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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婚之贤妻至上 第33节

    澜王妃看着不由得就喜欢上了,曾几何时那人也最擅长画画,每当兴起,对月当空,挥墨泼画,肆意天地,一转眼好似过了万年,那人的音容笑貌依然清晰,手指流连在画卷上,眼眶不自觉泛红,自从他走了后,再没有人为她执画!

    感觉到澜王妃心绪气息不稳,水云槿扬眉看了看,那忧伤的脸神情幽远,似在缅怀又似畅想,开口温声道:“可是惹了母妃不高兴!”

    澜王妃骤然回神,欲泣的脸容光渐显,“这是你画的。”

    水云槿点头,“随意之作,母妃是爱画之人,倒显得是我班门弄斧了!”

    “你画得很好,比那幅仕女图还要好,也更珍贵,母妃很喜欢……”澜王妃眉梢染上欢喜,她只是看着不经意间勾起心中压下多年的思念而已,此时按下那股悲痛,当下吩咐人将画像挂在了自己的寝殿里。

    皇甫玹深不见底的眸子从澜王妃悲喜交替的脸上转向那幅画上,的确画得不错,这样的画功比之宫里的画师还要好,只是它出自水云槿之手,多少让他有些诧异,撕掉侯府大小姐的名头原来这才是真实的她。

    苏凝香也盯着那幅画,恨不得能将它烧出两个窟窿,她才不信一个口吃笨蛋能画出丹青妙笔来,想要投机取悦,她有的是办法让这个笨蛋原形毕露,到时看她还不身败名裂,压下心头的妒嫉和愤怒,只想着赶紧将水云槿骗进宫!

    因着要入宫,澜王妃便催促着水云槿两人先去给老王爷请安,半个时辰后再出发。

    两人并肩走出前院,不紧不慢,水云槿本就对王府的地形不熟,索性跟着皇甫玹的步伐,也没多问。

    “画得不错,你是从什么时候学起的?”皇甫玹忽然开口,脚下未停。

    水云槿看了他一眼,也知道他在试探自己,却也据实以告,“三岁,兴趣而已!”

    这话水云槿也不是随意说的,前世里上兴趣班的孩子多了去了,只是穿越时空这种事,要她如何说得清楚。

    皇甫玹抿着嘴角也没有再问,只是忽然伸手将身后的水云槿拖进怀中,仅是紧紧锢着她的腰身片刻,便又松开,改握住细白的小手,向前走去。

    猝不及防的拥抱和来不及细想的思绪让水云槿蹙眉,她敏感地觉得皇甫玹气息不对,一时又想不出是什么困扰他。

    还没理清头绪,两人已经站在了一处单独划分的院子,这是水云槿第一次踏足听雨轩,光是看着一路走来的清寂和幽静就已经让人感觉有种偏远与世隔绝的味道,不用问她也能猜到这是世子养病的院子,正如他的人,温和中透着疏远苍白。

    走进院子,就见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死一般的沉寂。

    内室里,窗户紧闭,不透半丝风,大床上那清雅俊逸的男人一身蓝色布衣松松地罩在他身上,苍白无血色的俊脸温温淡淡,孱弱衰败的气息笼罩在他周围,空气里飘着浓郁散不开的药味,略带清苦的味道让人感觉沉重。

    “你们来了,过来坐。”床上的皇甫翊见着两人,平淡的眉眼染上一抹喜色,看上去精神还算不错。

    ------题外话------

    这章或许会觉得没什么重要的,但事实上不是哦

    不过这章重点不是这幅画,而是由一幅画引出一个人,为下一章作为铺垫…

    亲亲们,表要抛弃悠悠,剧情会越来越精彩紧凑,悠悠心中最美的故事要全部都给你们…

    爱你们

    第73章 命不久矣

    皇甫玹松开水云槿的手上前,在桌上倒了杯温热的茶水走向床边,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水云槿看得出来他对这个大哥很看重,也很在乎。

