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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腹中一股抽痛,令沈羲和忍不住闷哼一声。 “呦呦!”萧华雍一把将沈羲和横抱起来,对着外面嘶吼,“珍珠!” 等到萧华雍将沈羲和放到贵妃榻上时,惊慌的珍珠已经冲进来,她看到面色苍白的沈羲和,顾不得行礼,奔到近前就为什么诊脉,凶险的脉象让珍珠面色大变,她一边取出银针,一边吩咐一道奔进来的墨玉:“快去唤阿喜。。。” 珍珠迅速给沈羲和施针,幸而随阿喜对她倾囊相授,她虽然还没有学到随阿喜的精髓,可好歹能应付突如其来的棘手病症。 她的针施了一半,本就要来给萧华雍施针的随阿喜就在宫门口,被墨玉给拽了进来。 随阿喜摸了沈羲和另一手的脉,才神色肃穆对珍珠道:“我来。” 紧接着捻起一枚银针,接替珍珠继续。 沈羲和面上的痛苦之色,随着时间的推移缓缓减轻,额头上的汗渍也渐渐消失。 萧华雍不自觉捏紧的拳头才松开,紧绷太久的神经猝然松懈下来,萧华雍眼前一黑,险些栽倒下去,幸而天圆眼疾手快将萧华雍扶住。 阻拦天圆出声,萧华雍稳了稳心神,这才缓步走向沈羲和。 随阿喜施针完还未取,推开对萧华雍道:“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不可再如今日这般心绪起伏过大。” 沈羲和自小就有心疾体弱的病根,虽然经过脱骨丹的救治,恢复到了常人的模样。然而病过的身子恢复得再好,也不可能超过健强的人。 若非沈羲和养尊处优,又注重养生,似今日这般来势凶猛的刺激,滑胎的可能性极大。 萧华雍深吸一口气,脚步虚浮地走到贵妃榻边,碰的一声跌坐下去,这就是这一刻萧华雍才惊觉他也有被吓得腿软的时刻。 有些虚弱的沈羲和转眼看着他,有些勉强地伸手握住他的手:“对不住,方才吓到你了。” 她自己也心有余悸,方才她的情绪根本不受她控制,在不得不面对今日也许就是他们相处的最后一日时,一股绝望与悲伤瞬间将她笼罩,令她窒息与恐惧。 “是我不好……”萧华雍的声音糅杂着一股涩然,握了握她的手,眼尾也逐渐凝聚猩红的萧华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呦呦,我不想你明日再知晓,我怕你承受不起。这才早早告知你,让你有个心理准备。答应我,过了明日,再不为人伤神可好?” 沈羲和仰头,望着屋顶,泪水还是从眼角滑落下来,她哭得无声。 一颗颗泪水却如滚烫的沸水滑过她的脸庞,砸落在萧华雍的心口,将他的心灼伤。 “呦呦,我其实是随若谷一道离去疗毒。”冲动之下,萧华雍终究还是将心底的秘密说了出来,她身上的绝望之气,想日落西山一般暮气沉沉,让他为之担忧与恐惧。 “当真?”泪水模糊了沈羲和的视线,她看不真切现在的萧华雍,抓着他的手不自觉收紧。 那双眼噙着一水的泪花,却也能够看得出眼底的质疑,她定是以为自己是在骗她。 “对不住,呦呦。我原是要瞒着你,因疗毒之法极其漫长,我亦不知能否成事。担忧令你空欢喜一场,凭白等待,蹉跎一生……”在沈羲和逐渐冷却的目光下,萧华雍的声音弱了下去,最后消失无踪。 “你便不怕,你伤在疗毒之期,我便改嫁他人么?”沈羲和故意说话刺他。 萧华雍只得态度良好认错:“是我思虑不周。” 是他思虑不周么? 他以为她不知他在想什么? 不过是疗毒之法成功之机微乎其微,令他毫无信心。他不想自己一直空等,倘若他去了治疗之地,确有痊愈的可能,他有海东青啊,想要传给信给她多么容易? 若他去了确定无痊愈的可能,那就少了她再为他伤心一场。 思来想去,他其实都在为她考量,沈羲和心口郁积的那一口气也散了。 相守的时光已然不多,何必再浪费在置气上:“北辰,我和孩子等你。” 她一笑,便是雨过天晴。 沈羲和动了胎气,明日又凶险,萧华雍原本是打算大张旗鼓请一回太医,却被沈羲和阻拦,她异常坚定:“我必须在!” 萧华雍拗不过她,只得应允下来。 原本不知道萧华雍要走,沈羲和什么都没有准备,至于身后事,没有到那一步,沈羲和根本不想去深想更不可能早做准备。 这下子萧华雍准备走,沈羲和便闲不住,将他当做要远行,贴心为他准备起行囊。 萧华雍没有阻拦,看着她又鲜活起来,他的心也放松下来,跟着她后面一起忙前忙后,兴致来了还捣个乱,惹得她对自己怒目而视,气急了还那手上的衣裳香包砸自己。 东宫的气氛就这样和乐起来,与东宫相比,沉凝的便是景王府。 景王已经从沈璎婼那里证实了猜测,东宫果然也在明日早有预谋。 他摩挲着手里的玉佩,缓缓将玉佩缀着的穗子绕上来,将之放到匣子里,压着一叠书信,合上匣子双手捧起递给萧长庚:“十二弟,明日生死难料,这些东西便交付给你,日后……” 想了想,萧长彦自嘲一笑:“罢了,日后还望十二弟珍重。” 萧长庚低头看着没有接,而是问:“八兄,为何要趟这一趟浑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