肢体接触越多越好。” 脑中盘旋着俞林沅说过的话,江羡年身上干净清新的味道拂面而来,丝丝缕缕,像沙漠中诱惑迷路行人前进的海市蜃楼。 季柏岑心猿意马,手一点一点往江羡年的位置靠近,想搭到他肩上。 江羡年忽然轻轻翻了个身。 季柏岑下意识缩回手,手臂转了个方向,装模作样地在脖颈上摩挲两下。 夜已经很深了,从他们躺下到现在也过了大半个小时,江羡年的呼吸节奏明显还是醒着的状态,季柏岑轻声咳了下:“睡不着?” “嗯。” “哥哥也还没睡吗?” 想到江羡年或许也因他的存在心乱,季柏岑心里生出几分怎么也按不下去的喜悦,试探道:“怎么了?” 江羡年:“很新奇的感觉。” “好像在跟哥哥一起拍古装剧。” 拍,拍古装剧? 季柏岑皱眉:“就这样?” “啊?” 还应该有别的什么吗? 江羡年偏头看着季柏岑,声音中的困惑在寂静夜色里清清楚楚。 季柏岑眉心重重跳了几下,压在身下的手用力攥起,冷冷哼了声侧过身去,一副“别再跟我说话”的冷漠气息。 江羡年见怪不怪的盯着季柏岑后脑。 又生气了? 习惯归习惯,但生气伤肝。 季柏岑是个好人,他不想让季柏岑总生气。 睁着眼想了半天,江羡年都没想出该怎么哄。 没办法,他和季柏岑的脑回路似乎总是处于不同频道。 听着身边传来的平静呼吸,江羡年无声叹了口气,决定回去后每天多炖一道清火气益肝的滋养汤。 翌日睡醒,房间里已没了季柏岑身影,江羡年以为是他先一步去吃早饭了,就尽快穿好衣服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