    “我这样子帮不到你,还让你为我操劳,辛苦你了!”皇甫翊温和地笑看着坐在床边的皇甫玹,心里还在记得上次他用内力救了自己。

    “大哥何必与我分得如此清楚,我会找到墨扬的!”皇甫玹温声道,那眸底的清淡让人看不出丝毫波动。

    皇甫翊笑了笑,眼角破碎出细光让他看起来精神焕发,“这些年都这么过来了,我也已经习惯了,不必再费心打听他的下落,只是要你一人撑着王府,大哥于心不忍,世子之位早……”

    “大哥不必再说,我不会要的!”皇甫玹猛地开口,带着绝绝的口吻。

    皇甫翊还想再劝,但看着皇甫玹的坚定也不再说,这些年他说多了,爷爷和阿玹也听多了,眸光转向还站在原地的水云槿身上,她似乎与第一次见的时候有所不同了。

    眉眼间的风华凝聚,褪去了原本的隐忍和小心翼翼,多了抹清贵尊华,更显得眉目灼灼,清灵通透,比之世间男儿还要肆意狂狷,让人不敢忽视更多了份震慑,他看着气质出尘的女子有些欣慰地笑了笑,有这样的人儿陪在阿玹身边,对他、对澜王府何尝不是一种补偿,真诚的眸子含笑道:“让云槿见笑了,以后阿玹就交给你多照顾了!”

    水云槿闻言扬眉看了眼皇甫玹,不知是该点头还是该好笑,这个男人需要她需要吗!只是她也明白皇甫翊的意思,他将她和皇甫玹看成了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傻了,怎么还不过来!”皇甫玹不满水云槿怔愣装傻的态度,挑眉眸光淡淡。

    水云槿没看他,径直走到床边站定,水漾的眸子同样带着诚意直直盯着皇甫翊,“不知云槿可否为世子诊脉?”

    话音未落,皇甫玹心头一动,面上却看不出丝毫波动,原本已经压下的那点失落再次涌上心头。

    若说她的那份机智、那份性情、那作画的天赋只是为了伪装不让人知,他可以想成那是多年的自我修养或是挖空心思的练习,那给人诊脉呢?

    这个总不能无师自通吧,以他这些日子的了解,她不是随意轻狂之人,一旦表现出认真时,那必定是有十足的把握,可这些他打从一开始就不知道,他不知道在她身上还有什么是他触碰不到的,尽管那是以前,他还是会觉得这个女人离他好远,远到让他烦闷害怕,心底忽然就生出一股失落。

    皇甫翊也是惊了下,他看了眼面色淡淡的皇甫玹,压下那股疑惑点头。

    水云槿面色如常,眉眼漾着坚定,似乎没看到两人的诧异,径直在床沿坐下,细长的手指搭上皇甫翊的手腕,出身中药世家切脉根本难不倒她。

    屋中静静,只听得窗外轻风曼舞。

    久久,三人谁也没有开口。

    水云槿眸光微凝,压在腕上纤细的手指微闪,皇甫翊脉若无力,内里虚空,像是被掏空了五脏六腑的布偶,她心下大惊又觉得惋惜不己,这个温暖纯净的男人命不久矣!

    “一直如此,不必过于忧心!”皇甫翊从容地笑着,他没错过水云槿眼底的叹息。

    “世子能够平心静气,休养生息,感常人不能感,活常人不能活,非常人能及,云槿敬佩!”水云槿轻柔的声音带了抹敬意。

    皇甫翊笑了,她倒是敢言,不像那些府医总是拿些千篇一律的车轱辘话来糊弄宽慰他,却更让他心中舒坦了不少,眉眼舒展开,笑看了眼静坐的皇甫玹,那一眼如平静的湖面微起涟漪。

    没多久,就见南山端了碗冒着热气苦味蔓延的汤药走了进来,说是该进药了,两人这才退了出来。

    走出听雨轩,两人谁也没有先开口,一前一后步伐不紧不慢,份外和谐,却透着股莫名的说不出的味道。

    水云槿挑眉看着眼前明明一袭白衣清华绝世此刻周身却被复杂情绪萦绕的皇甫玹,突然就有些明白了。

    如今的自己与侯府大小姐相差甚远,很难将两人想成是同一个人,依着这人霸道的性子,用他的话叫他的女人他竟然都还没摸透,这会怕是受打击了吧!

