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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草民是从谢府逃出,诸多百姓可作证。”谢韫怀不卑不亢道。 “陛下,微臣已然查证,齐小郎确然是从谢府逃出。”京兆尹也忙作证。 “草民被关押在谢府祠堂背后的密室,郡主带人入内,草民听到郡主与刘公公之言。”谢韫怀又补充,然后将沈羲和与刘三指的话复述。 刘三指暗自对祐宁帝颔首。 事情水落石出,就是谢戟私囚谢韫怀,这下谢戟的罪名就大了。 他私囚谢韫怀,虽然谢韫怀是他的儿子,但谢韫怀义绝,可他几番狡辩,就是欺君! 不过谢戟反应极快,他连忙深深叩首:“陛下恕罪,微臣年近知命,一直没有子嗣,想要与犬子修复关系,奈何犬子固执记恨当年微臣续弦一事,对微臣多有偏见。微臣并未羁押,只是想要将犬子留于府中,多与他相处,打开心结。” 好个巧言善辩的谢戟,谢戟看到谢韫怀,便知道巽王肯定被人抓走了,但是他不会说出这件事情,和谢韫怀的事情只是家事,有些东西他一口咬着不知情,陛下不会深究。 一旦陛下知晓他匿藏收留了巽王,那么谢府就大难临头。 他不敢说,谢韫怀等人也不会说,他明白过来了,他们费这么大的劲儿,由始至终目的不只是救谢韫怀对付他,而是巽王! 祐宁帝听后有些心烦,清官难断家务事,谢戟对他也是极其忠心,今儿虽然一再说谎,可也情有可原,年近五旬膝下空虚,唯一的子嗣视他为敌,他情急之下做出这些事情,也没什么可深究。 祐宁帝素来对自己的忠心下属宽仁:“你们父子嫌隙极深,一个说扣,一个言留,朕也不知孰真孰假,谢国公治家不严,罚俸一年,革骁骑上将军职。” 罚得不算重也不算轻,至少沈羲和是很满意,陛下有十六卫,金吾左右是其中两卫,骁骑左右卫也是其中两卫,上将军是统御两卫之人,左右卫分别由大将军统御。 也就是说谢国公手上掌握着两卫的兵权! 沈羲和没有表现出不满,祐宁帝还是比较满意,把人打发了才用长辈的口吻训斥她:“日后便是笃定知晓御赐金牌在何处,也不可如此冲动?可有想过若是搜不出来,你如何收场?” “我定能搜出来。”沈羲和不服软。 祐宁帝深叹一口气:“刚过易折。” 不刚硬一些,不让陛下看到她的弱点,如何能够对她放心呢? 正如步疏林的视若,沈羲和处处要强飞扬跋扈,不也是给祐宁帝塑造一个沈羲和? “昭宁知晓了……” 祐宁帝训斥沈羲和的时候,谢韫怀被送出了宫,给他安排的马车里,萧华雍端坐着,银辉凝聚的眼瞳华光深藏,深如渊海,沉沉盯着谢韫怀。 谢韫怀行了礼低眉顺眼坐在一旁,挺拔如修竹。 “以身涉险,只为解她所急,若谷可真是情深义重。”萧华雍的声音清冽如滑过冰川的河流,浸凉入骨。 沈羲和不知道谢韫怀是以身做饵,才会在猜到是给巽王诊治,入了谢府,否则他怎么会被谢国公算计? 谢国公并不知巽王在组建私兵,只当他是诈死,他欠了巽王的救命之恩,今日是回报,故而他明知谢韫怀在为沈羲和治病,也不曾在意,自以为谢韫怀是最妥当之人。 等到谢韫怀治好了人,巽王离开,谢韫怀无凭无据亦不会往外道。 实在是巽王的毒棘手,谢国公用了齐氏留下之物做交换,却根本没有想到中间至关重要的一环。 所有的一切都在谢韫怀的预料之中,他不见了,沈羲和必然寻他,定能将谢国公府翻个顶朝天且全身而退。 这是沈羲和唯一能够抓住巽王的机会,他想帮一帮她。 “太子殿下过誉,比不得太子殿下天山犯险,为雪莲不辨五色。”谢韫怀不矜不伐。 “你既知这些,就当知晓,她日后会嫁与谁!”萧华雍冷声道。 谢韫怀眸色清亮,不疾不徐道:“殿下待她与我不同,我只愿她安好欢乐,对她并无私欲。” 第196章 孤只是不想欺骗于她 马儿嘶鸣,轻晃的马车里,萧华雍低着头视线落在自己缓缓张开的手上,他的手宽大厚实,象牙雕琢,纹理清晰,看起来充满力量。 “孤要让你无声无息消失在这人世间,是易如反掌之事。” “殿下此言,草民深信不疑。”谢韫怀依然泰然自若,“但,殿下会么?” 萧华雍倏地抬眸,目光锋锐,直射谢韫怀。 谢韫怀平静而温和:“殿下若要置我于死地,方才是最佳之机。” 萧华雍与沈羲和配合默契,沈羲和在谢府给萧华雍争取了足够布局的时间,后又将谢府明面上闹了一通,几乎是给萧华雍锁定了能够藏匿人的范围。 待到沈羲和盛气凌人拿着金牌赶到皇宫就给萧华雍创造了突袭的机会。 只不过巽王不是寻常人,他早在沈羲和入了祠堂之后就警觉起来,为了以防万一,他打算逃开,正好撞上萧华雍的人潜入祠堂放倒了祠堂把手的人。 若是再晚一步,巽王只怕宁愿闹出动静,落在陛下的手上也不会被萧华雍擒住。 这次是萧华雍亲自出手,才能迅速制住巽王,可他在巽王的下属手中。 谢韫怀不由摸了摸脖颈上的剑痕,当时巽王的下属要萧华雍放了巽王,否则就杀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