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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归渊站起身, 走进浴室,他没有脱下衣服开始洗澡,也没有让家务机器人进来收拾满是水渍的浴室。 浴室里还残留着不少水汽, 浴缸塞子自动松开,水缓缓向外流,浴巾搭在浴缸边沿, 席归渊弯腰将湿透了的浴巾拾起, 将沈宴留下的痕迹一点点亲自收拾归纳。 光脑闪烁了一下,特殊的信号声轻响了一声,席归渊动作停顿了一瞬,将手里的浴巾折好后接通了通讯。 席元帅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满是思忖:归渊,今天在宴席上是怎么回事?陛下他 陛下看了沈宴几眼。席归渊淡淡道。 对面反倒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许久之后才轻叹了一口气。 他快发育成熟了吧? 提起这件事,席归渊的神情紧绷:嗯, 但父亲,这件事不适合让沈宴知道。 席元帅似乎也对这件事如鲠在喉:顶级Omega的秘密 他的话像叹息,半天之后才道:这件事你可以瞒着他,但他身体的问题不能再耽搁了, 这次信息素暴.乱虽然不是他引起的, 但如果你再纵容他, 将这件事拖延下去, 或许下一次信息素□□就不远了。 我知道了。 有关顶级Omega的事情,对于Alpha,尤其是年长的Alpha, 他也不好多说, 最后语气严厉的提点了几句。 归渊, 当年你在我面前发过誓的,沈宴没了亲人,你当他的亲人,你要护他一辈子,现在是你对他又有了别的念头,从小到大如何做事我从不说你,这些东西生来你骨子里就懂,但如何爱人,你是一窍不通,要是别人,也随你自己去了,但是沈宴你只能哄着,听到没有? 席归渊看着盥洗台上方才顺手拿过来的牛奶杯,垂眼默默擦拭清洗着杯壁:我知道。 * 沈宴少有失眠,此刻陷在柔软的床榻里,闭着双眼却迟迟没有睡着,脊背紧绷许久都没有放松下来。 在黑暗中等待了许久,不安一分分削弱,意识开始朦胧。 席归渊大概不会来了,这个想法在沈宴的脑海里轻轻落下,半梦半醒间,却听见了一声细微的门锁转动的声音。 沈宴的睡意一瞬间消减了大半,耳朵灵敏的能听见他从门口一步步走到他床沿的脚步声。 黑珍珠踩过枕头,在被子里深一脚浅一脚的朝来人走去。 喵一声完整的叫声还没发出,黑珍珠就被捂住了嘴,一只手毫不留情的拎起它的后颈,将它扔出了门外。 门扉合上,沈宴听见他又折返而来的脚步声,在床沿坐下让支撑力良好的柔软床垫微微下陷。 他想做什么,沈宴的呼吸有些发紧,随即寒毛竖起,在黑暗中听见一声突兀的机械摩擦声。 是小型齿轮打火机的声音。 尽管闭着眼睛,沈宴的眼球也能隐约感受到黑暗中的细微光线。 他似乎在点燃什么,然后轻轻放在了床头柜上。 光线消失,那双手便摸上了他的脚踝,床垫微陷,他似乎上了床,在床尾的位置。 那双手向内探,指背贴上他的脚背探了探温度,又向内探了探,触碰到紧绷的小腿轻声道:别装睡。 沈宴浑身紧绷,睁眼狠狠踹向他,赤脚抵在他胸膛上,却被席归渊稳稳的抓住,黑暗中席归渊握着他的脚踝微微用力,踩在他胸膛上的脚踝半曲起,身躯拖拽向他靠近。 在这样错乱的黑暗中,沈宴只觉得那双紧握着他脚踝的手灼热得惊人,像是要将他拖进无人的深渊,他慌忙唤醒了室内睡眠灯,支着身体坐起来,手臂向后支撑着失重半仰的身体,因为慌张而格外湿润的眼眸紧紧盯着席归渊。 你做什么! 他依然保持着和席归渊对峙的姿态。 问完沈宴就后悔了,因为话一出口,他就看见席归渊单腿上了床,跪在床尾处一手抓着他的脚踝,另一只手上拿了一双睡眠短袜,昏暗的光线下他的轮廓如此清晰,宽阔。 沈宴一瞬气结:席归渊,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进我房间。 席归渊却只是看着他,薄被褶乱堆叠,一双赤白的脚露在被子外面:家务机器人提醒我,你今天还没穿睡眠袜。 就是他手里的那双。 他们所有固定的生活习惯,都被家务机器人收录且管理着,如果不是沈宴今天心情太杂乱,家务机器人也不会提醒席归渊,沈宴的每日固定份额里有一双袜子还没有使用。 这句话让沈宴皱起了眉头,想要将脚收回,反而被握得更紧:它可以直接告知我,你盗取了权限? 席归渊仔细给他穿上袜子,掌心抚平布料褶皱的边边角角:在这个房子里,能和我共享权限的,系统默认为我的伴侣。 这个答案让沈宴更加无力,脚被握在宽阔炙热的手掌之中,只隔着薄薄一层布料的感觉让他大腿根有些微微发软,强撑着一步不退,目光锋利。 你刚刚点燃了什么?沈宴余光扫了一眼床头柜上的小玻璃盘,里面有一点灰黑色的灰烬,不过是几粒米的大小,早已经燃烧殆尽,甚至在空气里都没残留下多少气味。 --