    只是自己也没打算跟他解释,而是一点点地展现在他面前,这样比任何言语都要有说服力,对他毫不避讳不也是最大的信任,心思微定,低头亦步亦趋地数着他的步子,小脸轻柔似水。

    正走得欢,忽然撞上一堵肉墙,鼻尖直直撞上劲瘦健硕的胸膛,痛得她眼睛都要流出来了,小脸皱成一团当下捂着鼻子抱怨道:“谁让你突然停下来的!”

    “学我走路可是好玩!”皇甫玹微微挑眉,墨玉的眸子里映着女子横眉竖目的小脸,以为走在后面自己就看不到她的那些小动作,阳光正浓,两人的影子清晰地照在石板路上,那故作放缓的步子,那微微撅起的小嘴,不用想就能猜到她眉眼张扬正得意地紧呢,连自己停下都没有发觉。

    那点小心思被猜中,水云槿愤愤地撇了撇嘴,只是不复不方才的盛气凌人,“你长后眼了,鼻子撞歪了我要你负责!”

    “那就负责,反正你也跑不掉!”皇甫玹语气淡淡,似乎泄下了心头的雾霭变得轻松起来,是啊,有什么可纠结的,她是自己的不是吗?她会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不是吗?这样就够了,其它的都不重要。

    “黑心,亏你说的脸不红心不跳,怎么不看看自己有多霸道!”水云槿真是郁闷,她怎么就被一头腹黑狼给吃住了呢。

    皇甫玹不以为然地扬了扬眉,他霸道吗?他好像还没规定她以后出门的时候必须蒙着面纱吧,所以他是不会承认自己霸道的。

    忽然一伸手,将水云槿整个人拖进怀里,紧紧锢着让两人之间不留一丝缝隙,低低沙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不喜欢?嗯!”

    一阵拉力袭来,还来不及反应的水云槿忽然撞进温暖结实的怀抱里,整个人有片刻的晕眩,再听他诱惑带着威胁的口吻,恼着咬牙切齿地道:“喜欢,喜欢的我牙都是痒的!”

    “牙痒,让我看看。”皇甫玹低头,一本正经地作势要检查水云槿的嘴唇。

    温热清雅的呼吸萦绕,看这人无比认真的动手动脚,水云槿哪还敢乱说话,这人摆明了是借机占便宜,“不痒了不痒了,我刚刚骗你的!”

    “不痒了,真的不用我给你检查!”皇甫玹哑声重复着,头渐渐低下。

    水云槿看着赶紧点头,脑袋垂着低低的怎么都不起来,等了半天,也没见那人行什么借口找事,便稀罕地瞧了他一眼,就见他整个人似泄下了力气般的靠在自己肩上,温热的呼吸尽数扑在脖颈处撩得她心跳加速,“快起来,这里人来人往的再被人看见,我…母妃还等着我进宫呢。”

    皇甫玹修长的大手很是轻易地抓住水云槿乱动的身子,清润好听的声音带着自有的张扬,“看到又如何,谁敢说半个不字,再让我抱会,一会陪你进宫。”

    “你也要去!”水云槿惊讶,心头骤然飘过的怪异感一闪而过,头刚抬起便被他按了回去。

    “难道我去不得!”皇甫玹淡淡不满的声音扬起,却让人听到了一股别样的低沉。

    “皇甫玹,你在担心什么?是跟世子身上的毒有关吗?”水云槿带着试探的口吻略加小心轻柔地道。

    ------题外话------

    亲们,你们说说阿玹这还不叫霸道吗?怎么悠觉得应该把他脸蒙上呢,勾人犯罪啊…

    啦啦啦,写着两人的小甜蜜不自觉就写多了,没把那段爱怨引出来,下章保证哦!

    第74章 下毒之人(求收)

    话音刚落,腰间猛地一紧,勒得她骨头隐隐生痛,感受着冷冽锋利骤然压顶,浓浓暗沉如雾霭般汹涌激越袭来,她心中一痛,却怕自己会打乱他的思绪便紧抿着嘴角,果然是这样,那个温柔如风的男人是被人下毒,至于下毒之人……

    “世子体内的毒虽然解了,可那毒性霸道又因没有及时发现,早己侵蚀他的心脏各处,如今的他形同朽木,药石无医,哪怕枯木逢春他也不一定受得住,他也等不及……”

    天地静谧,这一方天地格外压抑,许久不曾开口的皇甫玹似乎才回了神,下意识地放松了些力道,再开口低沉沙哑到极致,“不是没有及时发现,是大哥生下来就被人下了毒,就算墨扬也不敢轻易解毒,才致毒侵全身,无法全部去除……”

    水云槿蹙眉心惊,原来是这样,刚生下来的孩子并就脆弱,更何况皇甫翊还是个早产儿,对一个可以说是奄奄一息的孩子用药怎么也得顾忌他的承受能力,所以只能看着毒侵蚀他的身子,而不能完全根除,可想当时母妃的悲痛欲绝!

    可到底是谁如此狠心要对一个孩子下手?记得之前听来的消息,母妃是在宫里摔了一跤导致早产,那下毒之人……

    “你已经有所怀疑了,那人是谁?”

    “这里面牵连的人太多,又过去了这么多年,证据都被掩盖,已经无从查起!”皇甫玹声音淡淡,淡得听不出丝毫起伏。

    水云槿扬眉看他,“你还没有放弃,对吧?”

    皇甫玹点头,为这个人儿的反应嘴角有了一丝暖意,修长分明的大手轻轻抚上白皙如瓷的脸颊,柔声道:“所以除了澜王府,不管你到哪里都要小心,宫里…我陪你去!”

    水云槿蛾眉微拧,似乎有些不太认同皇甫玹的话。

    “你有没有想过皇甫珩为什么要与你敌对,明明是该亲近的人,他却恨不得你死,现在咱们找不到当年的证据,但我想从他身上或许可以!”

    “事情过了那么多年,若是那人想故计重施,那何尝不是自曝其短,咱们正好利用这个时机,你不必担心我,能在我的饮食里下料的那个人还没出世呢,所以你不必陪我进宫,我正好也见识见识那些手段。”

    “不行!”皇甫玹厉声打断,“我告诉你这些是为了让你有所提防,不是让你去找什么证据,你好好的守我在我身边就行,不然你哪都别想去!”

    从未见皇甫玹如此刻怒气沉沉的模样,水云槿有些蔫,却也知道他在担心自己,不想自己身陷险境,可若只是活在他的臂弯之下,那她就不是水云槿了,却也不敢再刺激这人,只得装着柔弱讨好的模样,“好了,我不去犯险就是了,我保证,看你这样还挺吓人的!”

    软软糯糯如莺啼的声音刹时让阴云密布被柔柔春风化去,皇甫玹敛下周身的阴霭,轻轻揽着怀中柔软无骨的身子,温润修长的大手抚上柔顺清亮的青丝,轻柔如风的声音幽幽传出,“我只想让你们都好好的!”

    水云槿柔顺地贴在结实的胸膛上,她听的很清楚他说的是你们,你们是指澜王府里的每一个人吧,虽然只有简单的几个字,她却听到了如山倾压的沉重,仿佛眼前风雨欲来、刀林箭羽、天塌下来都有他顶着,他要护住每一个人,心里无限放大的震慑和心疼灼得她眼眶微湿,她似乎更加明白皇甫翊口中的那句“以后阿玹就交给你多照顾了”!

    两人静静相拥,似过了天荒地老般的长久。

    “走吧,你还要去爷爷那里。”皇甫玹低低道,声音完全听不出方才的凝重。

    水云槿点头,站直身子,眸光清幽透着坚定,“我陪母妃一起进宫,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皇甫玹薄唇微扬略显无奈,这个人儿就是太倔了,明明知道不该听任她的保证,可看着她眉眼的坚定还是不忍强逼她,“真的不想我陪着!”

    水云槿极是认真地点了点头,前世家教严厉,虽不像军校那般严苛,可也差不了多少,经年养成的习惯不允许她退缩,恐怕她永远都学不会让人护着生活,而且她一直觉得她不该被眼前的形势迷惑,是时候做些什么了。

    皇甫玹也不再多说,放开了她的身子,“快去吧。”

    “你不去?”水云槿挑眉道。

    “爷爷才不想见我!”皇甫玹笑得温和。

    水云槿白了他一眼转身,谁让他每次都不好好说话的,难怪爷爷不待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